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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它们没有孩子?”金雕认真擦拭着沾在羽毛上的血迹。
“报告,的确有过。”
“有过?意思是现在没有?”
“是的。”
庭院里的大树下依偎着三座小小的墓碑,边上种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墓碑上面分别刻着:“爱女——心”“爱子——杰”“爱女——莓”,这些字刻得那么深,隐藏在墓里瑟瑟发抖。
金雕默默地盯着三座墓碑,良久,它摘下自己胸前军队配发的金色花雕,轻轻放在三座墓碑前,又摘下帽子低了低头:“三个小家伙,你们的父母来看你们了,你们不再孤独。”
默哀完毕后,它正了正身,转身对着庭院里立正待命的战士吼道:“听令!向下一个目标出发!”
“得令!”
十几尊金雕唰地展开巨翅,往下一扑腾,滚起万丈风尘,瞬间飞上了云层里。
……
阿尔法、迪……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
“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迪边跑边哭,眼泪像关不掉的水龙头里的水哗哗流个不停。
“快跑!!!!”阿尔法向后呐喊着,眼睁睁看着迪哭到跑不动,又不得不返回去咬他的裤腿,但是迪一直哭一直哭,腿根本没了力气。
阿尔法急得不顾迪的心痛,再不跑恐怕就得和父母的命运一样了!它跳到迪的肩上便是一爪,迪的脸上淌下了三条血,他疼,但是再疼也没有心里疼,刚才他和阿尔法就躲在宅邸门外,他听到了枪声,看到了父亲的胸口都是血,他还看到了母亲惊恐到狰狞的脸……
两爪……
三爪……
“迪!!你快起来啊!!你想死在这儿吗!!!”阿尔法狂吼。
“……呜呜……”他才只有十岁,什么都不懂,死……?如果死了能见到父母亲,他希望能死。
阿尔法快要窒息了,快要昏厥了,但是在此之前,先得逃命!可恶的人类!一个卑微、愚蠢、贪婪的人类!死的是它的父母,又不是他的!tmd你算个什么东西!
在阿尔法两岁的生日那天,兰西和贝曼抛弃了它,它们永远弥留在了那一天,是它的错?是金雕的错?是世界政府的错?还是这个时代错……
突然,迪被一个阴影笼罩住了,他脑子嗡地一下空白,眼睛里看到的此时变成了慢镜头画面,他看到阿尔法的瞳孔在放大,看到它正在转身朝前逃去,看到地上的阴影突起了一个爪状物……他头顶一疼!
……
“啊啊啊啊啊!!!!”
这次不是橙子,而是迪从睡梦中惊醒了……
一如往常的家具、干净的地毯、穿着睡衣的橙子……呼……真的是梦。
“迪……你没事吧?”橙子从床上下来,赤脚奔到沙发前。
迪惨白地笑笑:“没事……可能……做噩梦了……呵呵,吓着你了吧……”
橙子看到他的笑容心里一紧,说:“是不是在沙发上睡不好?你到床上去睡吧,别担心我了。”
这时迪也笑不出来了,扶着满是冷汗的额头逼着自己赶快冷静下来,奇怪,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他纤长的手指露出来宽宽的指缝,他不经意间往指缝间看去,没想到在窗口赫然看到一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迪一尖叫吓得橙子也开始尖叫。
“叫个屁啊叫!你们这群喜欢一惊一乍的人类大半夜的要把邻居都吓死了!我还没来得及把助听器强度关小呐!”阿尔法在窗外闷闷地喊,声音貌似比刚才他们的尖叫还要响。
迪才反应过来原来它是在自己房间外侧的小阳台上,不过它到那里去干什么?
迪打开了窗户,看到戴着兔耳朵穿着奶牛睡衣的阿尔法,它正守在一台破旧不堪的老式传真机前,那台传真机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在使用的时候发出了像枪上膛一样的“咔蹬”声。
“是世界政府的传真……”阿尔法在黑夜下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