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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患,他䞍干的。我叫胡子咂巴了,他还不借茬子一脚踹了我,摘我的乌纱帽?我这把椅子,有多少红眼的拿银子等着往都督裤裆里塞呢?你知道,咱这顶七品官帽捅了多少银子,咱容易吗?”
邓猴子嗯啊的嘿嘿,“你还念咱那层,这轿子咱没白抬,大人。”说着,向崔武投个眼色,叫崔武回避。崔武也赖着掺和,就出去了。邓猴子看崔武走了,忙从马褂兜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大戏园子你那份,一万块!”唐拉稀嘿嘿的一乐,两眼火龙浴似的燃烧着烈焰,接过来揣进长袍的里挎兜,说:“你老小子也没少捞吧?”邓猴子嘻嘻地说:“哪有雁过不拔毛的?知事是蝈蝈,咱就是个瘪虾米,也就弄个子泥吃。大人,眼目前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你的了?”唐拉稀站起来走到窗前,望望窗外,笼罩在黑下来天里的黑压压的人群,头疼地说:“众怒难违呀!我不是说你,你赎儿子哪弄不到钱哪,扯这大卵弦子干啥?当初就不该答应王福这惹众怒的事儿,这贴树皮沾上了,你算抖落不清了啊?”邓猴子苦脸说:“哪是我答应的呀?他王福拿我两个儿子的两条人命要挟我,我是没法才点的头啊?”唐拉稀说:“这王福也够歹毒的,这不把账全都削在你身上了吗?”邓猴子咬牙地说:“所以呀,你得替我出这口冤枉气!先杀鸡给猴看,抓起鼓捣罢市的背后黑手。面上好像是老转轴子一帮掌柜挑的事儿,其实内里头就是二掌柜。二掌柜听谁的,还不是远在天边的殷明喜撑舵?再就是给王福点儿颜色看看,劁了他!骟了他!给我出了气,也叫掌柜们没啥说道了,更壮了你的威风。”
“你就跟殷明喜过不去。他能顶替你呀?我这龙墩坐一天,谁敢?”唐拉稀给邓猴子打气撑腰,又画魂的反驳邓猴子的说法,“罢市对他有啥好处?他那军活那么紧,他愿罢市吗?”邓猴子捅咕地说:“据麻猫察看,皮业行是前店关门,后厂可都干着呢,没歇工,还长了工钱。”唐拉稀啊了声,“一面叫板唱高调,一面赶工,罢市不罢工,这是有世外高人支招啊?”邓猴子说:“那可不是咋的。咱把这老底揭了,这罢市同盟不攻自破。”
“哼,好主意!比咱动手抓人好。”唐拉稀点头赞许地说:“叫他们狗咬狗,起内讧!县府再贴张布告,开市的免一个月的营业捐税。你先叫麻猫放放风,挑挑火,我明个就去马虎力山剿匪,一石三鸟!”邓猴子又出主意说:“你得拜访拜访咱镇上的东北军阎大队长,叫他出点儿人,也仗仗你那些驴鳖虾蟹的胆儿。见面礼儿,我都预备了,活猪两头,老山炮十坛儿。咋样儿?”唐拉稀说:“有你老小子的。东北军去不去,这行头算踢给他阎大队长喽!这我还得和掌柜们见见面吧?”邓猴子说:“赏你小舅子一个面子,送个人情,叫他跟掌柜们说去。”唐拉稀好的好的,说:“咋说也是孩子他舅,好人叫他做吧!崔武,崔武!”
邓猴子推开门,叫崔武进来。崔武进屋,唐拉稀说:“一、明个儿开市。开市的免一个月的营业捐税;不开市的罚一个月的营业捐税。你再说,皮业行停业压根儿就没停工。二、明个儿,本县带队剿匪,灭了王福队。饷银,商家得出血,税金的比例,增加一层。你宣布去吧,我累了,就不去了。”崔武一脸喜色,“姐夫,开明!”
邓猴子偷偷的嘿嘿,‘剿匪不灭匪。灭了匪,我那账谁给碓上啊?保护费少不了,还******找孬作,多一层税金。’
“报告!”
“进来!”
“报告知事大人,”黑龙镇警察署警长马六子,汗巴溜水的喘着大气进屋,“你带的警察大队百十号人,食宿没法安排。”
“咋回事儿?”
“饭馆都摘了幌,下了板儿,清锅冷灶的,没人下厨。大车店都罢了市,大门紧闭,叫不开门。”
“饭桶!窝囊废!不会抓起来几个?”
“小的不敢。饭馆和大车店掌柜的都在外面,人那么多,咋抓呀?”
“住轩宏阁吧,掌柜的是烙铁(乐亭)老骀儿,很听话,是咱的人。这食宿钱,搁饷银里出呗!”邓猴子说。
“那也太奢侈了,一帮臭腿子?”唐拉稀反对的说。
“临时抱佛脚的事儿,不就一宿吗?”邓猴子说。
“有钱也不能花在这上头啊,还招惹是非,咱不给商家落下这个话把?马六子,你去跟东北军阎队长说说看,那军营地盘大,又有大锅又有伙头的,就掏扰一宿。”唐拉稀说。
“走前儿,把商会后院那两口大肥猪和十坛子老山炮抬上,就说一会儿知事来慰问官兵。”邓猴子吩咐说。
“就你邓会长会办事儿,阎队长这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唐拉稀又满意又高兴地说。
马六子喏喏的侧身刚推开门出去,崔武闯进来了,“姐夫,你说的两条我一宣布,老转轴子代表商户又提出三条。一条,和咱们不谋而合,就是剿匪。但不赞成再拿饷银。另外两条,一个是彻查商会账目,公布于众。再就是……”崔武瞄下邓猴子不说了。
“你快说,吞吞吐吐的,邓会长又不是外人?”唐拉稀催促地说。
“要求撤掉邓会长,叫殷明喜当商会会长。”崔武说完,出了一大气,加重语气地说:“这后两条不答应,恐怕难于复市。”
“这反了,反了!”唐拉稀火冒三丈,“这谁指使的。还真有吃楔子的啊?”
“我说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邓猴子一听就蒙了,这两条都冲着个个儿下刀啊,够狠的呀,加钢地说:“查商会的账不就查我吗?撤了我,他殷明喜上,这不借药引子,下的啥药啊?我是谁的人哪,这不明摆着和你唐知事叫号吗?这两条,你唐知事得给我做主,一条也不能答应。答应哪条,都是要命的事儿?唐知事,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你踢球呢?”唐拉稀也是没预料到商家会来这一手,这是往他肺管子塞大粪,埋汰他。“你怕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不说了吗,有我坐龙墩一天,你就消停的当你的会长。崔武,你去说,商会的账,由县府财务科稽查,准给大伙儿一个满意的答复。商会会长人选,事关重大,慎重起见,容县府斟酌再定。”崔武返身出去,唐拉稀嘿嘿地拍着邓猴子的肩膀说:“瞅你急的,这不一句话,化险为夷了吗?哼,我捧个金饭碗,找和尚去啊,哈哈……”
“哈哈我有知事这棵大树乘阴凉,还怕日头毒啊?”邓猴子感激涕零地说:“知事的恩德,我是刻骨铭心,没齿不忘!”
“哈哈,咱俩筋头巴脑,嚼咂吧!”唐拉稀一脸的得意,“这人哪,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河里的泥鳅,河边的蛤蟆,总沾水的吗?”
“报告!”
“进来!”
“一切按知事大人的吩咐,安排好了。”马六子进屋擦把脑门子上的汗,“妈的,猫都喜腥,这两口大肥猪十坛子酒可管用了,阎队长啥也没说,叫火头做饭,兵崽子收拾营房,屁颠屁颠的。”
“你没说这是本县犒赏的吗?”唐拉稀对马六子后尾说的话很感冒,我知事的面子还不如两口猪,不受用的问。
“说了说了,哪能不说呢?”马六子瞅唐拉稀拉长了脸,忙打圆场,“阎队长说了,列队等着知事大人的光临。”
“这阎队长还算识相?”唐拉稀拿起文明棍,拉下邓猴子,“走,慰问去!”
“姐夫!姐夫!”崔武忙不迭的冲进屋,“你那几句托词,掌柜们不信哪?”
“咋的,不买账?”唐拉稀惊讶又惊慌的问。
“㤘得很,不翘屁股。他们说了,非叫你出面,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不复市,还要闹下去。”
“胡诌!反了这?我的话,一言九鼎,谁敢不听,给脸不要脸的婊子,不动硬的就不舒服?胡队长!”唐拉稀乱了方寸,火了,吼叫着,虾米似的警察大队胡队长应声进屋,叭儿狗的问:“知事大人,有啥吩咐?”
“带上你的人,把院里的人驱散了。有反抗的,抓起来!尤其那吉老大,烧火棍搁拉火的玩意儿?”唐拉稀拿文明棍指指点点的乱比划,气指颐使的释放高嗓门,“我就不信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吃来硬的,小泥鳅你还能作上大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