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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冉，以下的话是因为你叫我何大哥我才说的，女孩子还是不要太随便的好。毕竟你现在还是个学生。”
沈舒冉“啪”地一下把听筒扣在电话上。不行，她现在从心里开始抖，全身都控制不住。
何摧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忙音，心里又空了。
那天，他想问她要不要观冰灯的门票。有个旅游局的朋友每年都给他一些，他都转送给员工或者客户。今年拿到票，他想到沈舒冉，就先留了几张出来。打电话找她，她的室友说她不在学校。那时候他并未多想，放下电话后觉得很茫然。原来他和沈舒冉的联系只有一条电话线，而她未必时时都会在线的那边等他。
又后来，妈妈希望他元旦可以回家，说有一个同事介绍了一个女孩儿，在美国已经拿到了绿卡，是生物制药行业的，年龄与何摧一样大。
他说：“妈，我不想去美国。我现在在国内的机会很多，我自己的蓝图里根本没有画国外那笔。”
妈妈又问：“那你有没有满意的女朋友啊？”
他笑了，说：“妈，你这句话有语病。是女朋友会不满意么？”
妈妈紧追不舍地问：“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弟弟那架势都近乎谈婚论嫁了。”
“没有。而且何韧和清雪关系那么好，他毕业就谈婚论嫁有什么稀奇？”他觉得即使有了可以交往的女朋友也不能马上告诉他妈妈，她一定会立马飞过来审核的。
妈妈叹了口气，说：“其实雪琪那姑娘不错。你要是和她成了，我也放心了。你独自在外面，身边没有个三亲四戚的，遇到难事怎么办？”
他不耐烦了，说：“乔雪琪只是朋友而已，你别多想了。”
妈妈静默了3秒，说：“人家姑娘未必这么想。”
又聊了何韧，妈妈说手机聊天太费，收了电话。
那时他心烦，放下电话，躺在沙发上发呆。乔雪琪的心意他懂，可也是不可能的。陈晨说陈明媚缠着他要了好几回自己的电话，说想跟自己“深发展”一下，自己拒绝了。他不喜欢那么开放的女孩，也许是在国外独立久了，显得那么成熟，满满的都是心机。
末了，他也不得不把自己一直回避的问题正式拿出来思考。那就是：沈舒冉呢？你想对沈舒冉怎么样？有一些心动？从什么时候开始？星夜里她转身跑去的时候，当她从晨曦里走来的时候，还是她在夕阳下仰望你的时候？这是喜欢么，基于更深层次的？是，不然为何会情不自禁去想她？那她喜欢你么？不知道。她会来到你这个城市么？不知道。你要努力让她来到你身边么？不知道。你努力了她就会来么？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关于沈舒冉的都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
他脑袋里像放幻灯片一样，与她相遇的一幕一幕，他们电话里有聊无聊的谈笑，她有意无意的关心。最后定格在眼前的就是她那双褐色的、清澈的眼睛，在她转过身，仰着头认真看着他时的样子。终于，他这时候才发现这个让他莫名其妙的心动了的姑娘，眼睛里也有他熟悉的情愫。他的心不禁欢喜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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