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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数和他相差了两百多分,但对我来说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根据以往C大的录取分数线,如没意外,C大的门栏我是踩定了。
对面的齐家这几天门庭若市,比菜市场还热闹。亲戚朋友来串门的,地方记者省城媒体来采访的,知名学府来邀请的,就连我老爹老妈听到这个好消息都提前结束假期,从青海赶回家只为见见他们选的“准女婿”如何风光。
缺心眼的父母啊,不照顾下我的情绪也就算了,还给我添堵。
在自己家门口故意晃荡多次也没瞅到对门齐颢的身影。估计现在我见他都得看报纸或者打开电视才能看到,这几天高考的放榜成绩成了各地媒体电视台的重点新闻,高考的状元成了竞相采访的对象。
有些憋屈的朝对门竖起了个粗俗的中指,却在乍然出现的齐颢面前硬生生收了回来。我横了他一眼,做了个鄙视的动作。他似笑非笑看着我,就来得及对我指了指自己房间那个方位,又被后面蹦出来的某个知名媒体记者拉走了。
我愤愤把门甩上,差点砸到从对面回来的老爹老妈。
“你这孩子,怎么闹上脾气了?”老妈责怪了我一句,把门关上,隔绝了对面的嘈杂。
老爹笑眯眯的走近我,拉着我在客厅沙发坐下,“你这次考的不错,别和齐颢比。”
“我没和他比。”我闷闷的靠在老爹肩膀上,说不清楚心里的那份火气是怎么形成的。
“明天齐颢就要填志愿了。”老妈斜睨了我一眼,坐到我身边,“你想好填哪里?C大还是F大?”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问。女人的心思就是比男人来的细腻,能说到点子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高考的专题片,齐颢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神情自若的面对镜头,眉目俊朗,笑容谦恭有礼,针对记者所提出的各种问题回答得宜。与昨天被采访的理科状元不同,他丝毫不见局促和紧张。主持人在采访齐爸齐妈时对齐颢的表现进行了肯定和赞赏,同时也恭维了齐爸齐妈的教子有方之类的话,听得他们心花怒放,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这么优秀的少年会是我的吗?这种揣揣不安的否定肯定再否定再肯定再再否定萦绕在我心间挥之不去。
我想了想说,“老妈,像你女儿这种才貌双全的,只有去C大才有大作为。”
“哟哟哟,我能指望你在那学校攻读研究生还是硕士?你能顺利毕业我就觉得烧高香了。”
“老妈,你对我的要求还可以再高点。比如说给你稍个女婿回来什么的。”我和老妈贫嘴。
“那……你还是考研究生吧。”老妈沉痛的说,“这个希望比较大。”
她还真会埋汰我。
“老爹,你要是拿出当初娶我老妈的那份勇气,甭说硕士,博士都考上了。”
据我所知,我老妈当年脾气火爆,直到30岁才遇到个肯迁就她脾气的老爹,把我外婆乐的只哭,边哭还边夸我老爹是好男人肯接收她闺女。
老爹假装生气的拧我耳朵,我立马倒戈,讨好的偎近面有菜色的老妈,“你不是一直都希望齐颢做你女婿吗?”
老妈不客气的白了我一眼,“我啊,死心了。看看人家齐颢那么优秀,我觉得他不该让你糟蹋了。”
这话怎么听来这么刺耳?敢情齐颢摊上我就是被糟蹋了?
我瞟了一眼电视中的齐颢,决定回房间自己纠结去。找老妈确定我的感情果然不明智。
“齐颢同学,听说现在有几所国内知名的大学都来邀请你去他们学校就读,对此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关上房门时,我听到记者如此问齐颢。心里暗忖:C大?F大?这是个问题!
专注于某件事时总是容易忽略周遭的变化,比如说什么时候房间里多了个人出来我都没察觉,而这个人就是我纠结的症结所在。
齐颢安静的坐在旋转椅里,单手支在椅背上,微侧着头看我。面容清淡俊雅,只是剑眉微蹙,黑眸凝重,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紧闭的窗户,可以肯定他是越窗而来。
貌似被那些记者媒体问烦躁了,躲我这来了。
走近他,还没开腔,就被他猛地一拉,整个人没设防跌坐在他腿上。我有些惊魂未定的靠在他臂弯中,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瞳仁渐渐闪现点点戏谑,唇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我脑袋瞬间呆楞几秒,望着他的表情有点呆。他轻叹了口气将我圈在怀里。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我稳了稳身子,乖顺的靠在他胸前听他沉稳的心跳。幸好老爹给我买椅子时,我挑了把最大,承受力最好的。不然怎么经得起我们两个人的体重。
“你爬窗的?”我没话找话说。
“嗯。”他抱着我,下巴搁在我头顶无意识的摩擦着“那些记者呢?”
“有老爸老妈在。”他略一低头,嘴唇靠近我的耳朵,鼻间的热气呼在我敏感的耳后。我发怵,一缩脖颈想逃离他亲密的骚扰,却被他圈的更紧。“刚在房间等你半天了。”他轻咬我耳垂,声音莫名的性感,让我心颤。
他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脸颊,吻从耳朵一路往下移动,定在我锁骨处,我屏住呼吸,心仿佛要跳出胸膛。
“我……我……我房间……门没锁。”我紧张的蹦出这么一句,也结巴的不成样子。
齐颢的动作轻柔带点蛊惑,身体滚烫吓人。我的话没有起到丁点阻止作用,他的唇依旧我行我素的朝我锁骨下方移去。
“他们没在,被我爸妈叫过去了。”唇贴在我肌肤上,他柔声呢喃。
怪不得他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我愈发紧张,有点怕现在的他,带着不知名的侵略情绪来惩罚我一般。
“明天我去填志愿。”他终究没有再继续吻下去,在我胸前停住,调整自己不稳的气息。“你刚在客厅和林叔他们说什么?”他抬头,将我的脸扳正面对他,语气充满威胁。
比起他刚才的举动,这点威胁真不算什么。我偷偷松了口气,眼珠一转,猜测他是不是听到了我和老妈说在C大给她拐女婿的胡话?
“我要上C大?”
他摇头,脸靠近我几分。
我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涩的唇,“在…在…C大给他们拐个女婿?”
“你敢!”他捏住我下巴,发狠的说。
我当然是不敢的,所以拼命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他,“有那份贼心没那份贼胆。”
想来对我的回答他还算满意,脸上绽放出的完美笑颜柔化了面部冷峻的线条,“汐颜,明天和我一起去填志愿吧。”他说,“有你在我身边,做什么都值得。”
被他再次紧紧揽在怀里时,我又一次陷入思考,重新纠结于这个头疼的问题:C大还是F大?这是个亟待决定的事情。
一大早就被齐颢挖起来去吃早饭然后去学校的微机室填写高考志愿表,我本以为会碰到戴雅敏和郝天真,却只见到了郝幼稚。前天和雅敏通了电话,知道她考了个好成绩,连慢半拍的郝天真都考的比我好,A大对她们来说犹如囊中取物般容易刺激到了我。
我找幼稚聊天,才知道贪嘴的天真昨晚吃坏肚子,让幼稚来学校帮她拿志愿表回家填。
女生之间的交谈,男生自然回避。
齐颢斜靠在课桌旁玩手机游戏,我抓着郝幼稚窃窃私语。
“你今天怎么不戴眼镜?”我色迷迷的捏她柔嫩的脸颊,然后将她全身瞄了个遍。乖乖,她竟然穿起了连衣裙呢,虽然是运动型的那种,但比起以前的穿着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这衣服是天真的,好看吧?”幼稚喜滋滋的向我展示连衣裙。
“嗯不错不错。”我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正准备调戏一番,却远远看到苏莫陌和邵家维一前一后出现在微机室门口。
“齐颢。”邵家维挥手向我们这个方位走了过来,齐颢抬头微笑,同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A大不是给你开了绿色通道吗?”说这句话的是随后而来的苏莫陌。
齐颢淡笑,举手捶了下邵家维的肩膀。“严老师说A大招你为特长生了?”
“嗯。”家维看了眼一直沉默在一旁的郝幼稚客气的问,“天真,你这次考的不错,打算填哪所学校?”
我感兴趣的以食指摩擦下巴,幼稚之所以不开腔是因为和邵家维他们不熟,而邵家维之所以错认了她们两个,是因为幼稚今天没戴眼镜还穿了天真的衣服,乍看之下还真难以分清楚。
慢一拍的郝幼稚自然对邵家维的话没那么快反应过来,还是一脸茫茫然的看看他又看看苏莫陌,美丽的梦幻眼因搞不清状况望着邵家维时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电力十足。要是天真的话面对邵家维低头都来不及,怎会如此坦荡?
我懒得同邵家维解释他认错人的事,只是看着他身后的苏莫陌亲密的挽上了邵家维的胳膊时,我惊呆了。
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邵家维一脸的贱笑,苏莫陌倒表现自然,只是飘向齐颢的眼神还带留遗憾。
我突然明白了她这样做的用意,是想做给郝幼稚看……在邵家维身上昭告了所属权。
要是真的郝天真在,那得受多大的刺激?
无耻!
我拽过后面齐颢的手,在邵家维和苏莫陌面前十指紧扣!十指紧扣!
齐颢抿唇浅笑,“这种事该我来的。”
我甜笑以对。
即使做了那么幼稚的举动,还是无法改变我填志愿表时的沉重心情。
今天来学校填表的人不是很多,基本上他们不是在网上直接填写就是把志愿表拿回家同家人慎重商讨后再决定。
没有个人像我这样有绝对把握的事都能把肠子都愁打结了。
郝幼稚拿了志愿表回去,齐颢被数学严叫去办公室,我一个人领了表格在微机室填写。
C大?还是F大?我咬着笔杆冥思苦想,自从和齐颢在一起后,我就忐忑这一天。以前是愁考不上,现在明知道自己的分数可以上C大还得顾及与A大的距离。F大倒是离A大近,是老妈力荐的,不过师资力量没又C大好。
我皱眉,瞥见前面的邵家维和苏莫陌两人有说有笑,你侬我侬的,心里那个嫉妒啊。
一起考上A大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们也一个人填C大,一个人填A大!哼!
“好好填,嘴里在嘀嘀咕咕什么呢?”从数学严办公室出来的齐颢卷起志愿表填写范例就敲向我脑袋。
我吃痛捂头,“你填好了?”
“嗯!”他在我身边坐下,瞄了眼我填了一半的志愿表说,“填C大。”语气带着就该如此的陈述。
“可我……想离你近点。”我嘟嘴,“C大离A大好远,坐车都要十个多小时。”
他笑了笑,拿过我手中的笔,在志愿表上填写C大的全称,“这次让我来迁就你。”
说的那么云淡风轻,难道他想每个周末C大和A大往返?
再浓烈的感情也经不起这千里迢迢的折腾吧?而且还是四年!我不想同他分开,至少不能是C大那样磨人的距离。我承认自己打心底里怕,怕到了最后彼此会因为距离而分手散场。与此同时齐颢淡定的神情却也让我受伤,从头到尾,像只有我一个人重视这个问题,他倒显得一点都不在意。
“林汐颜,你那点脑细胞还是省着用,这些事情该我来考虑。”
“C大帅哥挺多的。”我故意赌气说,想看他作何反应。
“嗯。”他浅笑,竟然对我明目张胆的挑衅不置可否。
我失望的垮下肩,看着他将我的志愿表拿起送去老师办公室,心里泛起委屈。
纠结那么久的事都没他一句话来的有决策性。
回家的路上,我沉默不语,齐颢也一声不吭。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头顶的阳光将彼此的影子聚集在各自的脚下。正午的阳光好晒,我站在人行道一侧,仰头眯眼等绿灯,虽然耀眼的光线已经被街道的绿化树遮挡了部分,但还有些些从枝桠缝隙里透出,斑驳了一地。
齐颢距离我一丈外,刚出校门他伸手想拉我,在看到我脸上刻意的淡漠疏远时,他微楞了下,将自己伸出的手慢慢插进裤兜跟在我身后。
时间无声息在我们行走间流淌,在无语中越发的冗长。这段路,在印象中一直见证着我和他成长中的鲜亮色彩,却在今天蒙上了淡淡的灰色。
他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他指不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一路无话,回到家我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就跑自己房间补眠去。昨晚为了填志愿的事惆怅了一宿楞是没睡好,早上又起的太早。现在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只想回床上去睡一觉。
抱着枕头辗转,我隐约听到隔壁齐颢房间那方向有人暴怒的声音,苍老不失威严。
“齐颢,你疯了!你这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奶奶,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齐颢的声音,语气是他一贯的淡定。
“你知道?你知道就不会错的那么离谱。”是齐奶奶的声音,原来她来齐家了。
我翻了个身,听到齐颢说,“奶奶,我的事你能不能别管?”
“我不管谁管?能指望你老爸老妈?”
“妈,你先别动气。”齐爸爸的声音插了进来。“不然血压又要高了。”
“妈,齐颢的事情我会同他说的,你的身子要顾好,”一向温文如水的齐妈妈话里难掩心焦。
“慈母多败儿!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爸爸、妈妈都不知道。”齐颢话里渐渐透出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