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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眉眼含笑，淡然抬头。
“即是如此，那便退吧。”
“卿儿！”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
舒夫人怕是早就在等着这句话，生怕云澜半路反悔，连忙说道。
“此事是我舒家不对在先，如今歉礼已经奉上，既然四姑娘识大礼，成全了小儿。我等……还望老太君收下歉礼，不肖子孙惊扰府上，羞愧之至。”
老太君望了云澜一眼，做起了甩手掌柜。
“既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
老狐狸！云澜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起身从几箱子的金银珠宝中随便挑出一块玉珏来，递到从头到尾都在擦眼泪的凌夏氏手中。
“娘，您收好。”
“这……？”
见众人有所疑惑，她瞥了舒亦辰一眼，鄙夷的神色一闪而过。
“伯父，您与父亲的生死之情，父亲曾在卿儿面前多有提及。若真说此番退婚有何不妥，便是有损君子之交。故卿儿替父亲收下伯父的一点小礼，亦只为全两家脸面。”
提起君子之交，舒家二老，愈发尴尬了。
“这余下的东西，卿儿受之不得，还请伯父伯母收回。”
“这……？”
“可不能这么算了！”
人未到声先至，众人正纳罕间，却见一位穿着青色劲装，手执马鞭的少年气冲冲地冲进上房来。
“卿儿，断不能便宜了这家伙。”
云澜摸不清此人身份，自然不敢贸然接话，那少年冲进来之后，直接将她护在身后，眼瞪得如铜铃，怒视舒亦辰。
“姓舒的，你退婚事小，我四妹名誉尽毁事大。”
老太君许是怕两家人就此闹开，出声喝出他。
“晖儿！退下！”
雪巧寻得一个空档，偷偷附在云澜耳边提醒道。
“这是大少爷。”
云澜这才想起来，凌卿有个亲哥哥，是凌府长子，姓凌名晖。原来竟是他！
“大哥……。”
“卿儿你放心，为兄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凌晖抱拳，对老太君说道。
“祖母在上，并非晖儿不懂礼数，实在是他舒亦辰欺人太甚！他……。”
舒夫人闻言也有些恼了。
“欺人太甚？歉礼也送了，赔罪礼也磕过了。你们家姑娘自己想不开，这也能怪我们辰儿不成。”
凌晖是个急性子，正要发作，凌夏氏连忙拉住了他。舒夫人又岂是个能轻易饶人的，看凌夏氏这般，越发觉得他们软弱可欺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四姑娘所言，当年结亲看的就是舒凌两家一个情分，如今凌二老爷不在，你们家姑娘又是这副光景。说个不中听的，总不能媳妇娶进门没几年，就让我们辰儿做鳏夫吧。”
“住嘴！”
舒老爷喝住了她。此时，老太君的脸色已经明显青了不少。
“我们卿儿知书达理，还真以为她真要嫁你们家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不成！”
凌晖好不容易被凌夏氏稳住了，舒夫人的这番话让他的火气腾腾直往上冒。
“位份摆在那里，一介庶女，你还真当个宝了。”
“你……。”
“啪！”
突然传来的巨大声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众人扶定心神看得，才发现竟是凌卿在摔歉礼中的玉盘。
“你干什么！”
到底是真金白银换来的东西，如今看着它们化作碎片，说不心疼是骗人的。
舒夫人责难着，躯身就要去捡拾。云澜却拿出了一个瓷瓶，狠狠砸了下去，瓷片飞溅，吓得舒夫人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