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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
小姨听说事情有门,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太好了,有人帮一把,我这心里立马安稳了。”
言宛黛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第二天就要正式上班了。
父亲问她:“你今天干嘛?”
“送走小姨我就回去了,昨晚没睡好,现在还困。回去舒舒服服睡一天,养足精神上班干活。”
要不是记挂着小姨的事情,言宛黛早上哪能从被窝里起来。冬天起床,就跟要世界大战似的,怎么也要在脑子里大战八百个回合才能起床穿衣服。
半个小时之后,邵鎏打来电话,说是到了楼下。
言宛黛套上长身羽绒服,将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送小姨下楼。
刚出楼道,言宛黛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羊毛外套,站在车旁的邵鎏。衣服质地不错,穿在邵鎏身上更显贵气。
空气很冷,呼口气,眼前全是白雾,手伸到空中,感觉像刀子擦过一样,凉凉的、冷冷的。
言宛黛忙跑前几步,在邵鎏身边站定:“你不冷?”
邵鎏摇头:“不冷。”
他一定撒谎了,言宛黛分明看到他嘴唇冻得发白,他还要硬说自己不冷,她笑了下,对走过来的小姨介绍:“小姨,这是邵律师。”
“邵律师,你好,我家里的那点儿糟事就拜托你了,谢谢啊,谢谢啊。”小姨不停地说着客气话。
邵鎏拉开后排车门,等小姨上车后关好。
他接着拉开副驾的门,言宛黛忙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刚才电话里讲好的,自己不去。
邵鎏看她一眼:“顺道送你回家吧?”
言宛黛第二天上班要用车,这样回去不方便,她再次摇头:“天太冷,你快上车吧。”
拉拉扯扯的,快冻感冒了。
邵鎏轻点了下头,转身坐上了车。
言宛黛站在风里目送邵鎏的车子远去。
她跺跺脚,准备跑向自己的车子,可步子还没挪呢,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缓缓驶来,停在了刚才邵鎏停车的位置。
她觉得车子很熟,转动眼睛回忆,究竟熟悉感打哪儿来。
车门打开,一抹熟悉的影子走了下来。
言宛黛惊讶得用手捂住嘴巴:“张部长!”
这世界未免太巧了吧,竟然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了张渴凡。
张渴凡笑笑,转身从车里拿出了两个礼品盒,下巴往前一点:“走吧?”
“去哪儿?”言宛黛不明所以。
她不动,张渴凡自己走在了前面。
言宛黛内心疑虑增大,忙跑了两步跟上他,她歪头看他的脸:“张部长,你来这边走亲戚?说说你亲戚的名字,我应该认识。”
张渴凡微微一笑:“你还真认识。”
言宛黛得意地笑了:“是吧,是吧?你肯定听你亲戚提起过我。”她顿住步子:“那,张部长,你去走亲戚,我回家了。”
“家?”张渴凡也停住,回头看她,“你家不在这儿吗?”
“哦,我是说我自己的住处。”
“急什么?把我送到亲戚门口再走吧。”张渴凡说道。
好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是经历过尴尬相亲的上司,言宛黛想了想,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
她跟在张渴凡身后往楼道里走。
“呀,你家亲戚也住在这幢楼里?”言宛黛惊讶极了,在空旷的楼道里,她跟在张渴凡的身后上台阶,脑中灵光一现,“哇,我知道是谁了。”
“谁?”张渴凡有些好笑地问。
“二楼的张阿姨呗。”言宛黛笑眯眯地说道,“咱俩相亲不就是张阿姨介绍的嘛,除了她还会有谁。”
言宛黛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可张渴凡走至二楼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抬步继续往上走。
言宛黛直接哑声了,人家张渴凡不吱声,敢情是自己猜错了。
走至三楼言宛黛家门口,张渴凡停下,抬手叩门。
言宛黛愣了:“张部长……”
她想问,你来我家干嘛,可屋里的母亲反应太快了,几乎是立时立刻打开了门。
看到张渴凡,言母也愣了,她探头看眼张渴凡身后的女儿,忽然就眉开眼笑:“你是黛黛的朋友吧?”
张渴凡恭敬地说了声:“阿姨新年好,我是张渴凡,是黛黛的朋友,也是黛黛的领导。”
言母一听,忙把门拉开得更大了些:“快请进,快请进!”
言宛黛神色立时变了,她面色为难地进了屋子。
言宛黛觉得张渴凡来得太突然了。
他没有身份和立场到她家来问好的。他是她的领导不假,可没有说大正月里领导要挨个员工家里走一走的。要说朋友关系,他俩算吗?勉强算是,也绝没到进家拜访的份儿。
言母心里美呀,这个家里除了老言,几乎就没什么其他男人来。这几个月以来,言母这心里急得火上房似的,可言宛黛不急,老言又不让催,她只能干看着漂漂亮亮的女儿就这么孤零零地单着。
自打那次住院,中学照顾言母,给她办理了病退。
这下她彻底闲下来了。平常不用上班,没事就是街坊四邻的串串门子。再闲了,就是在家里拾掇拾掇。可家就那么屁大点儿的地方,你再收拾也收拾不出个花来。
忽然有年轻男子上门拜访,她这憋了太久的心忽然就活泛起来。
她大声招呼:“老言哪,家里来客人了。”
老言从卧室出来,惊奇地看向提着礼盒走进来的张渴凡:“这位是?”
“伯父好,我是张渴凡。富星达公司财务部的部长。”
老言嘴巴张大,疑惑地“哦”了声,他招呼张渴凡到客厅坐下,眼睛瞟向言宛黛,希望她能解释解释当下的情形。
言宛黛现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给张渴凡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跟前:“部长,你太客气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按时上班。上班后,一定认真工作。”
这句话一出口,就算是给张渴凡的今日来访定了性。
老言了然地“哦”了声,言母眉头打了个结,似乎不太信。至于张渴凡,他一直保持微笑,像是默认了言宛黛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