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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枚剑符已经撕裂成了一地的碎屑,这东西本身就脆弱,硬挡了一下刀轮,自己也就走到了尽头。
召回来的这枚剑符,蕴含的剑气比原来少了许多,上面还沾了一片血迹,除此之外倒是分毫无损。
这枚符还能用上三次。
谢小玉心中大定,他转头朝着大叔说道:“你去把那片刀轮捡回了,然后找个地方躲好,我不叫你,别出来。”
大叔答应了一声,追着那片刀轮消失的方向而去。
看着大叔走远,谢小玉再没顾忌,他飞身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轰……”
又是一幢房子坍塌下来,滚滚的烟尘中一个手持长剑的人异常冷酷地站在那里,他已经感觉到谢小玉冲着他过来了。
他杀人并不是泄愤,而是一种手段,就是想激得对方自己跑出来,这招屡试不爽。
“哈……”随着一声暴喝,这个黑衣斗笠客挥出了手中的长剑,剑气瞬间吐出四十余丈,他刚才一直有所保留,并没有把真正的实力全都显露出来。
剑气爆开了,爆闪的剑气照亮了天地。但是在刺眼的亮光中,一道同样刺眼的剑光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黑衣人没躲,他躲不开,也没必要躲了。因为那道剑光只是残影,真正的一击早在剑光亮起之前,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同样是一击毙杀,同样刹那间决定生死,这一次剑符的威力显露无余。
还没等黑衣人倒下,烟尘中又窜出了一道游移不定的刀光,最后一名杀手终于出手了,这人更加狡诈,始终隐藏在同伴的身后,他选择的出手时机也异常恶毒,正是同伴身死的那一瞬间。
换成另外一个人,肯定已经中招了。
谢小玉没中招,他的食指和中指捻着一枚剑符,三尺多长的剑气将迎面而来的刀气格开了。
这是他在牢里打了千余架的收获,他知道战胜一个对手的时候,往往也是自己最松懈的时候,很容易被人暗算。
他的手一挥,剑符喷吐着清冽的剑光,在身体前方五尺方圆回旋环绕。
那一缕缕变幻不定的刀气全都被剑光抵挡了下来。
和刚才硬碰硬对撞不同,这一次是剑气和刀气交击,所以剑符上凝聚的剑气迅速衰减,剑符本身却一点事都没有。
一只手操纵着那枚剑符,谢小玉另外一只手飞弹而出,食指和中指剑扣着的另一枚剑符瞬间化作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他没敢全力催动这一剑,“如电”一式确实强悍,但是消耗也大的惊人,全力催动的话,他就没有自保的能力了,刚才那个将刀轮脱手飞出的杀手就是这么死的,他可不想步其后尘。
剑光如电,一刹那间就到了对面那人的面前。
那人一直躲在同伴的身后,自然看到同伴是怎么死的,他早防着这招。
啪的一声轻响,那人身体四周金光乱闪,金光化作了一个很大的气泡,把那个人完全罩在了里面。
剑光和气泡撞在了一起。
瞬间火星四溅,金花乱舞,火星和金花中隐约可见一枚剑符被紧紧包裹着。
那人挑刀斜削,刀气一催,剑符瞬间化作了无数飞散的碎片。
远处,谢小玉的瞳孔微微一缩,这是他第一次出剑落空。那个杀手身上带着的,不是护身灵符,就是护身法器。
气泡类的护罩并不难破,如果他御使的不是剑符,而是飞剑的话,绝对可以一剑斩开,就算用以前的那件本命法器,也可以强行攻破。
可惜剑符虽妙,威力方面却欠缺了许多。
当然,这也和符的好坏有关,用朱砂墨在符纸上画的符,等级最低,如果用五金炼制金符,用美玉炼制玉符,用灵木炼制木符,甚至用妖兽的皮炼制皮符,用成年骸骨炼制骨符,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上品符篆的威力绝对不比法器差。
可惜他远没达到那种程度。
器不行,用技补。
谢小玉抖手又打出了一枚剑符。
这枚剑符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身后拖着的剑光迅速交织成了一片细密的光网。
那个手持法刀的人异常警惕,他不知道谢小玉又有什么新花招,只能拼命催动护身法器。
突然那纵横交错的无数剑光同时爆闪,如同一朵光莲骤然绽放。
那个杀手身体四周十丈之内,只要是硬的东西,不管是碎石瓦砾,还是土块木片全都被震成粉末。
“光阴”一剑,万物摧折。
这一剑很慢,需要长时间的酝酿,但是积少成多,堆沙成山,一旦发作,威力惊人。
气泡同样崩碎了,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崩碎,随即又重新合拢,但是这一刹那,对谢小玉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抹清丽的剑光无声无息地切入了崩溃了的气泡之中,在气泡复原之前穿了出来。
血光崩裂,那个手持法刀的人一分为二,他被斜着斩成了两截。
“大叔,出来吧。”谢小玉转头朝着身后喊道。
“刀轮已经捡回来了,还有这个。”大叔笑呵呵地拎着一个袋子跑了过来,虽然谢小玉叫他找地方躲起来,他却一直跟在谢小玉的身后,为的是紧急时刻,他来得及帮忙。
可惜,从头到底就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那里还有两个,他们的兵刃也是好东西,都一起拿过来吧。”谢小玉自己不动手,他捻着两枚剑符警惕着四周。
他无法确定杀手就只有三个人。
大叔二话不说跑了过去,先捡起两件兵刃,又在尸体上摸索了起来。
很快,两个鼓鼓囊囊的纳物袋被取了下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了红绳的小布袋,大叔拉开布袋看了一眼,里面有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
一看到这枚珠子,谢小玉就知道刚才的气泡是怎么来的了。
“那是一件防御法器,品级不高,但是很实用,你戴着吧。”谢小玉说道。
大叔正打算推让,街口突然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最刺耳的就是一阵急促的哨声。
“是巡捕房的人来了,这些家伙总是姗姗来迟。”大叔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对巡捕一点没有好感,这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对有钱有势的人点头哈腰,对小老百姓则百般刁难。
他敢肯定,这边早就有人去报案了,巡捕房的人也早就来了,但是站在街口不肯过来,现在这边打完了,他们才肯过来收拾现场,那乱七八糟的哨子声,就是一个信号,意思是让这边的人早作准备,该撤离的,撤离,该毁尸灭迹的,毁尸灭迹。
“走吧,我们虽然不怕,但是你的老婆、女儿却可能有麻烦。”谢小玉劝道。
大叔点头。
两个人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