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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父亲来接她时,她已经三岁了,她怎么会听不到看不见呢?她的小脑袋里清清楚楚呢,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三年多了,分开快四年了,黎姬的女儿骊如雪都已经三岁了。当丽官人出现在她面前时,两人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黎姬还是那样的美,丽官人还是那样的英俊伟岸,可是他们相见的地方委实令人伤感——妓馆。而她,成了别人眼里的妓女!
“带我走吧,夫君!”她差不多快哭断了肠。
可是,他居然无动于衷。
只要太后还在一天,他就不能将她接进宫去。太后不是他的亲娘,太后只有女儿,没有儿子。想当初他能当上骊戎国的国王,太后是卯足了劲儿的。当上了国君后的他,为了更加巩固和王太后的关系,他娶了太后的亲外孙女做王后。
黎姬啊黎姬,你怎么能明了寡人的苦衷呢?
他今日来寻找黎姬,也都是伪装了一番,伪装成一个富商,他可不能让他的臣民看笑话,笑话他堂堂国君的女人竟然呆在妓馆里。
“来,乖孩子,快来向你爹爹跪拜,求爹爹带我们离开这里。”她拉过躲在身后怯怯的女儿骊如雪。
女孩儿乖乖地听从了娘亲的话,乖乖地跪在地上向爹爹磕头。
“哎——”丽官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孩子,我要将她带走。”
黎姬一愣,随即喜极而泣。她将骊如雪抱入了里间,为她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然后流着泪告诉她:“记住,你叫骊如雪,小名“小如”,无论谁问你,你都回答你叫骊如雪,这个非常关键。”
骊如雪似懂非懂地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娘亲的泪脸,伸出小手来替娘亲抹去眼泪,一边抹,一边使劲地点头。
母亲最后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将她交给了她的爹爹。爹爹令人往母亲的桌子上放了一袋金子,便无言地领着她走了。
临走时,她看到母亲哭倒在了桌子上。
……
“打他!打他!打这个野杂种!他娘下贱,他也是个下贱胚!”胖姐姐正指着一个男孩,对着仆人趾高气扬地喧叫着。
于是一个仆人便朝着男孩走过去,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又抬手给他一巴掌,男孩的一边脸颊上顿时就出现了五根红红的手指印。
这个男孩子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是鹃城夫人府上的一个小琴童。因为一曲新曲子弹走了音,惹得那位胖郡主不高兴了,所以才得到了这样的惩罚。
当然,骊如雪知道这是胖姐姐打桑骂槐给她听的,因为这时候,骊如雪正被仆妇领着到院子来透透气,刚好就被她瞅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鹃城夫人的这两个女儿就像天生与骊如雪有仇一般,总是会找到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机会来打击她,羞辱她。
“她凭什么要叫公主?不过是个妓女生的贱种罢了!凭什么能高得过我们的血统?凭什么我们只能叫小姐,她一个贱种却被人叫住公主?!”两位肥猪姐姐总是毫无顾忌,义愤填膺地表达她们的愤怒与不屑。
这或许就是她们百般刁难骊如雪的原因吧。
等到胖姐姐走后,骊如雪来到被罚跪的男孩面前,盯着他红肿的脸颊问到:“你是谁啊?你做错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