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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花小梅。”
“不错的名字呢。”青羽转过头,她没有一顾倾城的容貌,只能说是清秀,凡尘里的翠叶碧藕,眼眸凝露欲滴,叫人感到十分舒服。
花以怜有些诧异,本以为在西月宫,不会再看到这样一双干净温善的眼睛了。
青羽又问:“你今年多大?”
“十七岁。”
“比我小两岁呢。”廊外一帘花雨甫落,衬得她的微笑也愈显轻渺。
花以怜细睫压低三分,水瞳中好似匿有月的影子,逝过一缕幽丽色泽,稍后,低低地唤了声:“青羽姐姐……”
眼前人甚是乖巧,青羽欣喜地将她一对羸弱素手合拢掌中,却觉得肌肤清凉,光滑异常,好似那骨子里积着冰雪,纵使在暖春酷暑里,也沁不出一丝汗意来。她略是一惊,哂笑:“那么今后,我便唤你梅妹妹。”
花以怜谦赧:“姐姐叫我小梅就好。”
青羽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你这名字,跟浮香阁还真是有缘呢。”
“怎么?”刚问完,花以怜却又沉默了。
果然听青羽说:“因为我们尊使最喜欢梅花。”尔后带着点好奇的语气,“以前尊使从没指明过要谁在身边服侍,你是头一个。”
花以怜睫尖颤了下,脱口解释:“或、或许是因为孟护法推荐的缘故……”
青羽也没觉出不妥,点点头:“浮香阁内虽不缺人,但能近身伺候的,眼下不过我们二人,是以规矩要谨记。”
花以怜下意识便问:“姐姐在尊使身边很久了?”
青羽脚步一顿,望向园内的花开花落,想着世事变迁,也莫不过如此吧,声音有些感慨:“说起来,已经有三年了……我应该,算是那最久的一个。”话语顿了顿,又道,“听说在我之前,浮香阁就已经换过不少侍婢了。”
“那其他人……”花以怜疑惑。
青羽唇弧上扬,涟漪般微泛的笑容,让人想到水榭畔一朵诡异静绽的花:“她们都死了,还有蓝素……我们曾经是一起入宫的。”
花以怜觉得那笑意里隐藏着一抹说不出的悲悯情绪,樱唇启了启,却未吐一个字。
“其实你想问为什么对不对?”似乎猜出她的想法,青羽脸上恢复平静,一字一句,好比白纸上的墨迹,不加掩饰,“因为她们对尊使心存妄念。”
气氛蓦然间变得沉默,许久,青羽叹口气,解释说:“宫主是个从不手下留情的人,一旦触犯规矩,下场便只有死。”
感觉花以怜的指尖猛一缩动,青羽以为她是紧张,声音便流露着一点点自嘲:“其实像尊使那样的人,有谁不心动呢?但不是我们应该想的,在这里,只有做好我们分内的事,才是保住性命的关键。”
她说完侧过头,发现花以怜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呆滞着,仿佛若有所思,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阳光斜斜照进来,擦过整齐的睫毛,那宛然凝固成美丽水晶的瞳眸,竟似有了碎裂的预兆。
青羽一愣,忙拍拍她的手背:“你别怕,如今宫主正值闭关期间,平日里,只要不出太大的差池便是。”
花以怜仿佛惊醒,很快把头低下来,吞吐道:“那尊使……他对宫主……”
青羽知她的意思,想了想,讲道:“除了宫主,尊使对其他女子从未上心过……所以,当真是与众不同的吧。”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那她七年间的漫长等待和念念不忘,究竟算什么呢?
唇齿充斥着血的味道,腥涩得叫人难受!
穿过回廊,在一处角落的房门前停下,青羽莞尔:“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先休息一会儿吧。”
房间不大,却窗明几净,加下环境也很僻静,将来暗中行动,倒是方便得多。
“青羽姐姐……”花以怜回首叫住她,潋滟眼波下,似有破碎的笑,同时又蕴含着一丝古怪的希冀,总感觉在做着一场噩梦,需要找个清醒的人告诉她,一切,不过是场梦罢了,喃喃地,念出几个字——
“封……衣遥。”
青羽吓了一跳,忙碎步上前,用手堵住她的唇:“尊使的名讳,千万不可随便提及。”
花以怜目中波光掀起激烈地震荡,宛如叶尖上的雨珠,摇摇不稳地就要坠落,偏偏眉梢因笑扬得极高,那么一种似喜似悲的神情,忽然间就让人感到惊心动魄:“嗯……我知道了……”
不久房门合上,花以怜捂住胸口,发现呼吸有些喘不上来,像有把尖尖细小的匕首戳在肺腑处。
原来、原来是真的……
她痉挛似的颤栗,呼吸越来越困难,慢慢弯下腰,蹲了下来。
浮光掠影,往事乍现,一幕幕,宛如走马观花似的从脑际闪过——
那个为她戴上红花的人。
那个拥有温柔善良笑意的人。
那个冬日里给她送来红薯的人。
那个辛辛苦苦攒下钱买了锁片的人。
那个腼腆却又认真说着要娶她做妻子的人。
……
怎么一切,依然如此清晰,就像发生在昨日一般!
“衣遥哥哥、衣遥哥哥……”不停地喊着、唤着,嗓子都干得嘶哑了。
花以怜双手覆上脸,难以承受这个事实,终于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日头偏西,阳光里带着一点嫣红,透过窗户刚好洒在脚下,一双洁白雪履,似乎毫无预料的就染上一层血色。
其实分开不过几个时辰,祈云修却感觉生命的一半时光都消耗过去了,仿佛那颗心脏的存在,天生就是用来记挂一个人的。
他将视线转向窗外,尝试着不再让自己去想,却发现那一片片飞过的落花,怎么竟也似她绝丽的笑靥,不间断地从眼前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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