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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一大早，云澜就被雪巧从被窝里给拎了出来。
“姑娘……。”
云澜的眼皮正在打架，若不是有个书双站在她的身后，时不时地提醒她两句，她定然会就这样站着睡过去。
“四妹，可是身体不适？”
凌涵见她一副泪眼朦脓，摇头晃脑的模样，还以为她旧病复发，忍不住关怀了一句。只是没想到这刚开口，就惹到了凌二小姐。
“哟，大姐可真体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我们家小妹。”
凌涵眉头一皱，正欲发作，袖子却被人扯了扯，她回过身去，才发现扯她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凌五小姐——凌芸。
只见凌芸对她摇了摇头，朝花影重重处使了一个眼色。凌涵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便见萱娘带了两个丫鬟正往花厅赶来。
下人常说这位五小姐像极了凌苏氏，品格温婉，待人极为实在。
由此看来，所言非虚。
不过，教习嬷嬷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这不，两位见面就吵的冤家，居然也知道回归本位，乖乖等着师傅了。
花厅里恢复成寂静一片，角落里却突然窜出一抹绿色身影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三妹！”
凌涵也有些恼了，想要斥责她却又怕让师傅误会。凌婉却不以为意，吐了吐舌头，挤进云澜与凌宜之间的空位。
云澜哪里料到她会突然站到自己身边来，原本就站得有些‘风中飘遥’的她，一个不稳，险些就要跌落下去。慌乱中有一股力量扶住了她，她偏过头去看，正对上凌芸那含笑的温目。
“四姐，小心。”
“谢谢。”
“嗯，看来你们都很守时。”
萱娘将府中的姑娘挨个地打量了个遍，最后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重新站！”
所有人都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她却变着戏法似地拿出几本厚厚的女戒来。一本本亲自放到各位小姐的头上。
“先站半个时辰，如果中途女戒掉下来了，便掉一次加半个时辰。”
她话未落音，啪的一声，女戒掉落的声音格外响亮。
众人都将目光汇集到掉书的云澜身上。这一下，她的睡意彻底醒了。
萱娘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一个颜色，那丫鬟立马打开一本书册，执朱笔添了一画。
云澜正在暗叹自己倒霉之际，萱娘又发话了。
“所谓大家闺秀，德才兼备，容貌双全。正所谓身正影非邪。我罚你们，不是为了给你们下马威，是想让你们每个人都记住今天，以后不管是嫁入王侯将相府，还是贫民百姓家。都挺直腰杆做人！”
她话音刚落，凌婉便抢先答道。
“师傅放心，我们定当将师傅的教诲牢记于心。”
“你便是三姑娘吧。”
凌婉自是喜滋滋地忙不迭行礼，回道。
“正是。”
“好，你和四姑娘一起，再加半个时辰。”
闻言，原本以为会得到夸奖的凌婉愣住了，头上的女戒也险些掉落。
“为……为……什么！”
“人贵乎自知，等罚完了，你自然也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凭什么！”
凌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愤然拿下了女戒，狠狠地丢在地上。
“我敬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母亲请来的贵客，你……。”
“三姐……。”
凌芸连忙上前来拉住她。却不想竟反被凌婉一把推开，凌芸那身子骨哪里受得住凌婉的蛮力，连退了好几步，终是跌倒在地上。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庶女也配来碰我！”
凌婉拂袖而去，云澜本着人帮我我帮人的原则，扶了凌芸一把。她笑着道谢，眼中却已见泪花。
众人都望向萱娘，等着她对凌婉的愤然离席做出反应。岂料她跟个没事人一般，淡定地饮了一口茶，将目光投向云澜。
“四小姐，你不一起走？”
云澜连忙站正身子，战战兢兢地回道。
“不敢……不敢……。”
虽然同样受了罚，云澜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再说了，萱娘是祈国数一数二的教习嬷嬷，得罪了她，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