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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瞎猫、死耗子的,就你老猫能?”殷张氏看凝固的紧张空气有了松动,忙抓住机会,替吉增说话,拿半篮墨水,数落起殷明喜,“俺看大德子就是行,有骨气,有才气,有脑子。不靠你咋啦,不也挣了大钱?曲老三胡子归胡子,也没听说他做啥缺德事儿?老鱼鹰是老鱼鹰,多好的老头啊!他老人家一帮再帮咱大德子,这咱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呢!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别老往大德子身上徕?你愿带的套包,别老想往大德子脖子套?老是摆老子派头,拿大掌柜的腔调,损哧人损哧惯了你?俺受你窝囊气就算了,还叫孩子受你的挟箍?那么大孩子了,还襁褓的,那多暂才有出息啊?海东青(雄鹰)脊上才有蓝天,老鹞子翅膀下能养住小鸡吗?俺看大德子没啥错。你当时又没在家,等你回来再跟你说,你同意不同意不说,那做买卖是讲究商机的,错过大年前的机会,那黄瓜菜早都凉了!这大德子就是有脑子,拿一个不起眼的破鱼,换来的是啥,除钱之外,是自信。你就知道拎泔水桶,钻牛角尖儿,认死理儿。大德子,俺原先也是和你大舅一个念想,叫你安安稳稳在柜上跟你大舅学本事儿。这会儿,你大舅这一闹,倒叫俺心里开了窍,俺也看出你个性强,不愿捧现成饭碗,你就个个儿闹腾吧,闹腾成啥样儿,还有你大舅呢。”
“你、你个老婆子,谋上政了你?”殷明喜听殷张氏说的话,火又上来了,“咱不说好了吗,俺这还没扯上正题呢,你倒先打破头楔子了?大德子你不能再信任儿了,得回柜上消停了。行商绝对不行,俺不放心哪!”
吉德明白了,套头衣服,不好硬撸!大舅是拿俺隐瞒赊鱼的事儿开刀,其目的是老话重提,还想把俺绑在他眼皮上。
“大舅,你的苦心,俺知道。”吉德走前两步,把余气未消的殷明喜扶到紫檀木的椅子上,“千不该万不该,俺不该拿大舅的话当耳旁风,不听话,都是俺的错。俺扑奔谁来的,是大舅您老呀?俺对大舅撒谎,虽出于好心,可事儿做了,这是不可饶恕的大错,没考虑大舅的感受。大舅你别伤心了,俺想好了,一切听大舅的。”
“大德子,你不用跟俺来以退为进的招术?你怕因为你,俺跟你大舅妈绊嘴闹別扭,才这么委心的说的委心话。孩子,俺也想开了,你这么懂事儿,俺也不想牛不喝水强按头了,你有你的想法,你就顺你的路子走吧!不过,记住,你俺不要有猫怕老虎的天生隔阂,咱得学会勾通,有事儿别不敢说,说了咱们商量。唉,‘舅甥’之间有啥不好说的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舅也是,不该听了邓猴子的冷言冷语,就受不住了,听风就是雨,跟你发火,耍老子脾气,叫你那啥……啊哈。俺是个老篱笆墙,长不出柳条毛了!往后,大德子呀,大舅就指望你了!”
“老榆疙瘩,说这几句还像人话?”殷张氏拉过吉德,像哄像夸地说:“孩子,你大舅就这样儿,嘴冷心热,别窝心了。走,跟大舅妈把八卦(风筝)绳拴上,明儿好放。这帮丫头啊,这活指不上?”
“等等。大德子,咱明白人明算账,”殷明喜起身,从马褂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吉德,“这是你皮子银票的回执。俺叫账房,替你存在福泰恒钱庄了,你收好了。”
“啊,这老些?”吉德拿手里一看,惊讶的说:“大舅,你别是,是亲三分向啊!”
“俺是那样人吗?”殷明喜严肃地说:“俺不管是谁的货,该一是一,该二是二,从不手高手低的,你也不例外。”
“大舅,俺原先没想能赚着钱,就试试。这皮子俺原打算就是给柜上弄的,不想要大舅钱。这、这大舅还动真格的了,拿大外甥当外人了?这钱,俺不能要,还是你拿着吧!”吉德说着把回执递给殷明喜,殷明喜拿手一搪,“不可。俺咋能拿你挣的钱呢?买卖就是买卖,你挣的就是你的,咋能一锅搅马勺呢?”
“俺入股吧!”吉德看大舅是执意不能拿这钱,个个儿也不好拿这钱,就想个招,“你不叫俺在柜上干吗,不好空手,还是有点儿见面礼好,省得旁人说闲话?这钱就算俺小哥十个入的股。有了这股份,大舅也好说话了,旁人就不会说俺们吃大舅的软饭了。”
“这想法好啊!”殷明喜一拍大腿,“入股,就名符其实的成了柜上的股东了。”
“大德子,你又改变主意了?”殷张氏不知吉德玩的啥猫腻,“这些钱,还是你个个儿留着,做买卖不能老赊旁人的,得有本钱?你要入了股,不又上你大舅的套了吗?”
“大舅妈,俺在福泰恒钱庄还存三千块大洋呢,那就够俺噗咚的本钱了。”吉德说:“大舅,要不俺把那三千块也拿柜上入股?”
“你别了。”殷明喜摆摆手,乐呵呵地说:“你这钱入股俺赞成。不过,就这入股的钱,你缺钱,也可随时退股拿回这钱。俺拴人拴不住心,你两条腿跐两只船,哪条通了,就撑条船,总比一条腿走路强。”
“呵呵,瞅这老东西乐的。”殷张氏眼里挂着幸福的泪花,带泪的笑容,大着嗓子说:“你们爷俩呀,就是一个脉相。这一说开,啥不都葫芦开瓢,是瓤儿,是籽儿,摆整得清清楚楚了吗?丫头片子们,别躲了,都出来吧,该干啥干啥。”
几个丫头探头探脑的一拉门,小鸡下蛋的憋的咯咯的,一窝蜂的拥出里屋,叽叽喳喳的,“爹!大哥!爷俩的战争,没分个输赢啊,还得老公鸡斗小公鸡的掐呀?”吉增和吉盛冻得牙磕牙帮骨,听殷张氏一嗓子,也如同蹲囹圄的遇到特赦,火燎的拉门进来,吉盛贴乎殷明喜地说:“大舅,你饶了大哥啦?好大舅,亲大舅,俺的亲娘舅,你可把俺吓尿屁啦!”
“尿屁?”殷明喜装横嗔嗒的说:“你俩要惹啥娄子,可就没你大哥这么便宜事儿了?哈哈……”
吉增在一旁也溜须地哈哈,“大舅平常是凉水不开,一开就咕嘟,这阴呼啦的开晴了,跟俺大哥算是瓜地改菜园子,扯平了!”殷明喜拿眼扫下吉增,责问咋说话呢?
“哈哈,你不猴儿爬竿儿了?”殷张氏眯眯的背手对殷明喜说:“俺瞅你一进门的样儿,都不想拿出来。”
“哼?”殷明喜看殷张氏神秘乐喜的样子,问:“你背后拿的啥?”
“嗯哼,你看!”殷张氏拿个枣红绒小盒在殷明喜前晃晃,“这是大德子孝敬你的。”
“哼,啥玩意儿,瞅这盒,里面的东西挺金贵吧?”殷明喜说着接过来打开,“啊?镀金怀表!”
“你不眼馋福泰恒钱庄钱大掌柜的有个金怀表吗?”殷张氏说:“你大外甥可随了你的心愿,这回你可拿给钱大掌柜显摆了?”
“大舅,这怀表是瑞士产的,走的很准时。”吉德说:“表店掌柜的吹嘘说,走四十年都不会差一秒钟。”
“大德子,你花这钱干啥,搁俺是舍不得。”殷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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