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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公孙世家的人也跟着参合进来。他们也是损失惨重,此番卯足了劲,率领大队人马上山,准备端了巫寨这个心腹之患。
当时争斗的情形极为复杂,给个三天三夜的时间都说不完。历史也总是有许多精彩的好戏,被尘封在时间的角落里。所以朱小花也无法细说其中的内容,只说巫寨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人造山里又平白多了许多孤魂野鬼。
我们这几天的遭遇与此比起来,那才是小巫见大巫了。
重要的是,姚芷皓在这场两方大战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身为共族长,她常常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人发现,她还是在山里继续挖掘密道,根本不顾大家的死活。有人据此怀疑,原来这位年轻的女共族长,才是潜伏在内部最大的奸细呀。
这显然无法让那些忠心义胆的巫寨人接受。好在,有人设下圈套,把公孙世家的人诱入山内,引发了之前的妖尸虫后,再关闭密道,这才将进攻者们一网打尽。公孙世家经此一战,从此几百年都不敢再大张旗鼓地进入巫寨了。
攘外之后,便是安内。元老们聚集起来,准备在密道里扣下姚芷皓。
姚芷皓行迹被发现后,也不会轻易坐以待毙。她打通了一处密道的枢纽地带,又利用里面潜藏的怪兽,逃之夭夭了。那怪兽是什么,先人共族长说也不知道,因为先人并未说明。我和朱小花分析,应该就是攻击我们的巨蜥兽“先人”了。
之后,巫寨的那段梦魇时期,又来了。只不过出现大家梦里的人,变作了姚芷皓。这帮子人,其实对真正的朱允炆墓穴所在地也不知情。公孙子梦之前那么做,还是试图打探更多的线索,拼凑出一副虚虚实实的线路图,再研究其中的破绽。只是因为姚芷皓才中断了。
姚芷皓出现在梦中,性质就不同了。她时而以一副柔弱的样子,如泣如诉地说自己深受不明之冤,不明白为什么寨人如此对她;时而又如同一个恶鬼一样,在梦里用各种酷刑折磨寨人,说要报复他们的不忠与背叛。
甚至有人梦见,姚芷皓还带着一个小孩。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使然,终于有人在山内的一处假墓穴处找到了姚芷皓。此时的她,也几乎陷入疯狂与崩溃的境地,功力也十分可怕,连续打伤了数人。
好在墓穴出口都被封死,众人用围堵加烟熏的方式,这才将姚芷皓擒住。而神智不清的姚芷皓,居然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伤害她的儿子,她是朱允炆之子朱梦的夫人,也就是明朝皇室的正宫娘娘。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知道,朱梦就是公孙子梦。
众人一时骇然,都认为一定是着了公孙子梦的道儿了。这帮大内高手,玩酷刑也算是一等水准了,这次也是毫不客气,用各种残酷的刑法对姚芷皓进行逼供。现实里受到影响的姚芷皓,在别人梦里出现的形象也就更为凄厉可怕。
这两个世界的反差就极为诡异了,逼供与被逼供,完全颠倒了过来。白天折磨姚芷皓的人,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被姚芷皓折磨。
终于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梦里扣住那个所谓的小孩,威胁姚芷皓和幕后操纵的公孙子梦收手。可是梦里的情形千变万化,谁都无法预见,即将发生的梦境会是什么样子。或者说,究竟是谁会在下一个梦里预见姚芷皓,都是未知数。
所以围捕那个“梦中子”的计划,几乎次次落空,反而更激怒了姚芷皓。
朱小花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说虽然整个故事都被共族长说得很简略,但也感觉得到这个奇女子遭遇了多么不幸的经历。尽管共族长提起的口气,很是愤懑,这是立场不同的问题。
从人性角度来说,姚芷皓并不是真的背叛,她只是梦中爱上了公孙子梦,又在梦中为他生了个孩子。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爱,还是公孙子梦所使的迷幻术。但姚芷皓就是这样无可自拔地陷了进去。
那姚芷皓被激怒后,更变本加厉地折磨寨人,弄得几名元老就此沉睡梦中,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来了。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索性,他们在现实中杀死了姚芷皓,一了百了。
为了防止再发生类似事情,所有的巫寨女性都被严格禁止习练任何术数,更不得接触有关巫寨的秘密。
但姚芷皓一死,公孙子梦又来了。这事情,我听朱小花说起来都头疼,何况那些当事人。又一段梦魇般的经历,折磨了整整一代巫寨人。直到时间,这个公正的裁判宣告了每个人的人生终结。
噩梦在持续了几年后,又突然消失了。
巫寨也时常派人秘密下山,打探公孙世家的情况。有人探听出,姚芷皓的死,似乎让公孙子梦大受打击,他把目标放在了公孙玄的头上,意图找公孙玄复仇。后来公孙玄突然神秘死亡,而公孙子梦也从此失去了任何消息。
好像他们两人就此同归于尽了。
江湖风起云涌,高人是一代换一代,那些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生死就显得更加莫测了。巫寨人这才高喊阿弥陀佛,算是躲过一劫。
可是,后遗症仍然不时出现。每过一阵子,寨里就会有人继续梦见姚芷皓带着她的孩子来索命。还有的人甚至会梦见自己以公孙子梦或者姚芷皓的身份,继续穿梭在山内的密道。
现在想来,可能是黄粱梦令的神秘功效仍然余波未了,在某些条件下就会影响到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