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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啊,有这么神?”老驴头哈哈的抻着了腰,咧下嘴,皱下眉,似乎很疼痛,“这该死的腰啊,一天比一天勾喽,快两头扣一头,亲上了?”吉盛悯人的问:“老爷子,你腰咋啦?咋老勾、勾的?”老驴头说:“咋啦?能咋啦?扭的呗!没钱治,一天熥一天,久病成魔,魔鬼附体了,没治了。庙上老和尚看了,说是大梁骨一节一节的,中间儿不啥钿凸出了。按了几回,回去了。一干活,老秃噜,打滑了。说是,炕上直溜躺个一年半载的,上下搁东西抻上,还将就能直起来。那不扯呢,瞎子瞪眼,说白话?我躺下,等房扒掉馅饼呀?碾子呢,不开碾,吃啥?咱就指着这碾子,养活咱呢。听拉拉蛄叫不种庄稼了,听张三叫不养活孩子了,左溜这样了,愿咋咋的?勾喽了,跟老二哥唠嗑还近掰,省得连个说话人儿都没有,怪孤单的?”

    吉增等不得了,㧟了碗大碴子,鼓着腮帮子,造得缸香。

    吉盛嫩葫芦瞎瘪籽儿地问:“不洗呀?”老驴头抹一眼吉盛,“洗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没看老帮子我都扒净了吗?上的大粪汤子,早叫雨水冲刷净了,不埋汰。就是根上叶帮有点儿泥灰,咕嘟熟了,就落锅底了,不会牙碜的。咱这噶达都这么做,洗了就水呱了。”吉德接个茬儿,“老三,挑剔啥呀,入乡随俗吧!”

    老驴头躬个腰,又从西墙根儿地下端过一个泥瓦盆子,捞出几块白嫩嫩颤巍巍的大豆腐,摔官印似的摔进锅里,拿过木头勺子,碓咕两下,盖上锅盖,在大衣襟上抹巴两下埋汰的脏手,从后脖梗子拽下烟袋,蹲倚在外屋门坎儿框上,装上旱烟末,吉盛忙从灶坑里拽出一根着着的苞米秆子,递给老驴头点着了烟。

    老驴头吧嗒着,猛抽一口,憋口气,吐出一口浓白烟,“唉真过瘾!妈的,啥米神呀,都是活人自个儿祸害个个儿,怕啥供奉啥。就拿黄皮子[黄鼠狼]、狐狸吧,放嗤啦臭屁迷惑人。再加上,识文断字的嚼舌头根子,瞎编派,驴头马脑的就信了。给个烧火棍,就当针[真],当大仙了还?米神,就是耗子!”小哥仨睁大眼,惊讶的喊出声了,“啊!米神就是耗子?”老驴头拿大拇指摁实烟袋锅爆燃奓开的烟末,“那可不是。不信啊?厦屋里,我还供有鼠太爷、鼠太奶牌位呢。你还别不信,厦屋里放的粮食还从来没被耗子嗑过。有那成精的鼠太爷鼠太奶镇乎着,小鼻小眼儿的小耗子崽儿,敢在它老祖宗地盘里胡作非为吗?”

    吉德撅着苞米秆子说:“俺听宋朝有五鼠闹东京的传说,可没听说有供奉耗子的。那说的是,朝廷有道旨令,凡人活到六十岁,不死,就得活埋。有隐瞒藏匿者,发现了就砍头,还诛戮九族。你说,人以孝为先,谁忍心把老爹、老娘交官活埋呀?有个胆大的朝廷公卿,把老爹头上套上猪吹篷,拿自制的竹管打足了气,当众埋了。等官兵一撒,就扒出来抢救过来,藏在后院的地窖里。那年活该有事儿,耗子成了精,满山遍野,把该吃的该磕的都造光了。五只耗子精就率众小,把皇帝的宫殿围个水泄不通,磕完金的磕银的,把宫殿的梁啊栋啊磕得摇摇欲坠,就连皇帝妃子的屁股都磕个大窟窿,竟然坐上龙墩,发号施令起来。皇帝急了,就命令这个公卿整治鼠患。这个公卿一介书生,哪有整治鼠患的良策验方啊!下朝回家后,愁眉不展的陪老爹说话,就把鼠患如何如何的猖獗,皇帝老儿如何如何指派他灭鼠,学说了一遍。他老爹捋捋白胡子,呵呵地说,‘儿呀,这有何难。金木水火土,有相克,就有相承。卤水点豆腐,一降一物!有把干的,就有拉稀的药。当朝郭槐能狸猫换太子,就有包公夜审李娘娘寒窑二十二年冤情。耗子的克星是啥,猫啊!’那个公卿一拍大腿,‘妙哉!还是姜老的辣。’他爹又说,‘你向民间淘换几只七斤半的大狸猫,不愁东京皇宫鼠患不除。’那个公卿也不傻,担心的说,‘那皇帝要问我主意出至何人呐,咋整?编瞎话蒙骗皇上那是不忠,如实说那就是不孝,交出老父以显忠君,这不叫为儿的死无葬身之地吗?’他爹说,‘历来忠孝不能两全。尤其你隐藏老父我,已犯下欺君之罪。不如以老父早该死的一条命,换取你顶上的乌纱帽跟项上人头,献计献策,匡扶社稷,拯救黎民于水火。’那个公卿,看老爹如此申明大义,硬着头皮,揪着一颗心,向皇上进言,消除了鼠患。皇帝不仅没怪罪那个公卿,龙心大惊,赦免天下六十岁藏匿者的死罪,还颁布圣旨,永远废除这不人道的六十岁活埋的旨意。”吉德说得津津乐道,几个人听得津津有味。

    “喵、喵”,一只大花猫,从屋外蹿到老驴头怀里,亲昵的舔嘘着老驴头的老脸。“哈哈,真不禁念道。说曹操,曹操就到。闹了半天,原来老爷子没被活埋,家里不遭耗子,养了只大狸猫呀!”吉盛说完,吉增说:“老爷子净扯蛋,拿咱哥仨当二百五哩。大哥,你是高手,驳斥老爷子的面子不用刀刮,拿舌头就给欻咕了。哈哈,耗子成精也是耗子。老爷子,俺给你出一招。耗子天生会盗洞,你家的炕洞子里,养上一窝耗子,待炕洞堵了,就叫耗子扒灰揩油烟子,省得你年年扒炕抹泥了。哈哈……”老驴头哈起身,撅着屁股说:“你几个臭小子,裤裆里的玩意儿,没好物!闻着糊巴味了,净瞎嗙了,看锅腽(wa)底了。豆腐这玩意儿,可好腽锅了。”说着,叫吉德撤火,他掀开锅盖,一股带焦糊的浓雾,扑面盖脑的翻滚出锅。老驴头搧着风,吹着气,骂了句,“老巴子骑烧火棍,蹭杆儿了!”又随口叮上一句,“老巴子坐火盆,烘干瓤了!”骂着,就急抢火四的回身,从水缸里㧟了一瓢水倒进锅里,锅里发出吱吱啦啦的水响边儿声,“尻,粘豆包,沾帘子,太丢手艺了。糊巴点儿好消化食儿,省得吃多了殃食。”老驴头自圆自说。

    老驴头捞过泥瓦盆,靠在锅沿边儿,拿木勺子把炖好的白菜豆腐,淘进泥瓦盆里。然后,指着吉增,叫他把菜盆端进屋里的炕桌上去。吉增乐颠颠的应承,端着盆回头叫吉盛,“老三,把油灯点上吧,屋黑了。”老驴头冲吉增喊:“墩头,你别吆喝驴似的,他知灯在哪噶达搁着呀?刚站脚,就当起家来了?可不见外,真是的。我今下黑儿,也破破例,点上电石灯,这可不卖谝我?这嘎斯灯啊,就是一个,亮!这灯啊,只有有人家办红白喜事儿赶碾子活,才点的。”

    吉盛看老驴头从西墙山旮旯里,拿出嘎斯灯点上。“咝咝”的,屋里乍亮。他拍马屁地说:“哦,老爷子,你真阔呀,还有嘎斯灯呢?”老驴头先嗯哒,“小嘎屁蛋儿,你少逗咳嗽,拍我的马屁!我属驴哨子的,横竖不吃,专吃顶门杠!”紧接又嘻嘻哈哈地说:“吹泡总比踩泡好。嗯哪,马马唬唬,是前头一个财主嫁姑娘赶活计,送给我的。稀罕物件。给,挂里屋帘杆上,锃明瓦亮的。”

    吉盛接过来到里屋挂好,老驴头㧟来一水瓢烧锅,坐在土瓷碗上坐好,就上炕盘腿坐下,拿小碗㧟酒一一倒上,刚要说话,吉增说等等,就到北炕包袱掏出一个狼后腿,抖馊馊地显摆,“老爷子,俺有好嚼裹,剁来下酒。”老驴头瞅了说:“烤狍子腿,好东西!”吉增到外屋剁狼腿去了,吉德学说了狼腿的来头,老驴头听了后,直点头称奇,对吉德小哥仨刮目相看了。

    几口烧锅下肚,老驴头竹筒子倒豆子,打开话匣子,讲述了村头所发生的一幕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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