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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多时的怒气迸发了出来。
从再次重逢,她就一直有意地躲着他,假装不认识他!三天了,他已经忍无可忍!要比耐性他彻底输给她了。
他不过是要她给他个交待,十年了,她在耍他吗?以为避着,躲着,假装不认识,就能把曾经的一切都抹灭掉吗?
夏小优吓得一抖,更是贴到墙上去了。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为什么还要遇到他?都十年了,她以为自己可以逃掉,可以忘了这个人,忘了曾经的伤害。可是为什么一见面,心还是会被撕扯得生疼?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了,那些可怕的噩梦,她不要再想起来……
“抬起头来。夏小优,你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吗?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流泪?你说啊!”韩相殷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一直默默流泪的人,气得抓狂。
“对,对不起。”对上冰冷冷的眼睛,夏小优咬咬唇,握了握拳怯懦地垂下眼帘,缩着身子。
呵,就是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明胆小得要命,却直直地看进了他的心里,当初让他放下了一切的原则。坠入她编造的情网,一步步的深陷,无法自拔。最后,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十年了,这双眼睛仍是轻易地动摇了他的决心。说好再见到就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后悔失约,后悔一声不响地消失掉,让他那么的狼狈……再见着却是满心的不忍和心疼,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可怜兮兮的委屈神情,一双历经十年越发清灵灵的大眼睛,心都化了……
“对不起?夏小优,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的,记得吗?”韩相殷冷漠地看着眼前怯懦的女人。逼近她,低头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无边的记忆涌上了心——
盛夏的阳光一早就照得人眼花缭乱,大榕树上知了使劲地叫唤,像怕错过了一场爱情的邂逅,声嘶力竭。
“是你叫我出来的?”韩相殷冷冷地盯着站了半天发花痴的女生,耐性被磨光了。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突然发什么神经,一听说有个小女生拿着一封信在到处找他,就无聊地跑来了。发春了么,听到室友的转述和形容居然还有点期待,真是见鬼了。果然又是这样的花痴!
“嗯。我是二班的……”
“知道我的名声不怎么好吧。”他冷冷地打断她。才没兴趣知道她是谁,重复着快说到烂的台词。
“我喜欢你。听说过你的事,我不在乎那些事情。”女生大胆地表白。走向前挺了挺胸,刻意展现出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
“把衣服脱了,我倒可以考虑看看。”他戏谑地扫了眼女生丰满的胸部吹了一声口哨。这种自投罗网的女人简直是自取其辱。
女生还真是一点不矜持,故作姿态害羞地解开一粒粒扣子,听到一点响动变了变脸。赶紧惊慌地拉起衣服扣上扣子,继而一本正经地低下头,红着脸。“我喜欢你!请你收下!”
本来还想狠狠的羞辱她一番的,谁知道突然冒出个人扰了他的好事。
“无聊死了,滚!”他冷冷地挥开递到面前的礼物盒。力道过大,女生狼狈地摔了一大跤,惊慌地爬起来跑了。
“对不起!”突然冒出来的小女生低着头道歉,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双手插在裤袋里,经过她的身边。擦肩而过,一阵风吹过,淡淡的花香入鼻。深深吸了一口,今年的栀子花开早了——
几尺之遥,一封粉色的信封在风地吹动下,不知从何处飘了下来,翻了几个跟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迈出去的长腿在看到地上遗落的写着自己名字的粉红色信封,停住了。也许是出于恶作剧,或者一时心血来潮,他弯腰拾起地上掉落的粉红色信笺,转身朝那仍低着头的女孩走去。扬扬手中的信:“要给我的?”
“啊,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眨了眨眼。
阳光透过疏疏落落的枝叶,在她的脸上洒下了点点光影,小巧的脸像镀了一层光似的晶莹透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更是显得生动异常。他定定地看着,讥诮的话到了嘴边消失于无形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对,他该死的对她一见钟情!
韩相殷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撑着墙,把她困在了双臂之间。
夏小优一阵害怕,只能怯懦地低垂着头,紧握着拳,绷着身体。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清凉气息让她很不自在,如果可以,她很想一把推开他,却是抬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怯懦的人,韩相殷心里一阵郁结。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变,总是一副很怕他的样子。偏偏在他面前这么胆小怯懦的人,却意外的闯进他的心,留下一道属于她的深深刻印,又任性的想要抹杀,那道伤口至今也无法释怀……至少,也该让她痛上一回吧。
“抬起头来,夏小优。”韩相殷冷冷地命令。低头在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夏小优一惊抬头,望进了那双浅栗色的眼睛——
“小优,求你了,帮帮我吧。”艾丫丫软糯糯地哀求着,拉住夏小优。
“不行,我根本都不认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夏小优断然拒绝。
让她帮忙送情书?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那还了得?早恋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们最敏感的话题。妈妈几乎隔一阵子就要拉住她,旁敲侧击一番的给她上一堂“早恋的危害”,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是没胆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我也不认识他啊,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又同一个年级,总比我要方便嘛!”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夏小优看了看天。什么逻辑,她才不上当。
“喂!你不帮我,我会死的。文初知道了,我就死定了,难道你希望我们闹分手吗?”艾丫丫不死心地软硬兼施。
“好了好了,拜托了,好小优,你是我唯一的好姐妹啊,你不帮我谁帮我啊……小优……好嘛……小优……”艾丫丫使出杀手锏——无敌缠缠功外加腻死人的声音。
夏小优实在是忍受不了好友艾丫丫软糯得让人听了就脚发软的哀求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小优最好了!”艾丫丫乐得手舞足蹈,把情书丢给夏小优,一溜烟跑了,生怕她改变主意。
夏小优看着手中的信皱起了眉。
要她帮忙递情书,还是一封因为打赌输掉的情书?!她怎么这么倒霉,真是交友不慎!
挣扎了老半天,找了人问了又问。
韩相殷?刚刚有人来找他去大球场了。
大球场,本是明大的运动场,靠近明高,后来在校领导的努力之下,也成了明高的活动场地之一。那里树多,地广,人流稀少,自然成了早飞的鸟儿们约会的好去处。特别是午间休息和晚间自习,明高早恋的男男女女们,都不一而致地相约来到这里倾诉衷情。校领导屡次进行突击“扫黄”行动都没有止住“爱情鸟儿们”的脚步。
大球场外围不知何人种了一颗栀子树,纯白可爱的栀子花映着阳光分外的耀眼,微风吹过,阵阵飘香。
很难得,今天的大球场分外的安静,放眼望去半个人影也没有。难道不在这里了?
夏小优在树丛中漫步,穿过片片树阴,听着脚踩着落叶发出“叽喳”的响声,感受着微风拂面,不禁放松了下来。只有她一个人呢。
炎热的夏天要不是被公认为“恋爱之地”,这里还真是个避暑养心的好地方呢。
夏小优感叹着,停在一棵大榕树下,一下下地拨弄着大榕树老爷爷垂下的一大把“胡子”,心里痒痒的,童心大起,“喝”的一声,一手抓着“胡子”荡了出去稳稳地落在树的前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滚。”
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迟疑地转过身,看到一个女生匆匆离开的背影和一个交叠着长腿靠在大榕树上,被树阴遮住脸看不清表情的男生。
糟糕!怎么有人?
男生双手插进裤袋里慢慢站直身子,仿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夏小优赶紧低头道歉。怎么会有人呢,刚刚明明没见着的。原来躲大榕树后面了。真是尴尬,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低头,两手空空,咦,信呢?
“是要给我的?”一双耐克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阳光洒在她的眼睛里,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下意识对着光眨了眨眼。
“韩相殷。”男生冷冷地说道。向前一步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手里拿着一个粉红的信封扬了扬。
“要给我的?”男生有些不耐重复,冷冷地盯着她的脸看。
居然有人的眼睛是浅栗色的呢。夏小优惊讶地看着那双贴得近近的眼睛。
贴得近近的?她猛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看到他手里的粉色信封,尴尬地笑了笑,“啊,谢谢你帮我找到了,那是我朋友要交给韩相殷同学的信,可不可以麻烦你帮忙交给他?”
之前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好像有听到“韩相殷”三个字,穿着同年级的制服,应该是认得那个人了。还帮她捡到了信,应该会是个好心人吧?虽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虽然有点不负责任,但是她真的很不想奇奇怪怪地给男生送情书,要是惹出误会就不好了。叫这个同学帮个忙应该可以的吧?
“韩相殷?”男生冷冷地笑了笑,前进一步,“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夏小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很不好惹啊。难道不想帮忙?脸这么臭。
“你叫什么?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他冷冷地盯着她,跟上前一步。
“高三五班,夏小优。”夏小优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后退一步。表情冷冷的,真的很可怕呢。“那个,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她气弱地伸出手,等着他把信还给她。
男生冷冷地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向前一把抓住她冷着声,“韩相殷,记住了。我就是韩相殷。”
啊?韩相殷?他就是韩相殷?!夏小优睁大了眼睛。用力挣开,拔腿就跑。
太可怕了,冷冰冰的吓死人!
“放开我。”夏小优怯懦地低语,推着几乎贴在身上的人。
十年了,为什么记忆还是这么的清晰?眼前的这个人从相遇到结束,只是那么的短暂。为什么想忘也忘不掉?
“放了我吧,韩相殷,我只是个小职员,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的。求求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会装作不认识你的。”
夏小优哀求着,泪水止不住滴滴答答坠落,打湿了脚边的一片空地。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她只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平淡度日。根本不会去宣扬他做的那些丑事,不会破坏他高高在上的形象的,他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她不认识她吗?
“放了你?夏小优,我说过吧,惹了我,你就一辈子也别想跑。”韩相殷冷冷地咬牙,紧握拳头,克制着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说什么?放过她,不要打扰她的生活,装作不认识?休想!
靠在太师椅上,韩相殷脑中一直盘旋着夏小优说过的话和她那流着泪惊慌、胆怯、无助、无限委屈的神情,心里一阵烦躁。
她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一见他就掉泪,他有那么可怕吗?他不过是生气她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还要装作不认识他,躲起来。哭得那么委屈,哭得他都心软了。
“叫夏小优到我办公室一趟。”韩相殷摁了专线。冷冷下令。
“韩总?夏小优刚刚出去了。”那边传来惊讶的声音。毕竟,这个韩“大冰山”也太过频繁的找夏小优了,一天打好几次电话过来,要么就直接来叫人,公司里已经有人开始猜测,韩“大冰山”的异常举动了。
“哪儿去了?”韩相殷下意识问了一句。
“啊,到销售部去了。”接线员没想到韩总还会追问,愣了愣,交待了去向。
哔的收了线,韩相殷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销售部?不好好地呆在广告部门,跑销售部凑什么热闹?还是一点没变,真是个不安分的傻丫头。韩相殷心里生着闷气。
“宇风哥,怎么办?妈妈一定是想看看戒指了。”夏小优十分苦恼。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帮人送了份资料过来。她也知道宇风哥很忙,她不该打扰他工作,可是,除了他她不知道该找谁商量了。
妈妈今天中午终于肯和她说话了,虽然只有一句——“别说了。”好像很烦她的样子,可是,她还是很高兴。十年了,妈妈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都害得她一激动起来哭得不像话。真丢脸……
“别烦恼了,一会儿下班我们再一起去找找。”方宇风安慰地摸摸她的头。
“谢谢宇风哥。”夏小优高兴地笑了。还好,还有宇风哥,还有妈妈,她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真伤脑筋。”方宇风无比苦恼地看着夏小优,摇了摇头。
这丫头眼睛红红的,一定又为这事跑哪里哭去了。这么多年来,要承受那么多,真是苦了她了。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夏小优一脸紧张。是不是那个可恶的黄经理又找宇风哥的麻烦了?真是个讨厌的人。
“拜托一定要快点找到啊,我们家的小优都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让她哭鼻子了。”方宇风故作烦恼地说着,看着一脸紧张的夏小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宇风哥,你敢嘲笑我。看我的大拳头。”夏小优愣了愣,反应过来扑了上去。
“不敢不敢,大拳头饶命啊……”方宇风笑着躲了开。夏小优不依不饶笑着追上去,两人正闹得起劲。忽一转身,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韩相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