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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涅尔金斯基,大叔,俺哪?”吉德喜乐的快走两步,拉住涅尔金斯基沾一手白面嘎渣儿的大手,“真的是你啊!”
“哈哈,我的大德小爷们!”身材魁梧的涅尔金斯基,张开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就像久别的亲人似的抱住吉德,拍拍地呶呶不休,“啊唷我的小爷们,我说这喜鹊在我的木屋上老喳喳叫呢,原来有老朋友登门呀?哈哈……”
“涅尔金斯基,俺也想你啊?”涅尔金斯基的激情感染了吉德,瑟瑟的眼中盈盈的渗出泪花,“俺没想到,你会来咱这噶达?”
“你们的话,逼上梁山!”涅尔金斯基两手搭在吉德肩上,满脸堆笑的端详着吉德,“艾丽莎,叫我问你好!”
“她咋样?”吉德急切地问:“还有列奇诺夫。”
涅尔金斯基拉吉德走进里屋,推吉德在宽大的黑皮沙发坐下,又叫波丽亚科娃拿咖啡,他捞过一张欧式椅子坐在吉德对个,点上一个很大的木斗克,眯笑地说:“艾丽莎啊大姑娘了,是越长越妩媚和多姿了。金发、丰胸、蜂腰,那漂亮,夺尽那些显派女人的风头。列奇诺夫嘛,还老样子,做他副总工程师,效力中东路。喝酒,纸醉金迷的,挂上一个心爱的女人了。我吗,马马虎虎,烤面包。我听说你抖了,发了大财,还当上贵族阔公子哥了?”
“净瞎扯,浑叫呗!”吉德嘘寒问暖地说:“搁这儿待得惯吗?缺啥少啥,打声招呼,啊俺尽点儿地主之谊。”
“涅尔金斯基,我才端咖啡才听一个顾客说,这位是殷大掌柜的外甥,叫吉大少爷。”波丽亚科娃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笑盈盈地说:“吉大少爷,请!这煮的咖啡,我多加了些糖,怕你喝不惯。”
“喝得惯喝得惯,谢谢你啊波丽亚科娃!”
“嗬嗬吉大少爷,这可一步登天啊!”涅尔金斯基高兴地说:“艾丽莎还不知道,你见艾丽莎是闭口没说,我以为你是个马帮的贩子呢?”
“俺就是个鱼贩子。”吉德喝着咖啡,瞅着涅尔金斯基,又看看波丽亚科娃,春风得意地说:“等俺的商号筹建起来,当上掌柜的,啊?”
“来杯窝得嘎吧涅尔金斯基。”波丽亚科娃越俎代庖地说:“朋友相聚,哪能没有酒呢?”
“对对!咱老毛子好酒,这旮子的人也不逊色呀?”涅尔金斯基俯首贴耳的冲波丽亚科娃笑笑说:“我来这噶达办执照,请邓会长喝酒,我跟邓会长干个平杵,都喝多了。他请我到翠花楼吃花酒,我吐那里的小姐一旗袍,很抱歉!”
“那是邓会长没安好心,出你的洋相?”吉德告诫地说:“你往后少搭搁他,那人心术不正。”
“啊,你不说,我真把他当好人了。”涅尔金斯基略有感悟地俯首听命,“咱这噶达有吉大少爷,我有靠头,还怕个啥?”
“那猴子的,我见过,是不咋的,瞧着都叫人想吐。来,窝得嘎。”波丽亚科娃端着高脚玻璃杯,紧挨着吉德坐下,贴贴乎乎,一脸媚笑地说:“吉大少爷,我们漂流在异国他乡,身孤影只,还需吉大少爷多提携呀?”
“客气啥,谁跟谁呀,俺跟涅尔金斯基那老有交情了?”吉德侧躲着身子,冲波丽亚科娃说,又瞅瞅涅尔金斯基,“在哈尔滨,俺跟人斗仇,遭人污赖,说俺倒卖大烟,涅尔金斯基去了,那甩头,叫俺仇家,龟孙子的,嘎巴不出话来。”
“他是大律师,专门玩嘴皮子的。”波丽亚科娃胁肩谄笑,“那嘴可会说了,哄得你团团转,不跟他上床都不行?咯咯……”
“波丽亚科娃可好疯了。窝得嘎。”涅尔金斯基掩饰的耸耸圆溜儿的圆头高鼻梁,跟吉德碰下杯,一仰而干。吉德也礼貌地也跟波丽亚科娃碰下杯,也喝了下去。波丽亚科娃喜庆地边喝边向吉德献殷勤,“大少爷是我见过的中国人中最帅的一个,太迷人啦!”一高兴,翩然起舞,跳起了天鹅湖。涅尔金斯基也助兴,俩人逗趣地卖弄,逗得吉德兴奋地鼓掌叫好。跳完后,涅尔金斯基屁股刚挨到椅子,惊叫的“哎哟我的大咧巴烤过头了”就跑出屋外。波丽亚科娃端着酒杯,一下子扑到吉德怀里,粉脸在吉德脸上蹭蹭地亲呢,“亲爱的,我爱你!”法国玫瑰香水味的诱惑,使得吉德意志力地躲避,轻轻推开波丽亚科娃,哄骗地说:“你很美波丽亚科娃!俺很尊重你,朋友,喝酒!”波丽亚科娃一眼勾勾的柔情,娇声娇气地说:“朋友,喝、喝酒!”
“波丽亚科娃,你去前头看看。”涅尔金斯基扑啦两手醭面进屋,“玛丽娅说,那几个日本浪人吵吵叫你。”
“吉大少爷你坐啊!”波丽亚科娃冲着吉德抿嘴笑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优雅地一扭身,在涅尔金斯基脸上吻了一下,“别生气,他们冲的是我,我会摆平的。”
“你太招人,浪的。”涅尔金斯基看波丽亚科娃优美的身影,晃晃头,喝口窝得嘎后说:“大德小爷们,看到波丽亚科娃,想艾丽莎吗?”
“嘿嘿,想归想,鸿雁成行不成对,俄罗斯出美女呀!”吉德感慨地说:“大叔,俺有一件事儿,想和你商量啊?”
“什么事儿,说吧!”涅尔金斯基吧嗒上木斗克,挪到沙发上,坐在吉德一旁,“能做到的,大叔一定帮忙。打官司?”
“咱这噶达没那么文明,啥事儿是不**理的。”吉德呵呵地一笑,“要想理直,得拿拳头说话。谁拳头硬,谁就是大爷!”吉德向涅尔金斯基身旁凑凑,“商会护送货物,最怕的是蟊贼和胡子,缺家伙。这没家伙,说话腰杆子也不硬,净受人欺负,小命都悬?”
“啊,你想叫我帮你弄枪?”涅尔金斯基凝凝眸子,灰黄的眼仁,一动不动的瞅着吉德,“多少支,德国的还是东洋的?”
“你肯帮俺哪?”吉德高兴的,手搭在涅尔金斯基大腿上,“五支德国镜面匣子;十支长枪,日本的三八大盖;再有一挺歪把子更好。子弹多一些,二百发三百发,看你能弄多少了?”
“你等着。”涅尔金斯基拍拍吉德的手,叼着木斗克站起来,“孩子,我去去就来。”说着,出了屋。
“那多谢了大叔!”吉德拿话送走了涅尔金斯基,站起来环视整个屋子。靠北窗户下一张欧式的黄铜大床,铺着亚麻的大白床单儿;床头柜上一坛老山炮酒,玻璃杯还剩下半杯,吉德拿起闻闻,烈烈地呛鼻子,笑笑,自语地说:“这涅尔金斯基也喜欢这个地产货?”吉德再看,南窗下地上一对大皮箱,几件格条衬衫撒拉在箱子上面;墙上挂着一幅镶着欧式画框的白桦林溪水涓涓的俄罗斯风景画。一旁,有个椭圆形欧式宽镜框里,镶着一张一位风貌漂亮的俄罗斯少妇的照片,身穿白色低胸晚礼服,显得丰韵的栩栩如生。在镜框上面插着一枝干枯萎谢的红玫瑰花,“这一定是涅尔金斯基的妻子或情人吧!”吉德猜测地欣赏着镜框里的美人,叹羡地说:“异国无处不芙蓉啊,松花江畔也不少牡丹花雾中来,俯拾皆是!”
“呵呵,说妥了。”涅尔金斯基爽朗地大嗓门迈进屋,“这臭娘们,跟我还讨价还价?”说着坐下说:“按你说的数,一手钱,一手货,后个儿送来。”
“太好了!”吉德抓住涅尔金斯基毛茸茸的大手,摇摇晃晃地说:“走,大叔,明月楼,俺请客!”
“我可没说你要?”涅尔金斯基诡诈地说着站起来,“我怕那个娘们沾上你,不好抖落啊!”
“俺木人石头心,谁也别想嘎巴上俺?”吉德心知肚明涅尔金斯基说的指的是谁,哈哈地说:“花招蜜蜂,蜜蜂也有不喜欢蜜的。”
“我可不是怕你,我是怕艾丽莎骂我?”涅尔金斯基搭肩勾背地搂着吉德走着说:“艾丽莎可是个含苞带露水的小妞儿,那娘们一个破货,别玷污了你小爷们纯净圣洁的灵魂?”
俩人嘻嘻哈哈,走过面包房到门口时,波丽亚科娃挣脱几个日本浪人的纠缠,撵着吉德喊:“吉大少爷哪去呀,还没道个别呢?”吉德扭头瞅一眼倚在门框上深情的波丽亚科娃,“俺还会来的。”就和涅尔金斯基,拍拍搭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