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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一进去就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大约是因为正对着院门的就是一间佛堂的缘故,那隐隐飘来的檀香让段可茹心神一震。
“茹儿小姐,这边请。”
相较于前几日的尖刻声音,今日的琳琅似乎恭顺了很多,大约是因为看老太太对段可茹的态度不同了,这些丫鬟们跟着老太太时间长了早就已经习惯了如何察言观色,何况经过前日的事情,她也隐约的发现这个大小姐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单纯好欺。
段可茹略一点头,跟着琳琅进了房间,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抄写经书,神情端庄而肃穆,那一脸的虔诚让段可茹不敢打扰,只能站立一旁默默等待。
琳琅也没有通报,只是让段可茹站在那外间,自己则走进房间之中为老太太磨墨。
段可茹不敢随意打扰这老太太,她知道这恐怕是老太太对她的考验,若是连这点耐心和诚意都没有,如何要求别人相信她帮助她?
重生之后,段可茹细细的回想起先前自己和母亲遭到那般残忍对待的原因,除了母亲的性格不讨父亲喜欢之外,他们在这段府之中也没有任何的依靠,所以在母亲的娘家败落之后,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被欺负和凌辱的对象。
现在想想,若是当年她和母亲能够得到这老太太的支持的话,情况也许就会截然不同了吧?
段可茹耐着性子站在那门口,没有焦急也没有不耐,她在等,等着老太太主动喊她进去。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就在段可茹开始以为这老太太该不会是故意整自己玩的时候,老太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看了段可茹一眼,眼底滑过一丝赞赏来,“琳琅,还不快让大小姐进来!”
琳琅连忙上前将段可茹搀扶了进去,而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的段可茹此时双腿都已经开始麻木了。
老太太并没有对段可茹表示出过多的关心,她也在等待,等待着这个女孩能够展现出一些自己所想要看到的东西。
“祖母好!”虽然双腿麻木,段可茹还是恭敬的给老太太行了礼,并且擅自改了称呼。
“你喊我祖母?”老太太一愣,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心中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么些年,倒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称呼她,那种在心底蕴藏了许久的对亲情的渴望再次升腾起来。
段可茹故作不解,“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您比较喜欢我称呼您为奶奶?”
老太太的眼底泪光闪烁,连忙上前将段可茹扶了起来,“我的乖孙,快坐到祖母这里来。”
见到这老太太的表现,段可茹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前世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这个老人家严肃古板不好亲近,甚至有时候有些太过冷漠了些,当自己和母亲被人冤枉身陷囹圄的时候,作为当家主母,她甚至看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
但是直到先前和老太太有了正面的接触之后,段可茹才发现并非这老太太不近人情,而是他们并没有给她机会,先前听娘亲说过这个老太太的生平也十分的可怜,身为老太爷的平妻,她并没有得到多少宠爱,后来原本也生了一个儿子,却不料在十四岁的时候溺水身亡了,若不是因为娘家势力庞大,她也不会成为段家的当家主母。
段可茹乖巧的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伸出小手来替她捶肩膀,“祖母,方才见您写了半天的字,手一定很累了吧,茹儿帮你捶捶可好?”
老太太满意的微微阖了眼眸,感受从肩头传来的阵阵暖意,“你这丫头,这捶背的功夫倒是不错。”
“若是祖母喜欢,日后茹儿天天过来给您捶背就是,不过若是茹儿走的勤了,怕是祖母要嫌我烦了。”段可茹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天真。
老太太哑然失笑,“你这丫头,鬼灵精怪的,看来倒是老身我看走了眼,以为你和你娘亲一般的冷淡性子呢!”
“说起来茹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先前祖母如此照应娘亲和茹儿,事后却没有立刻来给祖母道谢……”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能怪你,听说马氏派人将你们的院子围了,只许进不许出。”
段可茹正了神色,“祖母也已经知道了么?消息传的还真快……”
“这大户人家的府中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一次那马氏做的未必也太过分了些。”老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她马氏来做这件事情。
“祖母您别生气,二夫人也是奉了爹爹的命令。”段可茹不动声色的将段怀鸣拖了出来,收起来若是没有这段怀鸣撑腰,这些姨娘们哪里会这么的嚣张?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我看这怀鸣如今是愈发的糊涂了,孰轻孰重都弄不清楚了,且不说这件事情还未曾有着落,就算是那凶手找到了,也不能如此简单的交给马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