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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秋菊独自躺在床上,瞧着装修一新的洞房,瞧着贴着大红喜字房门,瞧着贴着花纸玻璃窗,瞧着满屋新家具,触景生情感到悲伤。原本是自己的梦想,却成了泡影。究竟自己错在哪里?心里默默回答:错在结交王勇,大错特错的是没拿结婚证同床。顿时心中千头万绪翻腾起来,痛心的回忆同王勇认识过程:
去年六月的一天,我拿着扫把埋头扫街道,突然有人朝我喊,“喂,你等一下。”我立即站住,抬起头看,一个男青年微笑着向我走来。他客气地说:“给你拍一张工作照,寄到芝江市画报去发表,展示环卫女工风采。”我问,你是报社的人?他回答:“不是,是西城区工商所干部,拍照是业余爱好。”当时我想:自己没有彩照,有人要给我拍照,当然是好事。立即高兴地回答:“行,不过要给我三张照片。”
他点头说:“没问题。”于是他指导我做扫地姿态,拿扫把的手要自然有力,人要有精神,脸要有微笑。我做了几次拿扫把扫街姿势,当他认为姿态可以,立即“卡喳,卡喳”拍了两次。然后对我说:“行了,三天后给你送照片来。”
过了三天,又是在哪个地方,他仍然喊:“喂,我给你送照片来了。”我立即站住,停下手中扫把。他走过来递给我三张照片,兴奋地说:“你的工作照,光彩照人。红帽子,黄背褂工作装好亮丽,白脸蛋,水汪汪黑眼睛好漂亮,苗条身材,手拿扫把姿态好神气,楼房,行人,汽车,背景好壮观。这张展示青年女环卫工人,拿扫把姿态照,送到芝江都市画报编辑部,肯定能刊登。”我拿着照片心里十分高兴,心想:彩照自己留一张,用镜框装好挂在住房里。再给父母一张,给妹妹一张。至于能不能登画报,我根本没考虑也不在乎。他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迷惑的瞅他一眼,名字不想告诉他。立即说:“你忘记了,刚才不是喊过。”他惊呀地说:“我不知道你名字,怎么会喊过。”
我微笑着风趣地说:“你喊过,你喊我英文名字y。”他轻轻一笑地问,你的中文名字呢?我平静的回答:“你喊英文名字y就行了。”他瞧着照片,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愿告诉名字,寄出的照片必须有名字,我来起名字。”我半信半疑地说:“作家写文章用笔名,我拿扫把扫地你能取什么名字。”他思考片刻,忽然高兴地说:“有了,叫扫把西施,非常合适,也非常好听,提在照片上恰如其分。”我涨红着脸说:“你取笑我,真坏。”他却高兴地说:“好极了,照片就用这个名字。”我突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也风趣的回答:“英文名字叫x。”
我赌气说:“你不想告诉我算了,但我的照片不准寄到画报去。”突然他那双眼睛眯缝起来,做了一个鬼脸,带点狡猾的神气说:“那可不行,拜拜!”洋洋得意离开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上午,我正在那条路上扫街。他隔很远就在喊:“喂,你等一等。”他手里拿着一本画报,气喘呼呼跑到我身旁,喘息未定地说:“都市画报七月板刊登了你工作照,扫把西施。”我接过画报迅速翻看,果然有一页登着我的彩色照片,旁边还有四个醒目黑字扫把西施。我激动得心砰砰直跳,简直不敢想信画报是真的。我问:“这本画报多少钱,我买了。”
他微笑着说:“不要钱,画报出版社送你的。”我仿佛捡到宝贝样高兴,轻轻放进车把上吊着口袋里。他接着又说:“今晚我请你吃饭。”我慌忙回答:“不,我不去。”他认真地说:“六点钟,我在下班路上接你。”果然,我下班从环卫所走出门,他守在路口等我。
他热情邀请,我推辞不掉,只好跟随他走进长江饭店。在二楼一个包间,他点了几样可口的菜,要了两瓶饮料,两人边喝边讲。他说:“你的英文名叫y,我的英文名字叫x,咱俩都是未知数,今晚在这里解方程求出有理数。”我轻轻一笑,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王勇,在西城区工商所工作,负责管民主路商家。”我接着说:“吴秋菊,在西城区环卫所工作,负责打扫民主路南端街道。”他听了微微一笑地说:“原来我俩在一个办公室,却互不知名姓。”我莫名其妙地问,谁跟你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他风趣地说,“我俩同在民主路办公室。”
我生气的说:“你别取笑我,准确的说,同在一条街上做事,你搞市管是干部,我扫大街是工人。”饭后,他送我一个女式小提包,我推辞不接受。他解释:“不是自己花钱买的,是那张刊登的彩照,画刊编辑部寄的稿费。给你买了个提包,剩下的钱今晚吃饭花了。”他这么说,我才接受那个提包。
当晚回到屋里,我仔仔细细端详画报上彩照,欢喜若狂,高兴的跳了起来。心想:自己照片登上画报,全市人都能看到。若父母亲,妹妹能看到,他们该会有多高兴啊。那夜我躺在床上反复看画报,爱不辞手,竟抱着画报睡着了。没过几天,环卫所的人看到那期画报,他们称赞我为环卫工人争光,领导还把那张彩色照片,刊在宣传栏玻璃窗内。姐妹们羡慕我,环卫所长夸奖我说:“扫把西施吴秋菊这幅彩色照片,展示环卫女工英姿风采,为环卫工人争了光。”从那以后,我上班注意着好装,天还没亮上班扫街道,迎接东方红太阳升,迎接早起人们,迎接城市每一天,迎接我的梦想和希望。工作越干越起劲,街道打扫的跟我脸一样干净,跟我眼睛一样明亮,跟我人一样漂亮,受到环卫所领导表扬。
王勇负责管那条街商家,我俩几乎天天相见,有时碰见还讲几句话。有一天下午,王勇突然给我送来一张电影票,他说新片“闪闪红星”,托人开后门买的头场票。我喜欢看电影,尤其是战斗故事片,高兴的接过电影票,急忙掏钱付他。他微笑着说:“接你看电影,还要什么钱。”我把钱又装进自己荷包,有点不好意思,涨红着脸说:“谢谢了。”当晚我同他坐在一起看电影,我精神专注看着电影,心情随着故事情节在波动,没有关注坐在身旁的他。他有时悄无声息瞅我脸孔,瞅我起伏胸部,似乎对我蛮感兴趣,我没在意。
电影散场才八点多钟,我俩走出电影院,街上已是万家灯火。路灯像是吊在半空中星星,沿街门面招牌虹红灯闪灼,五颜六色招牌闪闪发光。晚上还在营业店铺,屋内灯光照得如同白天一样亮堂。人行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大街上的汽车穿梭不停。我边走边想:此时此刻家乡农村,屋外漆黑一团,田野里万籁俱寂,人们早已关门闭户入睡。而城市却灯火通明,人们过着快乐夜生活,多幸福啊!
我同王勇慢腾腾走着走着,走到古柳公园大门口。他忽然轻声说:“晚上公园格外幽静,我们到公园里去玩吧。”我跟随他走进公园,夜晚的古柳公园,的确幽静又幽暗,幽雅又幽情,温柔也温馨。尤其是土丘坡上稀疏的路灯,站在远处望去,像天外远空挂着几颗星星,格外幽深。夜色朦胧,迎面走过来游人,只能看见他们模糊面孔。游园人多数是年青人,有三五成群的,也有成双成对的,还有独自散步的。他们中有人肩并肩漫步在月亮湖边,有人手牵着手走上土丘坡,有恋人搂着腰漫步在石板路上,有情侣坐在湖边椅子上偎依着,夜晚古柳公园是年青人谈情说爱好地方。
我和王勇慢慢走到湖边,在一处光线幽暗石椅子上坐下,两人开始谈看电影感想。突然他拉着我一只手低声说:“秋菊,我喜欢你,也爱你。”我没有一丝一毫思想准备,对他也不十分了解,他竟大胆向我求爱,忽然感到特别的震惊,愕然不知所措。老实说,当时我只是敬佩他,没有一点爱的感觉。突然听到他向我求爱,刹那间脸羞的通红,半天出声不得,他没有觉察到。我的心也乒乓直跳,他更听不到。
我思考片刻,低声回答:“我是农民,配不上你。”他毫无顾虑地说:“你是农民我也爱。”我毫不含糊地说,“农民同国家干部之间悬殊太大,我不适合你。”他激动地说:“爱能冲破地位悬殊障碍:爱也能冲破贫富悬殊差别,爱能冲破城市和农村区别,爱更能冲破年龄大小差距。”我想,他的表白虽然动听,感人,把爱说的那么浪漫,也有些道理。但那只是社会上个别现象,婚姻普遍现象仍然是门当户对。我仍然有顾虑,借口说:“现在不想谈个人问题。”当面拒绝了他的追求。
第二天晚上,他手拿一束玫瑰花叩门,进屋就说:“秋菊,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我羞怯接过他手中花,探听虚实地问,你爱我什么?他轻轻一笑地回答:“爱你漂亮,长的跟西施一样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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