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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疼肉痛、怒火中烧、五味杂陈,只有蒙人的知道!糊弄谁呀,都不是城南头那个大傻子,大冬天晾胸脯玩?”
“管他那些呢,有人搪灾,咱不往外掏钱就是好家伙!”
“这双簧叫他俩唱吧,看唱到哪旮子不跑汤?”
“寡妇门前挂只鞋还立牌坊,谁养汉谁知道?这王福队伤没伤筋动骨,不还骑毛驴看唱本呢吗?”
“喂喂,都别呛汤了!唐知事,这商会账多暂查出结果呀,别弄到猴年马月去,三岁孩子都说孙子媳妇了?还有,这人不能像神仙一坐上宝座就镶上了吧?邓会长一没实业二没真才的,还赖在会长宝座上说不过去吧?俺们请知事大人给个明确答复。”
“这三七嗑唠的。谁呀跟本县叫号,站出来跟我到县府说话!”唐拉稀钻进马篷车,很不耐烦地说:“崔镇长昨晚黑已和大伙说了,那就是本县的答复。”
“哎呀唐知事还在这起腻呢,没吓着吧?”一班长搀着瘸了一条腿的马六子,从东城门拐走过来,扒开人群,挤到马篷车前,冲露出两只脚的唐拉稀说:“胡子搂草打兔子捎带尾儿放了几枪,咱东北军横在这旮子,他再撵就进城了,井水河水的事儿,他敢吗?哎哟,这闪了胯骨,还******挺疼。”他觉得马六子老捅咕他腰杆子,就感觉个个儿说秃噜嘴了,忙改口吹捧地说:“这不明摆的事儿,你老捅咕啥,娘们似的。啊这要不是你知事大人英明,当机立断,再加这些警察弟兄们腿长,咱这一伙子人早叫王福队包馅了。”
“你不会沁点儿人嗑啊?”马六子手扶车辕子,损达一班长一句,挪蹭的爬上车辕子,对唐拉稀说:“唐知事,坐你车捎个脚儿。叫马撵的,跑急了,一个马蹄坑儿,崴了脚脖子,走不了道了。”唐拉稀向里蹭蹭,心有余悸地问:“没事了这个?”马六子咧咧个嘴,“胡子跟大兵都有个默契,咱哪懂啊?没事,没事儿了!”
邓猴子把头伸进车篷里问:“回县衙?”唐拉稀说:“去兵营咪胆儿吧,别遭人暗算了这工劲儿!”邓猴子对老板子说:“兵营!”说完和崔武上马,去了北门里的兵营。
“大少爷,你看这,这、这没我苏老七咔的戳儿,哪能怪我呀你?”吉德手拿大氅羊皮桶,瞅眼苏老七,抹哧着毛绒,又吹一吹,“高大掌柜这是咋回事儿?这皮子不像东胡大草原小寒羊的皮质啊?绒稀扎煞,皮板硬糙,倒像咱这旮子本地杂种羊皮。就本地杂种羊皮,殷氏皮货行熟出来的也没有这样的呀,捏一把不糅合,硬个嚼的?”高大喝扒眼瞭着,拿眼盯着瞅他的吉德,那犀利眼光叫他心头一打寒噤,心虚地搁心里说,‘这小子够厉害,入行没几天,这识货的手艺就这么猴精,祖传啊这眼光,还不好糊弄?哼,这有啥呀,挑三捡四的。这一筒子活,插点儿花个巴的,有啥啊?拿鸡毛当令箭,还煞有介事的。看他冷酷严肃的脸色,还真不好斗,比偏执皮子质量嗜好成性的殷明喜还难弹弄?这偷梁换柱圆笼包子褶褶了,撞枪口上了,再腰拴扁担耍横横,硬挺?那不当众脱裤子,自个儿找砢碜吗?那要成认了,那协约对偷梁换柱、以次充好是要交一成的罚金的呀?这到没啥,可我的面子就在同行中栽了,这老脸往哪搁呀,往后还咋直这个腰啊?“哎你小一,俺说你这伙计咋当的啊,这苏把式没检验过的就是民用羊皮大氅桶子嘛,咋混进军活里了呢?”吉德勺瞪下面红耳赤很是难堪的高大喝,看也达到了惩戒的目的,为不叫高大喝下不来台,弄夹生了,他再胡搅蛮缠地搅混,就难收这闹僵的场面了。生意好做,伙计难嘎,这大舅分包初衷就是笼络同仁,这要太叫真儿了,好事儿不办砸了吗?为给高大喝转面子,指着一旁站着的高大喝伙计小一说:“这高大掌柜为了这批军活忙的脚打后脑勺,没白没夜,这一眼照顾不到,你们就打马虎眼,弄出大错。这要送到三姓军服厂罩面,军需官一验收,还不砸了咱们黑龙镇皮货行业的牌子,也砸了你们的饭碗,乞丐帮又多了几个赶脚儿的(要饭)不是?”说罢,向那伙计递个眼色,小一机灵地冲吉德直点头,“大少爷教训的是。我几天几宿为了赶工,没睡个囫囵觉了,迷糊了,就把这给柜上加工的拿错了,和军活搁到一起了。高大掌柜,对不住,你扣我的工钱吧!不过,你给我留个活路,别辞了我。”高大喝打心眼儿里佩服吉德多谋善断的智慧,又高风亮节的德行,感激的对吉德哈哈地吐着酒气,又冲二掌柜、吉盛、三娘们和二皮子等前来验收的众掌柜作揖,“伙计们马虎,好悬弄出大错,多亏大少爷眼尖,才挽回丢咱的人面子。”说完,冲那个伙计一愣愣眼珠子,“看掺和了多少件,还不快挑出来?”然后,又冲苏老七说:“对不住了,叫你连带受这冤屈,多悬毁了你一世大工匠的英名,等过后咱请你喝二两,赔罪!”
吉德呵呵地拍着高大喝的肩头,冲大伙说:“看来高大掌柜不是存心肆无忌惮的拿缀俺这初入道的晚辈,俺一乍看哪,心里还真不是滋味?高大掌柜真要以次充好贪巴这点儿砸牌子的小便宜,这太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牌子值钱,还是小便宜值钱?牌子是啥,是经过咱们多年打拼出来,又经得起市场考验的,人们认可的无价之宝啊!因一点儿小便宜,自个儿砸了个个儿的牌子,那不是倭瓜大的大傻瓜了吗?原俺还寻思苏把式叫高大掌柜给灌熟腾了呢,高抬贵手了?是俺错了。苏把式啥人哪,二掌柜最清楚了,那手艺都敢跟他叫号,不脸红脖子粗的掰哧明白,苏把式能撵到二掌柜家去,喝着小酒还不忘了呛呛个理儿出来。啊,几个铺子的活,咱们都查看个差不多了,还都过了苏把式咔戳的关了。这批活,二掌柜准备近日就顾个老毛子火轮,由俺运送到三姓去。俺大舅在三姓,就等这批活一到,交割清楚了好回来。各铺子啊,二十件一摞,脚行扛了也不沉,捆好了,数好数装船,由殷氏柜上派马车来拉。工钱,俺就不管了,你们找二掌柜要。他要不给,你们就请他到明月楼弄二两。小酒壶一捏,啥不好说呀?”
“哈哈大少爷真会逗乐子!二掌柜好这口,俺们还能放过他?”
从高大喝铺子出来,吉盛加两鞭子撵上吉德,“大哥,你真是个高手啊!高大喝多难驾驭的一匹烈马呀,再冒上酒气,酸文夹醋的,那要硬对硬,准凿巴起来?这谁都明白的事儿,叫你拿伙计一褶皱,把高大喝腾个身干净,你这指槡骂槐,还把该说的话说了,还保全了高大喝的面子,叫这偷奸耍滑的老奸商,脸上过得去,心肝儿发颤。这不杀鸡猴也哆嗦的绝招,亏你想得出来,俺看这一下子就全震住了,谁不得服你大少爷宽以待人严谨慎行哪!这事儿,要搁俺,非跟高大喝吵个鸡鸣狗叫人仰马翻,秃噜他个紫茄子色?”吉德扽扽大枣红马的缰绳,冲吉盛微笑地说:“老三,这些老皮色,腚沟儿刺挠,又往死里抹粉要面子,你要揭掉他那层皮,这事儿就搞糟了。啥事儿得用智慧,得会用计谋,不能叮缸锤的只会李逵的几斧子,也不能张飞的长矛枪直来直去。这事儿,杀人不过头点地,调换了就算了,还能抓理不让人,图一时痛快,往死里整啊?那太不近人情了,闪了高大喝面子,好事儿也会结个大疙瘩。”
“大少爷你呀,你这一搪托,说加工的银子找俺,这酒缸就排上了。”二掌柜挣脱众掌柜的缠巴,撵上吉德,“吁吁!你这一锤子砸的够火候。砸得是高大喝心服口服,砸得众掌柜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儿了!”
“立冬饺子夏日面,大舅都走小半年了,咱跟啥人学啥人,俺这也是跟你二叔学的。”吉德猫耍线团不离线儿,嬉笑地说:“你说啊,这高大喝也够一说,真商人的骨子,满身的铜臭,钻钱眼儿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这偷梁换柱的伎俩多拙劣呀?这事做的太砢碜了,俺再不给他留点儿面子,这哪找地缝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