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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沈清思猛地回神，强扯起笑容，连笑容都虚弱。
程静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又是说道，“不会是发烧了吧？没有啊。算了，我们别逛了，还是回家吧。”
沈清思点了点头。
“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感冒，身体不大舒服，还硬要拖你来逛街。”分别的时候，程静十分自责。
沈清思急忙说没事，其实原本就不是因为感冒的关系。独自坐着公车回家，天色已经黑了。前方驶过的车辆，灯光从面前闪过，那张苍白的脸庞明明暗暗，茫然之后，透出一丝坚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沈清思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熟捻地按下了一串数字键，按下了拨打键。
她将手机放在耳边，静心等待电话被接通。
沈清思很少主动给刘月琴打电话，刘月琴刚开始嫁给杜家的时候，沈清思常常忍不住想念她。电话号码反复按了删、删了按，可就是没有按下拨打键。而今天，竟然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次。
电话被接通了，刘月琴欣喜的女声传来，“清思，是不是叶总答应了？”
“妈妈，你放心吧。叶总答应了。”沈清思轻声说道，嘴角一抹笑容，“不过不是因为我求情，叶总本来就很看好杜氏。”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刘月琴明显松了口气，又是委婉地说道，“清思，妈妈找你求情的事，你别对任何一个人说。”
“妈妈，你放心吧。我谁也不说。”沈清思仿佛能瞧见刘月琴温柔的笑脸，握着手机，说不出是欣慰还是辛酸。
是啊，她不会说的。
永远也不会。
※※※
难得的晴朗天气，一大早起来，阳光就照入眼底。
沈清思不急不慢地起床，对着镜子刷牙洗脸。她望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自言自语地鼓舞，“沈清思，没关系，你一定能熬过去。”她一连对自己说了三遍“加油、加油、加油”，拎起挎包，拿着几片面包出了公寓。
可她知道，从今天以后，她面对的那个男人。
他已经不单单是上司那么简单了。
“早上好，沈秘书。”赵菲尔精神熠熠，经过秘书室的时候，朝沈清思挥手打招呼。
沈清思抬头微笑，“赵经理，早上好。”
沈清思在下一秒站起身来，她知道赵菲尔是与叶初尘一起回来的。她默默走入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数字键。电梯晃荡一下，沈清思深呼吸一口气，勇敢地踏出大步。
“咚咚--”
“进来。”
她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了。
清冷的办公室内，叶初尘已经端坐于大班椅。西装外套挂在一边的置衣架上，他冷峻的脸部轮廓在此刻的沈清思眼中，变得陌生而又熟悉，覆上了一层异样的朦胧色彩，却更为鲜明醒目。
“叶少。”沈清思走近了些，轻声喊道。
叶初尘抬头望向她，吐出一个字，“坐。”
沈清思默默地走向椅子，坐了下来。
沉默半晌，她终于平静开口，“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