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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阿姨跟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女佣端来两杯咖啡。“坐吧。”
苏默如捏着访谈提纲局促地坐在对面,回忆着准备好的开场白,“木子女士,您作为文商帝国的董事长,为什么会收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社呢?”
“那还得问你啊!”木子阿姨显然没有把这次采访当做采访,“你跟文轩最近怎么样?是他坚持收购你们杂志社,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木子阿姨挑眉看着苏默如,“你今天能做到主编的位置,不会不知道这是谁的功劳吧?”
苏默如的大脑快速运转着,茶几上木子和张文轩的合照把所有的事情连接在一起,她终于理出了头绪,“阿姨,作为张文轩的朋友,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吧?”
“看来您对我还是有些误会,我有男朋友,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了,至于主编一职我真的没想过是张文轩的关系,而且我觉得我的工作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主编这一职务。我跟张文轩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想到他竟然给了我莫大的帮助!”
“你要跟别人结婚了?”木子阿姨拧眉看着苏默如,“这不可能吧?”她的儿子再傻也不会傻到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面对如此有些的张文轩,她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呢?不死缠烂打,反而善罢甘休,还是她真的误会了?
苏默如淡淡一笑,“我们还是继续采访吧,相信这期杂志可以大卖,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木子阿姨也是淡淡一笑,她根本不关系杂志社的盈利状况,一个小小的杂志社就算扔了也无伤大雅,她最关心的当然还是张文轩的事情。出于礼貌,木子阿姨还是很配合地回答了苏默如的几个问题,而且毫不吝啬地夸赞苏默如的访谈提纲很有水准。
访谈结束,苏默如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呼吸都不顺畅的大房子。木子阿姨却叫住了她,“中国人讲求礼尚往来,现在该轮到我问你几个问题了吧?我记得你说你是莫小雪的朋友,她现在还好吗?跟张文轩有联系吗?”
苏默如呆呆地看着木子,她毕竟涉世未深,禁不住圈套,“阿姨,您当真是张文轩的母亲吗?张文轩已经跟她结婚了,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您不知道?”她有点难以置信,怪不得莫小雪从来没见过她这个婆婆,原来婆婆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话一出口,苏默如恨不得早一秒毒哑自己。木子的脸色变得很糟糕,虽然她在可以掩饰着什么,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想必张文轩跟莫小雪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喜欢莫小雪,还记得她说过许茹晴才是张家认定的儿媳妇,这回她真的惹祸了。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感慨万千,文韬那样的地位是她无法企及的,就算她的工作再出色,她的杂志卖的再好,她也不过是个打工妹,顶多跳槽到更大一点的杂志社去发展,至于那么大的洋房别墅……她无奈地笑了,身居在一个不足四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倒是莫小雪,她能不能承受得来?木子阿姨会找莫小雪的麻烦吗?张文轩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一切都是未知的。
此时此刻,莫小雪还在路上游荡。张文轩的母亲是木子阿姨,她早就猜到了,张文轩的身份不简单,她也早就察觉了,为什么当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还是那样震惊,为什么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就是不愿相信?恍惚之间,总觉得张文轩已经不属于她了。
天上忽然掉下了雨点,不是雨点,是雪花,落在身上就化了,冰冰凉,让莫小雪清醒了几分。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不然赶不上末班车了。公车上,莫小雪紧紧把着扶手,好像她抓住了这个扶手,就抓住了张文轩一样。
到站下车,莫小雪六神无主地往下走,车门口很滑很滑,一不小心双脚就滑到地面,屁股撞在车门口,像是坐滑梯一样,只是好痛。莫小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师傅冲着车门大喊,“姑娘,没事吧?”
莫小雪这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没事。”公车一溜烟消失了,莫小雪往前一挪脚,才发现她的脚动不了了,好像是崴到了。夜晚的气温越来越低,落在地上的雪花不一会就结成了冰,虽然路上的车辆小心行驶,但她总杵在这也不是办法,只好用另一只脚往路边蹦跶。
一蹦一滑,又摔了一跤。这回莫小雪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奔涌而出,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