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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一下子大家都沉默了,只能听到那领头彝人在地上不停地惨叫声,这村落本就是彝人自治,汉人的条条框框在这里就显得软弱苍白了,强悍的彝人民风下他们只按照自己的方式办。
这时几个跟短体插刀主人一样凶悍的彝人走了进来,全部都带刀,还背着茶叶,几个人立刻将闹事的人一围,看来是不打算让这些人毫无损失地离开了,可这时老当家淡淡地说了两句话,那些闹事的人像是得到赦免一般,快速地搀着断手的领头散了,我则走到短体插刀主人面前鞠了一躬说道:“感谢兄台当日救命之恩。”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跟旁边坐在轮椅上的老当家用彝语交谈了几句,接着用十分不标准的汉语说道:“不谢。”
这个强悍野性的男人除了那句“不谢”再没跟我说话,而老当家告诉这就是魂七道的少当家——阿欧热布。
他带着自己的人进了茶馆,而佣人们都对他格外尊敬,拥簇在他的身边,那样的情景下,能够份外地感受周遭的人对于他的依赖与信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没有败落的巫门领袖,不由地揣测当年的外公与爷爷是否也是如此英雄了得,阿欧热布只在茶馆里呆了一天便离开了,始终没能跟他说上话。
再说那爱撞墙的女人,她这段日子正是最难熬的日子,毒瘾一发作她除了撞墙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每天夜里茶馆里都是她单调地撞墙声音,佣人们将她的房间的墙壁用纸壳包了起来,但她仍然能够撞得鲜血直流。
一天乌妞告诉我,她开始不吃东西了,谁劝都没用,而且到处砸东西,没人敢接近她的房间,说实话我对这个奇怪的女人也真的不是很了解,但还是在乌妞的带领下去了那女人的房间,原因很简单,他们都认为我和她是朋友,朋友说的话应该会听。
她房间外是一片狼藉,可屋内却安静无声……我推开门,发现女人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我慢慢地走到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人,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相处,外公从未教过我这些。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呆着,不一会女人好像毒瘾缓和了些,撑起身子靠在墙壁上坐了起来,看上去很费劲的样子,然后用那双伤感的眼睛看着我,良久她说道:“我饿了。”
我去厨房端来的一碗白粥放在女人面前,女人想拿起勺子,抖了两下掉了下来,可能是扫了她的兴,她干脆又不打算吃了,我只好将勺子拿起,舀了一勺递在她嘴前,她抬起头,磨了好久最后还是含住了勺子,吃完之后慢慢地说了一句“好烫。”
后来我发现,跟女人相处对于我来说是轻松的,在刘家大宅的时候,无论是外公还是叶叔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主,沉默地坐着是我十分习惯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女人是因为没有力气我才喂她吃饭,可后来发现她明明已经恢复了气力,却依然游魂般地地坐在那里,于是我继续端起了碗,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听着她一遍一遍地说着“好烫。”
大概过去了几个星期,我端着碗去旅行我的“喂食”任务,还没进女人的房间,就听到了乌妞的声音,她正说着韩语,而声音就来自于那女人的房间,我走近了一些的时候,发现女人正在跟乌妞说话,也说得是韩语,但并非那种欢声笑语的类型,在我印象中那女人不会笑。
我敲了敲门然后端着白粥进了房间,屋内的女人居然不是以往的蓬头垢面,乌妞正在帮她梳着她的长发,身穿穿着一条红黑相间的百褶裙。
乌妞看到我来,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姐姐漂亮不?”
我仔细看了看说道:“挺漂亮的,对了,你们为什么说韩语?”
只见那女人破天荒地头一次回答我的问题:“因为我是鲜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