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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筷子，徐徐抬头，“味道很好。”
“那就好，你们慢慢吃。”阿婆听见他这么说，笑得更欢，不再打扰。
沈清思低下头，默默地吃菜。
一顿饭，两人并没有多少话语，气氛还算融洽。
吃过饭，叶初尘掏出皮夹取了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放下。沈清思一把抓起钱递还给他，顽固说道，“说好了是我请客。”
叶初尘凝望着她，默了半晌将钱收回。
走出小店，两人静静地走出巷子。这里离沈清思的家并不远，她声称自己可以自己回去，可是叶初尘不置一词，只是抽了根烟默默送她。雨已经停了，空气十分清新。
前方就是住宅大楼，沈清思停下脚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叶初尘抽了口烟，左手间亮起明灭的星火。烟草味充斥而来，他的声音悠远，“不请我上去坐坐？”
“我想不必了。”她抓紧了挎包，那眼神有点像是在防狼。
叶初尘兴味地扬起唇角，视线却扫过她的头顶，望向她的身后。沈清思不禁蹙眉，顺着他的目光狐疑扭头。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车灯并没有亮起。
路灯下，一道颀长身影倚着车身，那人竟是……杜亦凡。
灯光与月光交织在一起，杜亦凡银灰色的衬衣泛着冷光，眼底悠然。他漠漠注目着他们两人，没有多大的诧异表情。
沈清思却僵在原地，一时局促不安，这才想起那天的宴会后，叶初尘没有开口问过半个字。
“叶少，我……”沈清思正要说些什么，叶初尘径自迈开脚步，走过她身边，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沈清思愕然，急急地追了上去。
三人相逢，在这样的时候气氛真是诡异。
杜亦凡望着叶初尘，银边眼镜折射出如冰光芒，淡淡说道，“叶总，这么巧。”
“是挺巧。”叶初尘淡漠地说道，保持着一贯沉静。
“谢谢叶少送我回家。时间不早了，叶少也早点回去吧。”沈清思一个大步挤进两人中间，并不想让他们继续攀谈。
杜亦凡扭头瞥了眼身旁的女人，笑着说道，“思思，不介绍下吗。”
思思？沈清思对他太过亲昵的呼喊感到反感排斥，而且介绍什么呢？
他们之间都认识，还需要她介绍？沈清思感觉莫名，杜亦凡又是徐徐说道，“叶总真是体恤下属的好上司，下班了还会送员工回家。”
沈清思瞪向杜亦凡，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初尘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踩灭于脚底。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中，冷淡地说道，“顺路而已。”
“原来是这样。”杜亦凡微微一笑，客套生疏地说道，“那就谢谢叶总……”
他故意顿了顿，手轻轻搭上了沈清思的肩头，“送我的女朋友回家。”
莫得，沈清思惊恐得望着杜亦凡。
他都说了什么？
“我……”沈清思想要解释，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叶初尘琥珀色的双眸更为深邃，棱角分明的五官被月光勾勒出冷峻的轮廓，而昏黄的灯光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高大伟岸，也更加遥远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