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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铃死了,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这是令我憔悴不堪的事实。
小姨见我不堪的样子,就替我请了假。
几天以来,我一直在发呆,不知可以做什么。
小姨轻叫唤我:“有人找你,快去听电话!”
我机械式拿起话筒:“是谁?”
“以行,你还好吗?”
“我很好。”
“圣诞节快到了,你有节目吗?”
“你不回来吗?”
“我妹病了,是肺炎,我不放心她,以行,你不会怪我又失约。”
“山岩,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好好看着妹妹。
“以行,你还好吗?”
“我很好,如果你不回来,圣诞节我可能和小姨去旅行。”
“那就好了,我多怕你不开心。”
“我不会的。”
“我和山岩再聊一会后,就挂了线。”
我的心好像更空一些。
我合上眼,更能感受说不出的苦闷。
我觉得我再也透不过气来,我冲出家门。
黄昏时份,街道也被照成金黄,景色异常的璀璨,好像嘲弄我沧凉的心境。
我走进了一间酒吧。
那里的灯光很耀眼,柔柔的音色引人欲醉。
舞台上的歌手轻柔的声音仿佛钻入人心。
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吹失了梦
事未过去就已失踪此刻有种种心痛
心中心中一切似空天黑天光都似梦
迷迷惘惘聚满心中追踪一片冷的风
*各种空虚冷冷冷吹起吹起风里梦
过去的心火般灼热今天已变了冰冻
记忆中突然又痛只因空虚再作弄
你似北风吹走我梦就让一切随风
听着听着,我觉得更是痛苦。
过去我的心是热的,但现在我的心除了荒凉,还有什么?
这时,酒保问:“小姐,彩虹酒是今天的特价酒,有兴趣一试吗?”
我点点头。
我凝视着酒保,把不同的酒精和果汁放进调酒器内,用力地摇晃。
不一会儿,一杯七彩缤纷的酒就完成,我随手就拿起,一开始是甜的,然后是苦涩和呛喉,一种灼热的感觉直上咽喉,眼内立刻一片蒙胧,一切感觉仿佛也迟钝了,连痛苦也变得麻木。
我喝完一杯又一杯,享受着万千世界的倒转,所有的感觉也仿佛被抽离,我不会再感到痛苦,亦无须理不公平的世界。
“以行,不要再喝了。”
我愤怒地看着我的酒杯被人拿走,我不甘心的抢回,我大吼:“不要连我唯一会愉快的事也拿走。”
我大口喝下那苦涩的液体,怒说:“以前,我以为我可以做很多事,我可以挑战学校,挑战警方,挑战全世界,但我发现我是一个很无能的人,我的朋友在我面前跳楼,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明明可以救她的,我明明可以的。”
那种刺痛再次直达心窝,尖锐得令我难以承受。
我大吼:“再来五杯彩虹酒。”
那人仍是说:“不要再喝。”
我睁开双眼,打算用拳头和那人沟通,告诉他抢人酒喝足够招致血光之灾。
认清眼前人的时候,我那敢用拳头招呼,走也怕来不及。
小姨痛心地看着我,柔声说:“我们回家,好吗?”
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黯然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来的。”
小姨拥着我,柔声道:“你还有我,还有家,你不用独自承受。”
我在小姨拥抱中痛哭。
“小姨,我真的很痛苦,我每晚也忆起晶铃绝望的眼神,是我的错,不然她不会死的。”
小姨轻抚我的头发,希望可以抚慰我的心灵。
“以行,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为了我和以俊,求你振作起来。”
我看着小姨恳求的目光,不禁察觉自己的自私。
难道要因为我的情绪弄得小姨家人仰马翻吗?
小姨从来只是疼爱我,永不要求我做任何事,我没有任何权利要小姨担心。
我哑声承诺:“我会振作的,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