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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芬玉不咸不淡道:“在家。”
聂北道:“三年没见夏公了,一出来就忙的脚不沾地,没抽出来空去拜见,实在失礼,现在案子结了,我也能松一口气了,今日就与王姑娘一起,去拜见一下夏公。”
王芬玉道:“我今日暂且不回大名乡,托聂大人的福,我二舅伤的不轻,我得在怀城照顾他,就不与聂大人同路了,若聂大人有心,自己去即可。”
说完,冲聂北拂了个礼,催促李公谨上马车。
陈温斩在李公谨上马车前一个脚步走飞,眨眼落在马架上,他伸手去扶夏途归,被夏途归狠狠甩开。
夏途归抿紧薄唇看着他:“不用你扶了,往后的路,也不用你在陪着,各走各的吧。”
陈温斩一听心就抽搐了,眼睛里像滚了沙一般的疼,他用力攥紧手,闷声道:“对不起。”
夏途归没理他,帘子一撩,钻进了马车里。
等坐下了,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本来三十军棍是打在肩膀和屁股上的,那是一体下来的,他整个后背和屁股都疼,可这么坐着,除了心口泛起的疼意外,他倒感觉不到一点儿肉体的疼痛了。
夏途归其实知道这件事并不是陈温斩的错,他们搭档了三年,他深知陈温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出卖兄弟,亦如他不会出卖他一样。
最多是陈温斩也被聂北算计了,在金銮殿上,陈温斩的反应,夏途归看在眼里,陈温斩当时也是疼的。
可就算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再与他同行了。
李公谨瞅了陈温斩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跟着进了马车里面。
王芬玉上马车的时候陈温斩下来了,他站在车窗外,看着那道紧闭着的窗户,想像着夏途归如何的恼他气他,甚至是怨恨他。
陈温斩这个时候又恨极了聂北,可想到这一切其实是他的小祖宗搞的鬼,他又如困兽一般不知该如何才好了,他舍得怪小祖宗吗?不舍得,那就只好自己哑巴吃黄连,独自承受兄弟的误解,赴一场恩断义绝之路。
马车是租来的,没有车夫,夏途归全身带伤,李公谨是文臣,本来就不会舞刀弄枪,赶马车更是蹩脚,这会儿又在马车里面照顾着夏途归,那就更不可能让他来赶马车了。
王芬玉其实也不大会,但好歹会骑马,于是她就当起了车夫,她从大名乡过来的时候骑的那个马在租车的时候就寄在了租车店里,倒也不用去管那牲口了。
念在夏途归身上有伤,还是三十军棍这样的重伤,王芬玉不打算这么颠簸着去大名乡,赶了一小会儿路后,王芬玉提高声音对车内的李公谨说:“三姨父,先去你家里吧,喊个郎中给二舅看看,等二舅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带二舅回大名乡,让他到外公面前请罪去。”
李公谨看了一眼趴在榻上,死气沉沉的夏途归,说道:“也好,你三姨在家,有她照顾你二舅,我也放心。”
王芬玉便没再说什么了,控制着马车行进的方向,朝揽胜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