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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毕竟这么大的一桩案子,谁都很有可能,当然这必须和受害人有一定关系的。
“我说两个‘哭吧’实际上在强调伤感的程度,说明男人哭了,那就证明心里伤心极了,你说这人伤心透顶能不哭吗?”陈真华为自己的智慧解释着。
“我能说了吗?”这个眼前的男人也似乎觉得陈真华说的话更离题了,于是提醒他们两人说,“不过我该说什么?”
黄爱国“啊”了一声说:“你就说说你妻子遇害而你刚巧为什么不在现场的原因吧。”
“哦,”男人点了点头,“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熊伦冰,今年三十岁,在一家家具公司担任销售总监,我妻子名叫冉娇璐,当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她是一家珠宝店的总经理,三年前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认识的,半年前我们结了婚,婚后还算幸福,却不想……”熊伦冰说到这里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不好意思,”黄爱国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熊伦冰说,“你能说说你在你妻子遇害时你在什么地方吗?”
“我乐意配合警察叔叔,”熊伦冰从裤兜里摸出一盒中华牌香烟点燃一支,然后递向陈真华和黄爱国,“你们抽烟吗?”
两人摆摆手示意不抽烟,然后陈真华看着熊伦冰说:“那你说说吧!”
“几天前公司派我去上海出差,出发前妻子还为我织了一件毛衣,你看就这件,我穿在身上的,漂亮吗?他给我织了这件毛衣并且相约好等我回来一起庆祝我们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却不料我还没有回来,就听说我她遇害了,想不到这次出差竟让我与妻子阴阳相隔,你说我凄惨吗?”熊伦冰说到这里又抽泣起来,他还显得很是伤心,把手中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
熊伦冰的哭泣,看得陈真华几乎热泪盈眶,毕竟死的是亲人啊,而且死的那么惨,谁见了能不为其所动吗?尤其是陈真华,他也是死去的人,想想自己因为破案而死,爹娘也同样悲痛欲绝,如今这两位老人为他的死已经显得苍老很多,要不是已经借尸还魂有所不便,他真想跑到可怜的母亲怀里痛哭一场。
不过,他为了案子还算清醒,虽然眼泪快要流出来,但他还是没有忘记继续对熊伦冰的“面部监视”。
“你妻子在外有什么仇人吗?”他说。
“应该没有,我妻子为人和善,从不得罪他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的。”熊伦冰说。
“你妻子在公司里上班,是否会因为升职加薪而被同事嫉妒,或者是因为生意上的竞争引起别人的不满,于是引来杀身之祸。”黄爱国喝了一口茶,看着熊伦冰说,他觉得他的这一思路或许有些价值,说不定这就是凶杀案的突破口,为此他还有些窃喜,只等着熊伦冰点头并且亲口说“是的”。
不过,熊伦冰却摇摇头说:“应该不会。”
但转眼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说:“只是有一次她回到家说有个同事叫张园的发短信骚扰她,她很生气,不过那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应该不会是张园因此报复吧?”
“这是一个好消息,”黄爱国一拍桌子说,“马上去见张园!”
有了一个新的人物出现,这令黄爱国和陈真华心里有些激动,他们认为这张园可能就是凶手,至少到目前为止这张园是唯一有动机杀人的最大嫌疑人。
这次熊伦冰在警察局整整呆了一个上午,他们三人也说了很多,到了最后除了那个叫张园的极有可能是凶手之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更加可疑。
之后熊伦冰又抽泣良久这才离开警察局,离去的时候城市里街上的街灯已经亮了。
陈真华也打算回家,他走出警察局,街上仍然车水马龙,摆夜市的已经在街道边搭起棚子,棚子里有的人在咆哮着划拳喝酒,人行道上有几个喝醉了酒在摇摇晃晃的走路,甚至大吵大叫的发着酒疯。城市里,再过几个时辰夜生活开始了。如果不做警察,谁也看不出在这宁静繁华的都市里有一件残忍的凶杀案发生过,而且就在昨天。
走在街上,陈真华无暇顾及街上风景。晚风有些很冷,他把衣领向上理了理,希望挡住这夜晚的秋风狡猾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去。他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步,女子惨死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哭得死去活来的熊伦冰令他勾起往事。生前不听父母的话,令他们伤透了心,死了以后明知道双亲已然消瘦憔悴两鬓染霜,但他就是不能相见,他不敢告诉父母他已经借尸还魂。
他就这么走着,朝自己的家而去——说到家,他本来也没有,现在回的应该是他附体的那个被兔子吓死的真警察陈真华的家。
那个陈真华也没有结婚,就一个人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死了以后,这个环卫工人自然而然把这个家变成了自己的,起初他也不知道这个“家”在哪里,还是在出院以后那个陈真华的朋友把他送来的。
“环卫工人”的住所在城西一个很深的巷子里,巷子不是太大,里面也没有路灯,加上这一带相对冷清,所以走在巷子里要还真令人有些害怕。
不过陈真华一点也不怕,就算遇到鬼魂之类的也不在乎,毕竟他也是一个鬼魂。
可是这晚,他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走进巷子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很不自在,这样的不自在他也说不清,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总之不像以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