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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浑身似是湿透一般,惊得额上冷汗淋漓。
悬浮在怀王,豫王二人眼前的马球,慢慢停止转动,当空落下。
凌无双提气,跃到马背上站里好,身上的衣裙,在风儿吹拂下,恣意飞扬,这个时候的她,如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俯视着场外惊恐中的侍卫,哀嚎声中的一众贵族子弟,及各位轩辕家的王爷,声音无比清冷,道:“欺他亦是欺我!今个,算是给足了诸位面子,若是再敢对我家王爷起歪心,就别怪本王妃心狠手辣!”‘心狠手辣’四字,凌无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
“鲁王妃,你目无律法,可知自己犯了何罪?”永嘉帝坐在龙辇上,看着飘下马背,走向傻王的凌无双问道。
凌无双到傻王身前,止步。绝美的容颜,配上傲然的冷眸,宛若冰山上的雪莲一般,神圣不可侵犯,她启开红唇,语声轻缓,反问永嘉帝:“律法?律法是专为我家王爷这样的弱者设置的,皇上你说对吗?”永嘉帝脸上神色一滞,转瞬,厉声道:“胡闹!”
“胡闹?无双怎么就胡闹了?我家王爷遵照皇上您的旨意,来南书房读书,可有惹到别人?没有,对吧?但,你看看他,看看他被人欺负成了什么模样?”凌无双牵过傻王的手,将其拽到永嘉帝面前,指着傻王的额头,嘴角,继而挽起傻王衣袖,露出其胳膊上的一片片淤青,“难道只许别人欺负他,我家王爷只有傻傻受着的份吗?”
永嘉帝没有出声,他沉着脸,从上到下,将傻王打量了遍。
“我家王爷品性单纯,别人欺负他,不知道还手,作为他的娘子,我为何不去替他还回去?所以,皇上不要在无双面前,提什么律法不律法的。因为无双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无双将会十倍百倍的还击回去!”
“还疼吗?”与永嘉帝说完话,凌无双绝美的容颜,在望向傻王时,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用手抚着傻王淤青的胳膊,轻声问道。
傻王吸着鼻子,眨着雾蒙蒙的眼睛,点了点头。
凌无双为其放下衣袖,再次将目光投向坐在龙辇上的永嘉帝,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是没有的话,无双带我家王爷回府,为他敷药了。”
“父皇,您不能‘球’这样放,放凌无双‘粗’宫,孩儿的牙齿,被,被凌无双击落了好几颗呢!”轩辕漓嘴里脱落了有六七颗牙齿之多,嘴一张开,那风漏的尤为厉害,说出的话,有个别字吐音不准,若是在寻常时候,止住让人在背后,捧腹大笑。
永嘉帝瞥了眼捂着嘴,与他说话的漓王,龙颜一时震怒,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拉老三出南书房,来打马球的?”
“孩儿,孩儿……”轩辕漓被永嘉帝的龙威吓得低头,不敢再说下去。
“滚回你的府上,给朕闭门思过一个月知道吗?”见轩辕漓低头不说话,永嘉帝心里明了,出声对其惩戒道。
轩辕漓头垂得更低,支吾着应了声。
“秦安。”
“奴才在。”秦安手持拂尘,从龙辇侧属上前,到永嘉帝面前,躬身应道。
“着人到太医院,让所有太医,到马球场为众位公子诊治伤情,随后带上朕的旨意,吩咐宫人用软轿送他们各自回府。”永嘉帝扫了眼或站,或蜷缩在地,捂着身上痛处哀嚎着的众位贵族子弟,对秦安命令道。
“是,皇上。”
秦安领命退下,着小太监去太医院,传达永嘉帝的旨意。
“走,咱们回王府。”凌无双可没有心思看永嘉帝在这假惺惺的训导轩辕漓。
要是想真心治轩辕漓欺兄之罪,又岂会用禁足一月,来小小的惩戒。
假仁假义,真够伪善的。
永嘉帝见凌无双牵着傻王,与他们身后的黑衣护卫,从马球场离去,出声对除过轩辕漓以外的其他几位皇子道:“你们四个随朕到御书房一趟。”
“是,父皇。”
安王本想出声与永嘉帝说他身体不适,想早点离宫回王府,可看到永嘉帝的黑脸,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御书房于他这个废人来说,去了又有何用?若说欺负鲁王,他可是从来没有,顶多是置身事外,远远观之罢了!
现下几兄弟一起到御书房,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与他们几人说?
带着心中的不解,安王被小太监推着,跟在怀王,豫王,齐王三人身后,到了御书房。
静谧的御书房,一点声音都没有。永嘉帝坐在御案后,深邃望不见底的龙目,逐个从安王四人身上看了过去,“兄友弟恭,朕看你们一个都没有做到!鲁王幼时得了痴症,作为他的兄长,弟弟,你们不知道处处维护他,反而从旁起哄,看着他人欺负于他,你们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无人回答永嘉帝的话语。
安王心中甚至生起一声讥笑。
‘兄友弟恭,起哄,护他?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可笑?’不外乎安王会这么想。若没有永嘉帝自己的放任与置之不理,会有这么多年鲁王被人欺负凌辱吗?自个言行尚且不一,谈何在这数落他膝下的众位皇子?
如果他从小就断腿,他怕是也与鲁王一般,成为皇家的弃子,成为世人取笑的瘸腿王爷吧!双手搭在膝上,安王轻轻的按了下自己失了数年知觉的双腿。
好在他断腿前,在朝中有所建树,才没有落得鲁王的下场。皇家亲情淡薄,阴谋层出不穷,想要真心去关心一个人,还得自个有那个能力不是吗?
储君之位,谁不想要?可他就是生生与那高位,擦肩而过。
多年来在府中闭门不出,修身养性,他倒也看开了,与其斗得你死我活,为了那把看似辉煌,实则满是负累的椅子相比,过活自己的日子,何尝不是件好事。
“怎么?这会在朕面前,一个个的都变成了哑巴?”永嘉帝挑眉,沉声再次问安王四人。
怀王,豫王依旧没有说话,齐王轩辕擎皱了皱眉,出声对永嘉帝回道:“是儿臣失职,没有劝住六弟乱来。”
“哼!好一个劝住?你作为老三的弟弟,老六的兄长,自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安王,怀王,豫王你们三个一样,于今天发生在马球场上的事,你们每一个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父皇说的是,儿臣治罪!”
怀王,豫王,齐王三人跪到永嘉帝御案前,低头认错道。
安王艰难的想要撑起身子,与怀王三人跪到一起,被永嘉帝出声止住,“你坐着便是。”
“谢父皇!”安王抱拳,一脸恭谨道。
椒房殿内殿,皇后坐在软榻上,看到从殿外打探消息回来的宫婢,出声问道:“可知宫里发生了何事?”
宫婢敛衽一礼,垂头对皇后恭谨回道:“回主子,是鲁王妃在马球场上教训了漓王,还有一众王侯贵族家的子弟。”
“为何?”皇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急迫来。而侍立在她身后的哑姑,则是将交叠放于胸前的双手,紧了紧,眸底悄然划过一抹担心。
她在为谁担心,想来只有哑姑自个知道。
“鲁王今个遵照皇上的旨意,在南书房读书,中途被漓王拉着去了马球场打马球。结果,结果鲁王压根就不会骑马,数次从马背上跌落,就这还不算,漓王和一众贵公子,还时不时的发球击打鲁王。鲁王哭着跑出宫,然后,然后鲁王妃就到了马球场,出手教训了漓王和那些欺负鲁王的公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