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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花以怜贝齿咬唇,渗出深深的红印来:“只有会了武功,我才可以去西月宫找衣遥哥哥,然后再替我娘报仇!”眼帘垂落瞬间,迸射出炽亮的寒芒。
祈云修一愕,随即略微为难:“但师父他只有我一个徒儿,我不知道……”
“难道他不再收徒弟了吗?”花以怜惊慌,立即追问。
祈云修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生下来就无父无母,身边只有师父一个人,许多事……师父他从来不曾对我讲过……”说到最后,声音渐渐陷入低渺。
闻及,花以怜内心油生同情之感:“这么说来,你连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
“嗯……”因此在他眼中,对方既是恩师,又是像亲人一般的存在。
沉默在彼此周身徘徊片刻,花以怜越想越是焦急,干脆拉住他的手使劲摇晃:“云修哥哥,求你帮帮我,让你师父同意收我为徒好不好?”
她目中浮现乞求,祈云修一颗心几乎要被那细瘦的手臂摇软摇化了,急急地答应:“你放心,我一定会去跟师父说,只是师父他经常闭居静修,我不能进去打扰。”
“那要等多久呢?”花以怜只觉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祈云修叹气:“有时几日,有时会一月之久。”
花以怜慌了神。要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人的武功进境,功力深浅,都需付出长久的时间与精力来修习,绝非短期内才可达成。
而养伤期间,花以怜除了伤心欲绝外,身心上更有了巨大的转变。想到村庄罹难,娘亲惨死,封衣遥又被妖女夺走生死不明,她几乎难抑激动的心情,恨不得现在就与对方一拼生死。
但是,仅凭一颗复仇之心又如何?她手无缚鸡之力,在对方眼中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若想变强,除非拥有一身极好的武功,而如今除了央求楚寒子收自己为徒,再无其他办法。
花以怜心念电转,作下决心,起身下床。
祈云修赶紧问:“你去哪儿?”
花以怜目光如银屑飞霜,划破黑夜一刹的晶亮,直直望定他:“我要在你师父门前跪下,求他收我为徒!”
祈云修闻言大惊:“那怎么行,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我的身体早已好了大半,无碍的。”花以怜摇着头道,“即使等你师父出来,他也不见得会收我为徒,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干脆跪在门前,直到他同意为止。”
祈云修眉头尖尖地皱起,焦急与担忧如水流泻而出:“可是……”
花以怜打断他,语气平静而缓慢:“云修哥哥,这段日子我想的很清楚了,每天守在房内伤心哭泣,根本毫无用处,如果有办法能替娘亲他们报仇,我是一刻都等不得的!”
她布衣绣履,三尺童躯如桃花临水,看上去依然那么娇小惹人呵护,但祈云修发现,与数日前相比,那份软弱无助已从她身上褪去,神情间虽还稚气,却又多了几分倔强……
他看得怔了怔,劝说不动,无奈下只能同意。
花以怜一言不发地跪在楚寒子屋前,目不斜视,视线像钉子一样盯住对方的房门,而祈云修从旁踱来踱去,不时担忧地看看花以怜,不时又期盼地望向木门。他知道师父功力深厚,能在五丈内辨闻飞花落叶的声音,想来他们这番举动早就被对方发觉,但他自幼受到师父的严规谨训,万不敢惊扰,只好陪着花以怜在外等候。
风悠花旋,鸟啼倦倦,潭池静若明镜,映着白云散散漫漫地飘过。太阳西堕,白露未晞,一日朝夕,转眼将逝。
花以怜毕竟年幼身弱,整日下来,早已体力不支,小脸青白,眼前发晕,上半身也有些东倒西歪,但就是死死咬住唇,坚持不肯离开。
祈云修又急又疼,扶着她劝说:“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花以怜摇摇欲坠,眼前他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自己也不知道答了句什么。
祈云修经过短暂犹豫,正想强行将她带回,不料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楚寒子从内走出来。
“师父……”祈云修惊喜一唤。
而花以怜已是看不见也听不清了,双目一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