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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似乎透过驾驶室看见了什么,转身就走到车厢门出,摁开了车锁。几乎同时,有件重物就撞向了驾驶室。车窗玻璃顿时全部碎掉,整个货车重重地抖了一下,司机也跟着发出一声惨叫。
徐子钻出车厢,顺手又把门翻上了。这种锁只要一扣上,就能反锁住。看来,他是想单独出去应对,让我们躲在这里避风头。
从刚才的情形看,来袭击我们的,起码都有五六个人以上。我有些担心,就靠徐子一个人,不晓得应付得过来不。
徐三爷似乎看穿了我的忧虑,淡淡地说:“是祸躲不过,生死由天命。”
车厢跟着又摇晃了起来,很快就像一侧倾倒了下去。我看这架势,不得不立即拉住徐三爷,紧紧地稳在车厢边上。
徐三爷年龄不小,身体却很有劲。反而是他扶了我一把,才让我没跌翻。
我问他:“这是什么人?”
他说:“天地人鬼的后人,也是你爷爷和我们几十年来的仇家。”
外面传来了几道枪声,从一个方向的响起。
我连忙问徐三爷,是不是徐子的。他说,他们哪儿来的那玩意儿,放在几十年前还差不多。
我说:“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吗?真像妈群苍蝇,一路上就没消停过。”
枪声又在外面响起。我真替徐子捏把汗。
徐三爷突然站了起来,走进车厢门,咬了咬牙,说:“小把子,那个信牌你千万要收好。将来,人字号哪怕还剩最后一个人,都要听你的话。有很多真相和秘密,现在来不及对你说,但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怀疑你的爷爷,他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你要相信,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对不起,我不晓得这次以后,还能不能再保护你。保重。”
徐三爷说完这番类似临别遗言的话,又感慨地看了我一眼,打开了车厢门。
我心里一震,我能感受到从他眼神里传递出的无限温暖和力量。这位老人,难道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去的吗?
不行,不行,我要和他一起出去并肩战斗。
他看我要出去,发狠道:“回去!”
我说:“老人家,我哪好意思躲在这里,要上一起上。”
徐三爷看我要上来抢道,突然使了个盘腿,将我绊倒在地。趁着我正翻身起来的空隙,他摁开锁,闪身而出。
等我站起来,重新去摁锁的时候,却没感觉到任何反应。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那锁就是不开。
他出去之后,外面又是一声枪响。这枪声,弄得我心里一颤。我真是太窝囊了,居然让一对素不相识的爷孙在外面为我拼命。
“素不相识”,也许只是我对他们而言。他们应该很早就知道我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在暗中保护我。
盘算起来,应该在是我见过老妈之后。否则当时出来的,该是他们而非路不平了。要是这样的话,应该就是老妈向他们报的信。说不定徐三爷也在竹海里的那些老人之中。那天我去的时候天色已晚,也没留心看他们,那些老人的样貌都没什么印象。
按道理的话,应该是这样。那么,我老妈应该就是在他们的保护之下了。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把人字号的信牌给我。我不太明白,这信牌到底又有什么作用呢?未必凭借它就能号令人字号的?
为什么给我,而不给我父亲呢?这又是个疑问。
他现在很可能还活着,按顺序也不该是我接呀,哪有爷爷的班,儿子比老子还先接的道理。
莫非本就是我父亲托徐三爷带给我的?但听徐三爷的话,又丝毫没有这些意思。
我没再继续想下去,眼前的事情更具体。
我紧贴着车厢门,想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车皮上想起巨大的咚咚声,差点把我耳膜真震破了。是有人在车厢上打斗起来。
但没一会儿,响声又停止了。之后,一切归于沉寂。我再是贴着车厢门,什么都听不到。外面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