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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场面一时寂静了下来。方丈见许久无人对禅,心知原因,也想早早结束,便开口说道:“既然无人印证佛法,空舟皈依仪式就此……”“结束”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听一人喊道:“方丈,空鉴愿与空舟师弟印证佛法!”
说话的正是空鉴。空鉴本想做最后一个,没料到竟无一人与我印证,不得已思考良久做了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方丈问道:“空鉴,你欲与空舟印证什么?”
“佛法的起归。”空鉴答道。方丈默一颔首,便起身站在一旁。
空鉴自群僧中站出,双手合十向我施了一礼说道:“空舟师弟,我想与你印证佛法的起归,不知你可知这佛法起于何处,归于何处?”
“佛法起于释迦牟尼,归于佛家僧众啊!”我站起身回道。
“释迦牟尼是什么?佛家僧众又是什么?”空鉴又问。
“释迦牟尼是佛,佛家僧众是人。” “照你如此说,那佛法是起于佛,归于世人咯?” “可以这么说!”
“但师傅说,佛法起于菩提,归于明镜却不是起于佛,归于世人。又当如何解释?”空鉴忽然又得一个结论,不知哪一个才正确,于是问道。
“师傅是如何解释这佛法起于菩提,归于明镜的呢?”我问道。
“师傅说,身是菩提,心是明镜!”
“身心皆属于一体,属于自身,这岂不是说佛法起于自身,又归于自身?”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师傅却说这样理解并不全对。”接着空鉴又把师傅的解释说了一遍。
“既然师傅说佛法起于世间疾苦,又用于拯救世人,那为何不说佛法起于红尘,归于红尘呢?”我听完空鉴的阐述,又加曾听说迦叶在经历大悲大喜之后,明白慈悲为怀,平静是大悲大喜的沉淀,平淡是最复杂的红尘,忽然想到红尘,故而说道。
“起于红尘,归于红尘!”空鉴念叨一遍,忽觉此种解释也无辩驳之处,转而向师傅和方丈问道:“方丈,师傅,这起于红尘,归于红尘之说可对?我觉得他并无不妥之处,还请师傅和方丈指点。”
师傅和方丈对视一眼,而后说道:“这起于红尘、归于红尘的佛法,是较为狭隘的佛法,他只看到红尘,却没看到众生与万物。所以,起于红尘,归于红尘的只是佛法的一部分,并非全部。”
“那佛法的全部是什么?”我问道。
“佛法的全部只一个字,曰善!”方丈思索了良久,忽而向前趋了一步答道。
众人听后,细细想来:佛祖悟透生死,拯救世人于苦海,便是一个善念。小功业是谓小善,大功业即谓大善。方丈说佛法之全部仅一善字,实在精确。纷纷点头,深表领悟。
“那善在何处?”我问道。
“善在行中!”方丈说道。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遇见的很多人我觉得都是好的,都是善的。比如林伯父,比如公孙叔叔,比如尛儿,比如萱儿,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好,我忽然觉得善就在人间,就在滚滚红尘,便反驳道:“方丈,我以为,善在红尘!”
“好一个善在红尘!”师傅听见我的反驳在情在理,颇有些禅意,便呵呵一笑,说道。
“原来空舟一直心系红尘,感念红尘,看来将来你与这滚滚红尘定还有说不尽的瓜葛。”方丈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在我佛渡寺内做个挂名弟子,待他日真正看破红尘之时,老衲再与你行那疖疤之礼,如何?”
“方丈所命,空舟不敢不从。但想,这光怪陆离的红尘中再没我留恋之人,当也不会与这红尘有甚瓜葛。如此,我当一心潜修佛法,学师傅与方丈这般超脱凡俗。”
方丈和师傅闻言,哈哈一笑。师傅说道:“空舟想法太过天真,你当这红尘中没有牵挂留恋之人,便再不会步入红尘吗?这涉不涉入红尘,不在于你有没有牵挂和留恋,只在乎一个缘字!你尘缘未尽,虽入佛门,想时间也绝不会太久。他日,机缘一到,你定会再入尘世。”
“可是,空舟真的不想再入红尘,去害那些爱我之人。”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的亲人相继而去便是天意,与你并无关系。若你一直沉醉于自责之中,又如何专心研习佛法?”师傅知我心中仍在此症结纠缠,便开导道。
我虽心知此理,却终究过不了自己。一心愧疚、自责,决然没有师傅那般看得透彻,悟得通透,悟清顺其自然之道。故而,闻听师傅此言,只得默不作声。也罢,既然方丈要我在这佛渡寺挂名,便挂名吧。我倒要看看,这世道还能让我经受什么样的磨难?当即,叩头应允。
方丈默一颔首,转身对说道:“空鉴,今日你与空舟印证,可知谁输谁赢?”
空鉴躬身答礼,说道:“方丈,空鉴天资愚钝,这佛法的起归之说原是听师傅所讲,并非空鉴自己所悟。而今空舟师弟,自悟佛法起归皆于红尘,较之于我算是胜了!”
方丈和师傅听空鉴如此诚实,都欣慰一笑。师傅说道:“既然如此,那你需将自己的一样东西毫无私心的授于空舟。你打算教授空舟何艺?”
空鉴答道:“空鉴于佛法着实无甚长处,只于这武道甚是痴迷。空鉴便将这一身师傅所授的功夫全教于空舟师弟吧。”
师傅朗声一笑,道:“如此甚好!想他日,空舟再入红尘,这功夫定然是必不可少的!你既有心教他,便用心传授。他日功成,为师再传你们二人各自一套拳法,如何?”
我与空鉴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当即叩拜,齐齐说道:“多谢师傅!”
方丈与师傅及众僧人见我们欣喜的摸样,都觉好笑。至此,一切剃度之礼均已行完。师傅又交代了几句,便和方丈返回禅房打坐去了。我与空鉴去了武僧武场,自是练了一天功夫。自此,我便在这佛渡寺中住了下来,每日与空鉴切磋武艺,研习佛法,便忘了日子。只觉得这花落叶生,太阳也东升西坠了百十回。佛法没有多少长进,这功夫却越来越高,慢慢的已于空鉴比肩。自是高兴万分,渐渐地也将那尘世的伤痛忘却了,忘却了尛儿和子伦,忘却了萱儿和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