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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之在一起,所以就一起起身去奥兰。
倒是没叫佟琰。佟琰这性格,他一知道肯定要吵嚷得谁都知道。
唐锦天认为,孟时这会儿未必就知道邹恺的心思,而且……最好是直到事情解决,都不要让她知道。
此时,奥兰会所。
一间全封闭的武术馆内,没有教练也没有其他会员,就只有两个人。
韩承和邹恺,相对站立。
两人对视良久,韩承忽然一笑,“阿恺,咱们好久没切磋了。”
“嗯。”
“要不要玩一场?”
“好。”
两人很有默契地转身,去换衣服。
很快,两人就换好了,上身是军工背心,下身是迷彩裤。
“这两年越来越忙,倒是很少再来这里。昨晚还有人跟我说,要是我不养好身体,就不要我了。看样子以后要常来了。”韩承淡淡地笑着,原地热身。
邹恺却一直都面无表情,不过,也开始做热身动作了。
“阿恺,咱们兄弟,除了函之以外,论身手就数咱俩差不多,年子和琰子都太废了。平日里切磋最多的也是咱们两个。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韩承轻笑着说道。
邹恺抿着唇,眼神渐渐地暗了。
韩承又继续说道,“咱们的感情,可以说是打出来的。有多久没再这么好好打一场了,都快忘了拳头挥到身上,是什么滋味。”
邹恺的脸色很沉,他缓缓地抬头,看向韩承,“我不会留手的。”
韩承微微勾起了唇,“我也是。”
那就……开始!
两人虽然不是特种兵,也不是真正的格斗高手,但他们从小就被丢到军营里,每年都要去几趟。他们的格斗也是由真正的高手按照最严苛的要求训练出来的,各种技巧都会。
一开始,两人是真的把这当成了一次比武。
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闪我躲。每一招每一式,都遵循从前的训练来,力求能克敌制胜。
这看起来就跟正常的切磋比武完全没什么区别。
可是……
忽然,邹恺一个不妨,被韩承一拳砸在腹部之后,一切就全都乱了。
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放弃了所有的招式和格斗技巧,完全就像是两个无赖在打架!
没有防守,也没有像是格斗比赛的时候,专挑致命弱点下手。
两人就那么厮打起来,好像是专门为了挨打一样。
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腿。
完全没有防守,也没有技巧,就是对打!
不多会儿,俩人的脸上身上都已经挂彩。
可是谁的拳头都没停,都在继续朝对方的身上招呼。
毫无招式技巧可言,纯粹的野蛮武力!
他们这样的打法,如果让曾经执导他们格斗的教练看到的话,一定会痛心疾首,立刻再把这俩人给拎去回炉重造一番。
可偏偏就是这样毫无技巧地打,才会觉得酣畅淋漓!
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好久没打这么舒服了,好久没打这么自在了。
多久?
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
两个人打着打着,竟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实在是打得疲累至极,两人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很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还是邹恺先开口了。
“承子,我不甘心。”
韩承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我以前问过你,你说把她当妹妹看的。”邹恺道,“你要是早跟我说,那是你的人,我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了。”
“……是我的错,我明白得太晚了。”
“所以我不甘心。你前面把超市的股份转给我的时候,跟我提起了她。我所知道的,都是你口中的那个她。”邹恺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你口中的她,聪明、漂亮、大胆,总是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我那时候就已经在脑子里想象,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吗?”
韩承磨牙,“你想的真多。”
“呵,我会想,也是因为你的话。你不说我肯定不会想。”邹恺又缓缓说道,“后来在君澜,你第一次把她介绍给我认识,我就在想,这丫头果然很漂亮很独特。虽然她穿着打扮很低调,但视线只要移到她身上,就会再也挪不开。她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人的目光。而她谈起生意上的事情时,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韩承黑着脸,不吭声。
邹恺继续说道,“尽管我心中早有设想,甚至还觉得你的话有夸大成分,可在见过她之后,聊过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还远远不够。她很果决,有种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成熟。一举一动都很随意,哪怕是见到我们这些人,也没有一点儿自卑的感觉,更没有想要攀附的念头,反倒是直接跟我们平辈相交。可以说,即便是b市那些名媛闺秀们,也做不到这样。我得承认,从那时候,我就被吸引了。”
韩承嘴唇紧抿,强忍着继续揍邹恺的念头,他知道,不能冲动,这会儿绝对不能冲动。邹恺肯放开了跟他谈,就说明了问题,也说明了他的决定。所以,不能让冲动坏了事儿。
再揍邹恺一顿容易,可万一把邹恺的反骨给重新揍起来了,麻烦的还是他!
邹恺笑了笑,“我送手机给她,她肯定知道那手机的价格,却毫不扭捏地收了。如果换做是其他女孩子,肯定会装模作样地推辞一下,再欢天喜地地收下。可她就那么直接收下了,哦,我记得她好像是有点儿嫌弃那手机。要知道,那手机在当年可也是最顶尖的了。”
“哼,能不嫌弃吗?你又不是没听过她对未来手机的设想。”韩承道。
邹恺又笑了,“可不是么。上次在金鼎会所,她为了说会所里乱七八糟的现象,可能会给会所,会给我和后面的家族带来的危害,就提到了手机。很不可思议的想法。其实她只要简单地说一句,我就能理解了,可她偏偏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生怕我不理解……其实,我很想笑。所以我就不吭声,想再听她多说点儿,她果然很详细很详细地解说。”
韩承不吭声,可脸色明显很难看。
邹恺道,“后来越想越觉得,她那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砰!”
韩承根本忍不住,一拳砸在邹恺的下巴上,“住口。”
邹恺也没躲,被砸了之后,放肆地大笑,“承子,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我觉得她最惊艳的时候,是在哪儿吗?”
韩承咬牙,眼神如刀子一样飞向邹恺,邹恺却浑不在意,反倒是笑得更开心了。
“超市假酒的事儿,她很认真,超乎寻常的认真。”邹恺很是感慨,“她提过很多点子,都很新奇,也都能给公司带来极好的收益。可是她一直都未曾真正关心过什么事情。唯有超市的事儿,假货的事儿,她是真的上心了。后来的那份报告,虽然是唐锦天整理出来的,可实际上我知道,那都是她的主意。惊艳,绝对的惊艳!她竟然能把每个环节都扣得天衣无缝,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让不确定变成肯定……你绝对知道我看到那份报告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韩承骄傲一笑,“她的好,我早就知道。”
邹恺摇头失笑,“承子,你一定不懂怦然心动的感觉。那一刻,我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这样一颗如明珠般的女孩子,真的让我……心动。”
“你那心再乱动,小心我把它挖出来。”
“哈哈哈,承子,别着急吃醋。她那么好,你应该骄傲才是。”邹恺放开笑道,“她的那份计划简直好到无可挑剔。只是她到底还是没接触过底层的事情,她没考虑到,下面的人会有很多办法来应付。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那些人最擅长的。我也没提,我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些什么。你知道我的心情吗?就像是在看着一枚生机勃勃的花骨朵,在什么时候能开成一朵娇艳的花。”
“她果然没让我失望。她在一家超市,遇到了过期矿泉水的问题,进而让她看到了下层管理的疏漏,和那些人的胆大妄为!我以为她会直接把事情交给我处理,却没想到,她要自己处理。而且手段……相当的骇人。果决、坚定,毫不拖泥带水,也一点儿都不会被个人情绪左右!田州这样的老狐狸,都被她连敲带打得,收得服服帖帖。而且她还提出了员工信用档案……简直绝了。”
邹恺的语气里全都是赞叹。
“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甘心?”
“你不甘心又如何,她是我的。至于为什么,不重要了。”
“呵,承子,怪也只怪你。谁让你以前只告诉我,你把她当妹子看。而我,在对她动心了之后,我就在想,不能吓到她。还有就是,把一切都处理好,不让她为难,也不给她拒绝我的理由。再者就是,她还太小了,我想等她再大一点再说,这些年就先让她习惯我……谁知,哼!”
韩承伸手攥住邹恺胸前的衣服,目光冷厉地盯着邹恺,“邹恺,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服,咱们可以再打一场。但日后你要还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就别怪我了。”
被盯着,邹恺的目光也不闪不避,就那么直直地对上韩承的目光。
“承子,你说如果你没有先下手为强,我们一起公平竞争,她会选择谁?”邹恺不怕死地说道。
韩承的脸立刻又黑了。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邹恺这个问题的答案。
果然,看到韩承的脸色,邹恺舒爽地笑了,掰掉韩承抓住自己衣服的手,邹恺笑得灿烂,“她谁也不会选,对不对?”
韩承的脸紧绷,却没说话。
邹恺的笑容又扩大了,他凑近韩承,面对面,低声说道,“承子,其实她还没爱上你,对吧?”
顿时,韩承那目光,简直像是要把邹恺千刀万剐,说中了某人的心事,邹恺笑得更放肆了。
可就在这是,韩承忽然微微一笑,目光平静而认真地盯着邹恺,“邹恺,我认识了她九年。我才是看着她一步步成长的人。你只认识了她一年多而已,你才只被她惊艳了那么几次,而我,被她惊艳了九年!”
邹恺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一言不发。
韩承的心情倒是彻底好了起来,“邹恺,你也说了,要先让她习惯。而我和她拥有独一无二的九年时光,这九年,是你永远都追不上的。现在,她习惯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