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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风,还带着白日里灼热的气息,明晃晃的红烛又给屋子添了几分烦闷的气息。
绿萼跪在地上,如正经历着三九的严寒,身子如筛糠一般不停的颤抖。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发际线不断的往下淌,她却僵硬得连抬手擦拭的力量都没有,整个书房一片死寂。
“说吧!”袁锦铖靠在椅子上,神色淡漠,目光冰冷。
好像随口说出的两个字,却如冰凌打在绿萼的身上,吓得她又是一哆嗦,“奴婢,奴婢不知,不知王爷所问何事?”
“不知?那你可记得你去蔷薇园的任务?”袁锦铖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细品着微风送来的百花气息,声音很平稳。
“照顾王妃的同时务必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即刻通禀!”绿萼深深的叩头。
这任务,她一直放在心里,无一日敢忘。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真的感觉不到她有任何的异动,反而同情她对袁锦铖的用情至深,绝不亚于府中任何一位姬妾!
“你既然都记得,为何不来禀报?”
虽然袁锦铖脸上并没有任何震怒的迹象,但他天生就带着一股让人臣服的压迫气息。
“奴婢,奴婢并未觉察到王妃有何异动,请王爷恕罪!”绿萼带着哭腔,趴在地上。
“是吗?经她手的东西,本王都吃进肚子了,你还没觉察到?莫不是要等到本王被毒死的那一天,你才能警觉?”
他皱着眉看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绿萼,皱起了眉头,他不否认贺凝霜的确能给人亲近的感觉,很容易的就能让人放松警惕。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安排绿萼过去伺候。
入府三年,她办事一向稳妥而不越矩,不管是当打杂丫鬟,还是姬妾的贴身丫鬟,所以才能一步步当上掌事丫鬟,怎的到了贺凝霜那里,就没了分寸!
“王爷恕罪!那些甜品本是王妃自己食用的,无意中被良神医看见,吃过之后觉得很好,所以才呈献给王爷的,奴婢以为,这本是意外,算不得预谋异动,所以未来禀告!”绿萼抬起头,看着袁锦铖,泪眼婆娑,“而且有良神医在,就算她真有不妥,也不会伤害到王爷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让仲宣看见的?全府有谁不知道最好哄骗的就是仲宣?仲宣不懂,你也不懂吗?”提到仲宣,袁锦铖的神情明显凌厉很多,他最恨有人利用仲宣的毫无心机和单纯善良了。
“不是的,奴婢……”她搜寻记忆,第一时间想到要为自己辩解,为贺凝霜辩解,可是却觉得词穷,最终认命的匍匐在地上。“奴婢,奴婢知罪!”
多少次,她看见瑶花在她耳边低语,多少次她都感觉到瑶花的举动,别有用意。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竟然不知不觉的选择了相信贺凝霜。因看见她对王爷的一片深情,而忘记了她姓贺,是贺连敬的女儿,是被皇上赐婚来的……
“既然知罪,那就下去领罚吧!”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袁锦铖也不欲多言,只希望她这次能吸取教训,“来人,绿萼不守府规,廷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