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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无人知如何回答。
司定止没有打算来这边,自然是不想理会时华,但也是因为不知大老爷就在这边的缘故。
苗蓉萱偷偷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老爷,面容不算是太慈祥,气质也不算雍容,往大太太的身边一坐,分明没有特别的存在感。
至于大太太的面色不佳,仔细的瞧着面前的时华,真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大太太再怎么与苗蓉萱相处得好,时华也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媳妇,时华做得好了,她的脸上才会真正的有面子。
如今闹成了这么一出,特别是在大老爷的面前,可真是……平时司定容那一边闹时,怎么不见大老爷会过来?
“去把阿止叫过来。”大老爷扬了扬手,吩咐着一旁的下人。
立即就有人再去请司定止,这一次,估计不会像是大太太身边的老妈妈,欲言又止,不知是否应该说出大老爷就在这边。
“你们坐吧!”大老爷瞧到司定容与苗蓉萱时,稍稍一愣,显然是对苗蓉萱太过陌生,扬头冷笑道,“太久不见,竟有些不识得了。”
苗蓉萱听到这句话,万分尴尬的垂下了头,她也是真的没有向大老爷请过安来着。
司定容轻轻握了握苗蓉萱的手,两个人落坐于门口,各抱着下人送上来的不算太热的暖炉,等待着司定止。
“爹、娘!”时华一直站在那里,最先忍不住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儿,就要问一问你身边的人了!”大太太叹了口气,“你做了什么,要害平儿和安姨娘,平时你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来往吧?”
没有吗?苗蓉萱不由得扬起头来,瞄了大太太一眼,立即就低下了头去,总是觉得大老爷在往她这边瞧着,瞧得她的心里很不安。
她对大老爷几乎没有特别的印象,除了敬茶那一日,被司定容闹得不欢而散后,便与大老爷再也没有交集。
她在司府也有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是没有与大老爷正面相谈过,相比于时华与府上人的热络,她渐渐被边缘化了。
换作是从前,她必然不会认为大老爷是如何厉害的一个人物。
那一日敬茶时,大老爷对司定容的无礼相当的没有主意,但如果他是个平常人,怎么能担得起这一房来。
起码是,虎父无犬子!
司定容与司定止都不是个善茬,他们的爹怎么会平平凡凡的呢?
“平时,他们都没有来往吗?”大老爷突的扬声问着,令大太太顿时尴尬不已。
如果妯娌姐妹间都不来往,这可不是大太太的责任吗?
大太太的面色时青时白,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她在大老爷的面前,实在是显得无措。
“怎么会没有来往?”时华却是先开口道,“我与平儿妹妹最近常常散心,也一同去看望过安姨娘,那又能说明什么?正是因为平时的交往,就能让我起了歹心吗?又有谁能证明,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时华也不算是太紧张。
大老爷与大太太这边神情平常,就证明那两个女人是不会有事儿的。
“爹,娘!”司定止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向他的爹娘行了个礼,完全没有理会时华的意思,就也挑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了下来。
就当他快要落座的一刹那,大老爷重重的拍着桌子,怒着,“谁让你坐下来的?”
司定止被唬了一跳,保持着要坐下来的姿态,诧异的瞧着大老爷,连司定容抬起头来,错愕的瞧着大老爷,估计是从来没有看到他们的爹会发怒的样子。
“老爷,别生气!”大太太忙想着要安抚大老爷,却被大老爷挥手拍开,“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娶回来的好儿媳。”
“爹!”时华忽的唤了一声。
司定止是绝对不会为大太太说话的,时华只能是冲锋现阵了。
“此事尚没有查清楚。”时华与抬眼的大老爷对视时,心中竟隐约发寒,向来好说话的大老爷,今夜有些不同。
“哪里没有查清楚?”大老爷反问时华时,司定止那边已经稳稳的坐了下来,仿若是置身事外一般。
时华一时语塞,偌大的屋子,除了下人就是她自己站着,再脸皮厚,此时也挂不住了。
“爹,这是什么意思?”时华不由得拔高了声调,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可对长辈们无礼呀。
大老爷等待着下文,就听时华道,“是谁污蔑我的?”
“污蔑吗?”司定止忽在旁边冷冷的说道,完全不给时华任何脸面。
无论此事是否与时华有关,他都打算落井下石了。
时华深吸一口气,侧头狠狠的瞪向司定止,眼眶隐约的含着泪水,眼下虽然平平静静的,但正在受审的人是他的妻子呀,他都可以不管不顾的吗?
“阿止,你知道什么?”大老爷的目光转向司定止,冷淡的问着,就见司定止站起了身,平板着一张脸,恭敬的回着,“爹,我只知道,她整日与平儿表妹来往,反而与大嫂相当的疏远了。”
这算是什么?时华憋红着脸,怒着,“你在说什么?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难道还要推波助澜吗?”
司定止不仅要将她推到火坑中,还要将苗蓉萱捡出去,简直是……
“我怎么帮你说话?”司定止望着时华的双眼中,透着浓浓的哀伤,“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人了,平儿表妹正在昏迷不醒,安姨娘也吐得没有力气,失掉了半条命!”
什么?这么严重?苗蓉萱不喜这种场合,打算借着安姨娘的借口,抽身而去。
“和我有什么关系。”时华咬牙切齿的怒着,“他们自己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也要和我联系一起吗?”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对峙,旁人最后还是……
司定容猛的拉扯着苗蓉萱,让她又稳稳的坐了回去,此时静观其变,最后不要让他们有半点存在感才好。
苗蓉萱咬了咬嘴唇,也下定了决定,此事暂时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戏就好了。
“因为他们吃的东西,就是你送过去的。”司定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不过平时过于严肃平板的脸上,突的出现如此复杂的表情,竟令旁人感觉到不适应。
这句话,就像是巨石激起了湖面,阵阵涟猗,扭起了一身的水花。
“我送过去的?”时华指着自己,想要与司定止对峙,却想起公公婆婆尚在正座上,忙回头道,“爹,娘,这才是天大的冤枉,我与她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她们?”
“那我倒果问问你,为什么要害他们!”大老爷扬声冷笑着,“证据确凿,如果你说不出个理由也没有关系,但司家绝对不要这么心肠歹毒之人。”
心肠歹毒?不如说是因为时华非安家的女儿,所作所为没有人在背后撑腰,才会这般轻易的定下了她的结果吧?
当初安然是怎么害着她的?司定芳是如何折腾着她?这些长辈视而不见,直到他们因为斗不过而暂时偃旗息鼓,她才得了大太太的重视。
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下个药这么简单吗?满脑子都是如此要了她的命,要让她万劫不复才对吧?
她心中的恨意,浓浓而起,竟有些颤抖起来。
“爹,事情都没有结论呢。”时华忙争辩着,“有人想要栽赃嫁祸,我必要与那个人理论。”
那个人……是时华的贴身丫头,并没有与时华到府门口去“迎”着司定止,而是被带到了这里来。
时华的话刚落音,就瞧到那丫头被带了出来,满脸的泪痕,唯唯诺诺,平时的得意洋洋,高傲中略带自负的神情,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丫头被丢到了时华的脚边时,便隐隐约约的哭泣着,但实在是不敢哭得太大声,生怕会引得主子们的不满。
“怎么是你?你不是说你爹有事,今个离府了吗?”时华错愕不已,心中已经料定是真的被人陷害了。
那丫头低头不肯多说,只是一直哭着。
“别哭了。”司定止叹了口气,“有什么说什么,但如果污蔑了你主子,知道后果吗?”
他的语气中尽是浓浓的警告,像是要为时华讨个说法,但更像是要威胁着那丫头。
“闭嘴!”大太太盯向司定止,“不许说话。”
他们这对小夫妻之间是有矛盾的,大太太一早就看出来了,但绝对不认为他们会相互拆台,她可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预料呀。
司定止闷闷的坐了回去,闭上眼睛,一副痛心疾首,又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事情究竟是不是时华所为,尚不清楚,司定止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逼”着大老爷将时华定罪。
他就这么想要休掉自己的妻子吗?
“说话!”大太太见那丫头只知道哭,哭得她心烦意乱,怒着,“你之前的说法都哪里去了,不敢再说一遍了吗?”
大老爷冷冷的瞧着大发雷霆的大太太,反倒是平静似的,竟饮起茶来。
“大老爷、大太太,奴婢说,奴婢说。”那丫头只能是哭哭泣泣的将之前说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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