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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00.net,最快更新乌拉草最新章节!

    姜板牙觉得做得天衣无缝,既解了心头对老叔的愧疚,又个个儿解了气。他对胡六吩咐,明个儿一大早,带上百吊钱儿,就到古大屯王福家说发生了意外,跟他四个兄弟报丧。

    王福被沉江,憋了一口气,那还不拼命挣扎呀?三蹬歪两蹬歪麻袋口绳子秃噜了,麻袋叫水一涮,石头一拽,掉了。脚脖儿上的绳子也开了,绑手腕上的绳子也秃噜了。他心说,怪歪歪,咋绑的绳子?还怪人家绳子没绑紧。他水性不错,灌了几口水,踩水顶开冰茬儿,就露出了水面。这大气喘的,没把气管鼓爆开,肺子叶鼓飞了。这时人是活着,心里明白,手脚可是不听使唤,叫江水拔的失去了知觉。那也不能等死啊,在冰窟窿四周打磨磨,摸着一根绳子,扽扽还挺结实。王福脑子里划魂,这谁这么好心呐?炮手!我王福人缘不错啊,这时候了还有人敢搭一手。天不灭我王福,我定有恩不忘,报答!想归想,眼前还得靠个个儿爬上去呀!僵硬的双手,攥不劳挂满冰茬儿的绳子,整了几个回合,又秃噜回江水里。再不爬上,就叫冰凉的江水拔死了。爬上去!爬上去!得活着,感恩!报仇!人一想活,想出活下去的理由,就有了勇气。王福拼出最后一点儿力气,抓住绳子,一手一手捯,半个身子到了冰面,腿使劲一跨,整个人爬上了冰沿儿,压地磙子(地种完了,拿石磙子压实,好保桑)似的一滚,滚离了冰窟窿。

    ‘操他的老叔,我王福不陪你玩了。’

    这话王福是想骂出口的,可嘴没张开,两嘴唇冻僵硬了,那只有篙心里骂个痛快。得爬呀,不能在冰上烙冻肉饼子。那也烙不熟,谁还会来吃呀?是挺热乎的这炕,咋发困了呢?王福啊王福,你不要妥懒,要爬,要活下去!仇没报,恩没……

    “王福!”

    “大哥!”

    “……”

    王福的魂魄在空中飘飘荡荡好久,但他没有死,苏醒过来后,已光溜躺在家里的土炕上。几个弟弟,拔得通红的手捧雪搓着,乐着瞅醒过来的王福。

    “你们咋知道的?”

    “厨子杨四跑来告诉的。”

    “这恩,一条人命啊!”

    “这仇,也是一条人命!”

    王福虽年轻好胜,咽不下这口气,可眼目前还斗不过姜板牙,多大屁股坐多大筐,多大肚子怀多大孩子,只有忍,只有躲。如果姜板牙发现他没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来找后茬儿,定要斩草除根,还会连累无辜,后果不堪设想,就和哥几个合计。

    哥五个商量来商量去,没有好地界可去,只有一条路,隐姓埋名,闯江湖投绿林,上山当胡子。可投哪个绺子好呢,叫哥五个又犯了难。王禄鬼点子多,不像王福憨厚老实,出主意说:“咱投奔个小绺子,先安身,慢慢来。东边儿,马虎力山白眼狼绺子只有十来个人,好对付。何况白眼狼正在招兵买马,很需要人手,我们不如投奔白眼狼,先干着,不行再挪地场。王福顾虑白眼狼太黑,手下几个**玩意儿也不太地道。那拜坎子的见面礼呢,哪弄去呀?王禄说:“大哥,左溜也要当胡子了,咱们不如先上黑龙镇把老贺家的大烟馆砸了,兴许能整俩子儿。王福拍下脑门,下了决心。学晁盖,七星聚义智取生辰纲,投奔梁山泊,王伦不容,只有林冲火拼王伦,咱就是那托塔天王。哥五个一呼嚎,拿了干农活的锹、镐、钗和做饭的菜刀,连夜到黑龙镇砸了大烟馆,弄了二十多两大烟二百多吊大钱儿,就奔马虎力山投了白眼狼。十了年的蓄锐谋划,鸠夺鹊巢,王福做了白眼狼,火拼了围边几个小绺子,劫了警察所,抢了蒙古马贩子一百多匹好马,洗劫了多家商铺大户,人强马壮,财大气粗,手下有四梁八柱二百多个喽啰,号称草上飞,江南第一绺子,敢与江北的穿甲山刘三虎,隔江对峙了。王福地盘逐步扩大,羽翼丰满了,野心迅速膨胀,报复心越来越强烈,经过“插签”摸底和收买的内线,王福叫“军师”乌鸦嘴卜卦,决定封江时做了姜板牙。后来想起姜板牙两个在队上当大官的儿子,怕儿子为父报仇,惹火烧身,就改变了主意,挖姜板牙心头肉,绑他老姑娘的票,不许赎票,等他两儿子上钩,做一笔大的生意,弄些队上的枪炮。这样虽还不能解心头之恨,也是不可为之而为之的长远打算。先给姜板牙点儿颜色,叫姜板牙时时提心吊胆,终日鸡犬不宁,长久图之。不杀死他,新媳妇坐轿放屁,零揪!不死,也折磨死他老嘎碎。

    王福在武氏威胁逼视面前,想起她对他的好,心软了,手怯了,趁武氏还不知道小鱼儿已叫他绑票的事儿,趁早吧。武氏要知道小鱼儿被绑票,那就褶褶,沾帘子了。他想到这一层,毛骨悚然。那武氏啥人,非跟他对命不可?他对她杀不得,又打不得,没发收场啊?忙喊声“滑”,胡子撤回马虎力山绺子。

    姜板牙擦黑从西街(东兴镇)回到家里,眼前一切叫他心揪。院里院外、屋里屋外围老鼻子亲戚里道的,默默分忧姜家遭受的不幸。小鱼儿奶妈吴妈,趴在全然垮掉武氏躺的炕沿上痛哭,听说姜板牙回来,双膝跪着走到姜板牙跟前,抱住姜板牙双腿,哭喊:“老爷!老爷!救救小鱼儿!救救小鱼儿呀!……”吴妈家里小孩儿没出月子就得病死了,她婆婆说她克子,就叫她丈夫休了。无依无靠的她,没脸回娘家,正赶上姜家寻找奶妈,她无路可走,就到姜家当了奶妈。从小把小鱼儿奶大,带大,一直形影不离。她把一个母亲痛失爱子之心全部移花接木,用在小鱼儿身上,视同亲生。俗话说,谁奶的孩子向着谁,谁第一个喂的狗终身跟谁,终身不忘。小鱼儿对吴妈那真比对武氏还要亲,气得武氏给一笔钱把吴妈辞了。小鱼儿哭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人折磨得不成样子,武氏拗不过,只得叫吴妈回来,一陪就是十六个年头,没再婚没再嫁。胡子劫小鱼儿时,她叫胡子绑上堵住了嘴,眼瞅着小鱼儿叫胡子绑走,那心一翻个儿就昏死过去了。十六年,十六年啊,小鱼儿一时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这凶多吉少,她能承受得了这冰山一样的冰雹打击吗?她嘶声力竭哭得是肝裂肠断,天昏地暗,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李妈站在一旁也默默的掉泪。郎中撬开紧咬牙关武氏的嘴,强灌进些汤药。姜板牙听胡六风声鹤淚的学说,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发抖,心里连连叫苦不迭,“我儿休矣!”老泪横流,哭昏过去好几次。香香在一旁不悲不泣,反正也是酸酸的,闹巴登的。

    姜板牙一直靠着武氏的肩膀拄着武氏的拐棍儿,武氏倒下了,那他只有悲伤的份儿。哭,哭够了。老哭也不是个办法呀,哭能把老姑娘哭回来吗?他问:“胡六,江面还不能上人呀?”胡六苦个脸说:“上啥人呀?不行!我上去一照量,白扯!冰是茬上了,一上去咕囔咕囔的,没封透,禁不住人。要不鬼呲牙时(清晨),我再带炮手照量照量去?”姜板牙说:“拉倒吧!要不当年我老叔掉江,能整出这事儿来?刘三虎没猫着影,你再掉江里,还不又整出一个王福啊?那我可活到时候了,你还不把我沉江里去?给老大、老二拍的电报有信没?”胡六心说,这不明知故问吗,有信还等你问,早告诉你了。“还没信。说不准大少爷和二少爷在哪旮子打仗吧,还没接着。”姜板牙问:“胡六,你说这事儿有点蹊跷啊,当年王福哥们咋知道王福沉江的呢?这里面会不会有内鬼,通风报信?”这个疑问,一直压他这些年,不得其解。“今儿这事儿也是怪,炮手全上了炮楼看热闹,一枪没放就叫胡子给绑了。往常后院咋的也不落空,得留俩仨的……”

    姜板牙这一说,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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