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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她会跑到哪里去呢。他没来由得一阵烦躁,自己当初答应她婚后继续拍戏,看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握住调控器,一个一个地拨过去,几十个台的频道竟然找不到自己想看下去的节目。也许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墙壁上的挂钟他一遍又一遍地看,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回来的迹象。沙发旁边的矮柜上有一台电话机,他几次拎起了话筒,可是过一会儿就放下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打电话给她,那不是说明自己正紧张她吗?
今天晚上的事完全由她造成的。凭什么自己还得去关心她呢,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她才行。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之中竟然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后来他是听到门外有汽车启动的声音才惊醒过来的。他起身走到门旁,悄悄地拉开一道缝,刚好看到蓁蓁正朝一辆黑色车子里的人在招手。不过他没有看清楚车里的人的长相,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是个男人。
蓁蓁走上台阶,看到他正站在门内耽耽地注视着自己,心脏猛然地跳动起来。
“你去了哪里?”他双手交叉地抱着胸前质问她,脸色阴冷,语气生硬。
“今天我去谈合约了,是一部都市连续剧,刚刚签了约才回来。”她的声音软软脆脆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虽然只是女二号。
“连续剧?二十集还是三十集?”他强压住心头不断翻腾起的怒火说道。她一部接着一部拍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给狱中的那个郁杰攒医药费吗?
“四十集。我的戏份占了二分之一呢。”微弱的灯光之下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兴致勃勃地说道。她还从来没有拍过电视剧呢,这是一个新的尝试。
他终于忍不住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
“拍一部戏能赚多少钱?难道我没钱养活你吗?”
看着他生气地走进了房内,蓁蓁终于意识到什么,也走了进去。
“对,我们结婚是有条件的,可是你能不能假装一下自己是个已婚的人。不要经常都深更半夜地才回来。我问你,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的心头无明火起。
她看到他闪亮的眼睛里熊熊的怒火,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今天是特殊情况,刚才送我回来的是导演。”
“什么特殊情况?你一个做人家太太的,夜不归宿,要么就是在外面鬼混到这么晚。导演,导演又怎么样了。”
她眨了眨眼睛,将心里的抗议之声压了下去:“你不要用辞这么难听好不好?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也跟你说过,我想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我不当全职太太,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明天就去给我解约。我告诉我后悔当初答应你了,总之赔偿金要多少我照付就是了。我不想自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家。”安子墨积压已久的怒火与痛苦就像决堤的河流泛滥开来。
她一听,脸色登时就变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一回来就找自己的碴,即使她的继父对不起他的父亲,可是他也用不着每次回来都这么对她。她这么努力地拍戏是为什么,除了想让伊醒过上好的生活之外,也想她的继父可以继续治疗下去,更想的是想早点还他那一百万元。
“我不要解约!”她咬了一下嘴唇,坚定地说道,“最多以后我接戏尽量留在a市。”
“郁蓁蓁,我警告你,当初我们的口头协议是怎么样制定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眉心紧皱。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如果你说的对,我当然会听,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答应你。”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紧紧地抿着小巧的唇角。安子墨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她已经见惯不惯了。可是今天她不想再与他争论下去,于是想着先不去搭理他,等他心情平复一点之后再说。
见她径自地往楼上走去,他忍无可忍地冲上前拽住她的衣角:“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今天太晚了,子墨,我只想好好地休息。你放过我好不好,当我求你。”她那美丽扁薄的脸上一双眼睛有神地带着祈求。她只想跟他和平共处。
“我父亲去世了之后,你有没有关心过我?你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跟我说过。今天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我母亲,结果她心绞痛发作了。”安子墨松了手,漠然而又心痛地扫了她一眼。
她张了张嘴巴,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妈……现在好点了吗?”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留在家里不要去拍什么电视剧。如果你觉得闷,你可以生一个孩子。”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的柔情。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心却出卖了自己。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仿佛他说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子墨,让我考虑一下。”她垂下了眼睑。这次拍戏是个很好的机会,合作的也是圈内有名的导演。可是她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觉得自己不能抛弃一切,去专注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