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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意识中已经住的那么深了。
想吧,想吧!想在就用力的想吧,慕容燕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不要再那么的昏昏欲睡,把这些回忆统统翻看一边,然后就丢在这个破旧的小院吧,就像是那些属于王妃规制的华美服饰,全都留在这里,对自己再也不具有任何的意义。
悄无声息的等待中,黑夜终于还是来了,慕容燕起身拉开门,娴熟地走在通往王府后门的小路上,飘着大雪的府里,连个人影都没碰上。
蹑手蹑脚将后院朱红的大门拉开一道缝隙,慕容燕倾身闪了出去,这是她最后一次走这道也就只有她会用得上的后门,连转身合起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再见了,武王府,再见了,那个打乱过她的生活,叫做沈云理的男人,这一别许是没有再相见的机会,然而遇上你也不全是错的。
挽着醉人心的笑意,慕容燕任风雪扫在面上,抖擞精神走上她一个人的旅途,虽然还没有决定方向,然而每一步都透着决绝,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冷夜不堪入睡,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沈云理身下的象牙床榻像是生满了尖锐的刺尖,扎得他辗转反侧,总觉得哪里别扭。
折腾了良久沈云理终于还是起身,将寝殿之中的灯盏尽数熄灭,只留下昏黄的一只烛火燃摆在桌案上,他忽然觉得,此刻有了新房的味道。
大红的一双喜字依旧鲜艳,床帏上系挂的福禄寿袋也都还在,只是那时坐在床榻边沿,美艳惊世的新娘子不在了,而明天她就会离开这座府邸,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该死的心乱,乱成了没有头绪的麻,沈云理负累着心痛的感觉再度倒回床上,决绝地命令着自己闭上眼睛,这样他就看不到那些碍眼的东西,明天一早他就要派人将这些不再适合事宜的东西统统丢出去,和那个女人一起!丢出去——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沈云理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天却才蒙蒙亮,泛着鱼肚白的沧桑。
简单的洗漱,换好衣装,昨夜睡前想着今日一早起来就命人收拾屋子的事情沈云理已经忘了个干净,行色匆匆地就入宫上朝,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忘了。
劝谏,议政,弹劾,出谋划策,沈云理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武王爷,他怡然自若的模样连沈云熙都觉得他诡异,甚至带着一种虚无的陌生,然后下朝之后却没有来得及追上三哥。
明明是在躲着自己,强逼着自己装出这副样子不会觉得辛苦么?心疼地想着,沈云熙似乎预见了三哥最后的答案,心下生出一抹同情,是为自己的三哥,也是为那个缘分太浅的三嫂。
大雪从昨日一直下到了现在,沈云理大步匆匆,把最近该做的却拖着一直没做的事情全都干净利索地处理清楚,半日的效率足以赶过小半个月,直忙到正午时分方才上了车,往武王府回去。
“王爷回来了,用膳么?”老管家照例候在门口,一面伴着王爷进门,一面恭敬地问道,沈云理早饭都没吃,又忙了一个上午倒是觉得饿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额——”老管家跟在武王爷的身后,抬手想要摸入怀中,可是又生出迟疑,自己发了下呆,还是放下手,心里想着自家王爷能吃顿安生饭也不容易,不如拖后一些再说,怎料再抬头的时候险些撞上沈云理,他正拧着眉首威严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老管家速来稳重,沈云理今日一下车就觉得他有些心事压着,侧过头看他举起手又落下的迟疑之色,就更笃定他有话又说,目光不由得瞟向他怀中,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王爷,先用午膳吧,都备好了。”老管家为人实在,僵硬地陪着笑,可是看着沈云理的神色是明显不受用的,扁了扁干瘪的唇终于还是抽出怀里的书信,一五一十地交待道:“王妃,哦不,慕容小姐,今早来人禀报慕容小姐已经走了,昨夜趁着风雪的时候就从后门走了,老奴去了趟后院,桌子上就留着这个。”
也是白皮的信封,沈云理的目光狠然一皱,他心里有着恐惧,本能地拒绝这封信,可是又舍不得推拒,那可能是她留个自己唯一的东西了,而且他很好奇,很想知道慕容燕有怎样的话跟他说,甚至想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像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过自己。
“给我吧。”终于还是开口,宽厚的手掌接过那片几乎没有份量的纸,似是不在意地随手揣进怀中,然而人却忍不住迈着流星大步向府里走去。
“哎,王爷——”伸出手也来不及阻拦沈云理快速前行的身影,老管家张着嘴话未说完他便已经走远,只是那不是说好的用午膳的地方,而是通向后院的路。
既然舍不得,既然痛,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除了沈云理,大概旁人都看不懂,甚至可能,连他也不能懂——
***
浑浑噩噩地,有些头重脚轻,沈云理骑着一匹跨马奔驰在帝都城里,少年的恣意风发真是吓坏了集市上不少的人,沈云理就这样疯了一般地催马,直冲入皇城,太后的寝宫。
“母亲。”声音里带着懦弱的软腻,如果不是在当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会是从一向刚毅骁勇的沈云理发出的。
太后望着殿下的儿子,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已经得到了消息,只不过沈云理的受伤程度是她不曾预料到的,毕竟云理最初要娶的人真的不是慕容燕。
“你们都退下吧。”挥手示意殿内侍奉的宫女都出去,待到殿门合上太后方才向着垂首立在殿中的沈云理招了招手,就像是诱哄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唤道:“云理,过来,到母亲身边来。”
自己的骨肉自己最了解,他叫她母亲的时候心里一定是痛到了极点,而这个时候的沈云理就变得异常乖巧,顺应着太后的话走向她的身边,也不介怀地上干不干净,就席地而坐,半伏在太后的腿上。
“母后,您知道了吧。”含着泪问道,沈云理此时不去想谁会将风声走漏给母后,他只是说不出来事情的经过,难受地合上眼眸,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上心头,那份烦乱依旧是解不开。
“喜欢她,又何必介意那么多呢。”太后的神色淡淡的,轻轻抚摸着儿子的乌密的头发,心疼地劝说道:“云理你要知道,这一辈子你可能会娶很多个女人,但是打动你心的很难再有第二个。”
“她走了。”哀叹地念出这个事实,沈云理心口疼得无法言说,当指尖触摸着她曾经居住过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觉得那里还有不肯散去的余温,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自己么?逃离这里,逃离自己,她为什么不肯为自己争取一下,为什么连一滴眼泪都倔强的不肯落。
她的心性一向那么淡,对自己或者对山匪都没区别,这才是沈云理真正恨的地方,如果那一刻她见到自己可以喜极而泣地扑上来,如果她哭着跟自己诉说无奈,他一定心软,他一定更加的舍不得,可是她,偏不——
不言,云理用心至深令人意外,如果她的话可以劝得他的回心转意,那么沈云理自己早就想通了,既然是是命中既定的冤家,自然也有命定的结局,太后摸着他的头,除了母亲宽慰的轻抚,真的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