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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还是一阵阵的疼,像是要撕裂开一般,头和脚都有些重,一大早醒来不知道是在哪里,一个都是家奴和女婢的府宅,为了不惹来麻烦,只好一早就溜走。
低矮的围墙隐没于一片别苑后,落了些灰尘的木门紧紧的闭着,推门而入,院子里已长了些杂草,墙角的腊梅只留着叶子,因为这根本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门口的廊台上也是一层薄薄的灰尘,伊离干涩的笑了笑,“只是半年不曾回来过。”
内室的屋内,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样,窗台上挂着璟姑姑给她做的风铃,书桌后的墙上挂着璟姑姑的画像,伊离径直走向那幅画,画中的璟姑姑粉衣玉立,巧笑嫣然,美得显得有些不真实。画的右下角是那个她看了无数遍的落款,玉石。
伊离以前问过这个人,璟姑姑只是呆呆的看着画,半晌,才喃喃道,“是我的师傅,我的武功便是他教的,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这幅画就是他执笔为我所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像是欣喜又像是悲凉。关于这玉石,璟姑姑没有说太多,但每次从她深深的看着那幅画的眼神里,伊离猜想她一定与那个叫玉石的人有着很深的渊源,到底是爱还是恨,这个她就看不透了。
后山上,伊离带着香烛冥钱去拜祭对她有着养育之恩和救命之恩的璟姑姑,璟姑姑的坟孤零零的坐落在后山,不免显得有些寂寞苍凉。伊离跪在坟前,心里酸涩的厉害,“对不起,璟姑姑,我···”喉咙哽咽的难受,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退了剑鞘,刀锋被擦的很干净,原本锋利的刀刃上泛着银光,只见刀身上刻着几个篆刻小子‘司马玉藤’,伊离将匕首狠狠地插在面前的土地上,这就是杀害了璟姑姑的凶器,也多亏了这把凶器,她才知道了杀害璟姑姑的凶手。
脑海中也不断浮现那天璟姑姑躺在木屋庭院里的景象,胸口上插着那把刀,雪白的衣衫上鲜红的血晕染着,触目惊心,推开门看到这一幕的她着实吓得说不出话,她不明白璟姑姑怎么会和司马玉藤有着瓜葛,也不明白司马玉藤杀了人后为什么还要留下犯罪证据,这一切都是她想不通的。
那一天,她埋葬了璟姑姑后,拿着那把刀,冲进了左相府,只是未见着司马玉藤,倒被相府内护卫打得半死,当护卫的乱剑朝她砍来时,她以为自己就会那样死在相府的时候,他救了她。
他用黑纱蒙着面救她出来的,他的身手相当敏捷,从墙梁上一个飞身而下击退了那些护卫抱起她一跃身跳出了墙外。
客栈里,他找了信任的大夫来给她治伤,一个晚上他就坐在旁边守着她,伊离的心里感觉很暖,很亲近,这是除了姑姑之外旁人不曾给予她的,也让她莫明的添了些感动。
几天的治疗,她知道了他,镇远将军侯厉琦的二公子侯奕清,那一天正值夜晚,他着了黑衣原本去相府查看一些东西,正巧碰见她去相府内大闹,见她危急便救了她。
听她说了原委,侯奕清在窗前停驻了很久,安静的看着她,“现在,报仇,怕是只能去送死,司马玉藤周围高手如林,你压根动不了他。”
她眼里的光开始暗淡下来,低头咬着唇,默然不语。
他走到她身边,递了一个温柔坚定地眼神,“现在你就好好地把伤养好,司马玉藤终究是要死的,但目前我们都动不了他,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之后在客栈养伤的几天他都会带补品过来,也给她带了几套新衣服,他的帮助与善意都让伊离感到很不好意思和众多的感动,伊离偶尔趁他不在的时候也做了剑缀馈赠。他说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剑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