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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月檀始终没有出现,他竟一去不回。
其余人等焦急了一夜,此时见去探查的人影踪全无,一时间人心惶惶,有闹着要下山也有死活不愿下山的。
她揉揉眼睛,向着山脚的方向怔怔望了会儿,倏地站起身来:“我要去山下看看。”
“一起下去吧,横竖早晚得走这么一遭。”齐鹭叹了声,也站直了身子。同样解毒之后一夜未眠,他的精神看来还可以。
此番齐鹭在论剑时的惊人表现,和千千后来搭救众人的行为,早已令这些门派小字辈的弟子们心生崇拜,自然多数选择跟随他们下山。
洪如彤仍在昏睡中,但呼吸平稳,已脱离危险,便由力道大些的女弟子背着她走。
一路紧赶慢赶走到山下,却发现周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若非能发现一些打斗过的痕迹,竟不像是发生过什么大事一般。众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齐鹭仔细看过那些被压倒打折的树枝草丛,少量被隐藏的血迹,又在角落找到些断折的羽箭,最后声音轻缓地下了结论:“他们应该是跟多名高手对抗过,同时应对官兵的箭雨,最后力有不逮才被擒住。”
千千接过箭头仔细看了看,不禁咬牙:“箭头还淬了上等迷药,只要中一箭,便是功力极深的高手也抵抗不住。更别提他们都刚中过五毒教剧毒,元气大伤功力只剩平日里的五六成……”这看来柔柔弱弱的燕惜雪,想不到会背后来这么一手,倒会趁人之危!
也不知慕容荻和月檀现在如何了。
千千又到处找了一回,终于确定没有更多的线索,心中的担忧越发加重了。
燕惜雪,千千记得之前听人介绍过,是平西王爱女,朝廷封的莳霜郡主。平西王当年为朝廷保疆卫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被先皇钦封为异姓王。如今历经两朝,算得上是权倾朝野。燕惜雪身为他的掌上明珠,私下调动一些兵马倒也不算难事。
可是无缘无故的,她捉了一群武林人士是为什么?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华州城内,再做计较吧……”齐鹭的声音有些低沉,竟有些平日没有的温柔。
千千低头寻思着,闻言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却发现齐鹭没有跟上。回头发现他正靠在一棵树旁,面色苍白牙关紧咬,撑着树干的手微微在发抖,似乎实在没有力气迈出步子。
她吃了一惊,忙上前把脉。这才知晓齐鹭体质终究不比习武之人,中毒后身体损伤严重,解完毒又没有好好休息,还硬撑着随同他们走了那么多山路下山,此时竟是已经到了极限。难怪刚才说话声音一句比一句轻柔,原来他是支撑不住了。
“平时见你总是死皮赖脸的,真正生死关头反而死要面子。你真以为参加了一趟华山论剑,就是不要命的江湖好汉了?硬撑个什么劲!”千千不由骂了声,伸手去扶他。哪怕他早点吭个声,大家也可以看顾着点,偏偏一路死撑。
这不扶还好,伸手一扶本来就接近虚脱的齐鹭顿时整个人倾倒下来,压在了千千肩头。千千哪里受得了一个大男人的分量,闷哼一声两人同时倒地。
不算陌生的荷香一时又充盈鼻间,齐鹭的唇刚巧落在千千脖子上。千千脸红了,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忙用力推开齐鹭,后者顺着她的力气向后翻倒,已经不省人事。
她坐起身,看着赶过来的众人帮忙将昏迷的齐鹭扶起,慢慢抚平心头莫名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