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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呆，偶向后看去却见柳岸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轻笑一声止住她手中动作，燕姜从镜中望向她：“你这大清早就掉个脸，是被谁欺负了吗？”
“公主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略带埋怨地看着燕姜，柳岸长叹一声，“三殿下今儿个没来呢。”
三殿下没来。
燕姜心中一怔却不知该说什么，想之前每日在门外叫醒自己的都不是柳岸而是那个人。今天因着昨晚的事情还没消化干净所以还未意识到，此刻想想，倒真觉得心里面仿佛空落落的。
“这儿不是他的寝宫，他自然没必要每日出现。”收回神游的心思，燕姜拿起案上的牛角梳，一下下顺着自己的长发，“我昨晚说得你也听到了，以后不要再提不该有的事儿。”
似乎并不甘心听燕姜这么说，柳岸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开口：“奴婢去问过了，昨晚上三殿下压根没回宫。”
燕姜手中动作倏地停下却并未抬头看柳岸，她只觉得心里面似乎有一根线正在拉扯她的神经让她有些难以适从。少倾她放下手中梳子，起身转向柳岸：“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主，奴婢自小就跟着您，您心里怎么想的奴婢比谁都清楚。可、可自从那日落水之后奴婢就觉得您仿佛换了个人，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奴婢都觉得猜不透。”
不自觉垂下眼眸，柳岸深吸口气继续道，“虽然奴婢很欢喜公主变得强大，但有时候奴婢看着您又觉得心疼。公主你再怎么也是个女子，不可能就这么一辈子下去。三殿下是个挺好的人，您怎么就……”
“又钻牛角尖。”强忍住心中不适，燕姜伸手戳了戳柳岸的额头，“我以为我昨晚说得很清楚了。”
缓缓叹了声，燕姜不自觉抿嘴：“正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我才要跟他保持距离。”
眼看柳岸依旧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燕姜摇了摇头并不准备继续说下去。有些话说出来不代表人人都能理解，正如她过往的那些经历，若不是亲身体会过的人，又怎会明白孤帆飘零的落寞之感？
所以不说不看，日子久了，总会过去的。
慢条斯理地收拾完毕，大殿外却见徐行等候的身影。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御前当值才对，此刻出现总让燕姜觉得心神不宁。急忙让柳岸将他人召了进来，徐行刚一进门她便起身道：“出什么事了？”
徐行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眉峰紧蹙从内衫中拿出一封信件：“属下昨晚已经将公主的意思传达给子期了，谁知今日早些时候宫外却递回了这个消息。”
示意燕姜先看手里信件的内容，燕姜一目十行快速扫过，却在脑中分析情况的时候暗自心惊。
“这怎么会……”神情似有不解，燕姜眉宇轻皱看向徐行，“昨日不还好好地，怎么一晚上就出这么大的事！”
信是莫子期亲笔所写，因着情况紧急，字迹潦草甚至有些看不清。不过这并不妨碍燕姜了解事实，昨日晚间宿在铭香楼跟花月坊的客人都出现了四肢无力、口舌发青的状态，更甚者还有生命危险。
两大楼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因此在发生这个事情后众人纷纷讨伐，要老板出面给出一个公道。
也不知是谁从中作梗传出两大楼面上的掌柜都只是傀儡，真正的幕后主子另有其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那些客人们闹腾得更凶，竟是连官府都惊动在内。
“虽说只是传闻，但惊动了官府，只怕并不好解决此事。我估计子期这一次，是藏不住了。”徐行神色凝重，沉思说道。
燕姜侧眸想了会儿，片刻后看回徐行：“先稳住局面，找医士为那些病患看病，切记不能有一个人出事。眼下我们还能说是管理不善导致，但若真得出了人命，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第二，派人去跟官府沟通。既然莫子期经营两大楼这么久，那么黑白两道总该有些关系。找人送点好处过去，让他们一定压住这事，千万不能让具体情况传入宫中。”
徐行听着燕姜的吩咐点头称是，转身就预备离开去筹办此事。
然他步子刚刚迈出去就又被燕姜叫住，只听燕姜上前几步复又道：“你手下可有擅长医理知识的人？”
“这倒真得没有，都仅仅懂些皮毛。”
眸中闪过一丝利光，燕姜抬眸，坚定开口：“那便由我跟着你一起去吧。”她说着，慢慢看向门外，“我担心背后动手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