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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车子在路上疾驰,窗外的阳光带着琥珀的色泽照进来,可叶钰彤却只觉得自己恍若身处冰窖,冻得她手脚僵硬。
她几乎可以确定,莱恩知道些什么。若是换做平常,她会认为他是友善的,可如今,他的话里有话,却只让她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叶钰彤想着,用力攥紧了自己膝上的拳头,可她好像突然得了肌无力,一丁半点的力都使不出来。
人可以困,可以饿,可以倦……却不能失去信念。可此刻,叶钰彤身体里的力量却随着她原本还燃烧的信念一点点地熄灭。
人在绝望的时候,悲观的情绪就容易被自己放大。一开始,她不会、也不想相信新闻里说的犯罪嫌疑人就是独孤茂,因为她知道,他虽然冷漠,但至少磊落。她冲进飞跃大厦,是为了向独孤翼求证,可与莱恩的对话却动摇了她的信心。
如果这是独孤茂的计划,那么,他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和她说的?
叶钰彤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了一个大染缸,那些致命的负面情绪正五彩斑斓地扑面而来。她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的患得患失,此刻却将她淹没。
而当车子开进夏家大宅的时候,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后座上跌下来。
如果说……说她还有希望,那么或许就是夏高畅了。
在古城乡的那个夜晚,独孤翼曾说过,夏高畅其实在暗地里给予独孤茂经济支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夏高畅一定知道独孤茂在哪里。
叶钰彤甚至想,这一次只要夏高畅愿意告诉她独孤茂的下落,她可以放弃这些年的固执与骄傲。
可现实的残酷之处往往就在它给予了你希望的火苗,你却燃不起火焰。当叶钰彤快步走进夏宅大厅的时候,迎接她的只有静谧与漆黑。
这里再也不是那个阳光通透与金碧辉煌的豪宅,厚重的窗帘悉数放下,空气里荡漾着浓郁的酒味……这并不是party结束后的靡靡之感,反而……像家族没落的悲凉。
屋里太暗,叶钰彤眯着眼睛,被绊了好几个踉跄。当她好不容易看见在大厅沙发上醉得酩酊的夏钰珍时,她心里不好的预感突然飙升了好几个指数。
沙发下散落着好几个酒瓶,什么样的种类都有。夏钰珍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衣,胸襟前是大片的酒渍。
她的一只手就这样悬在沙发外面,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个葡萄酒瓶子。
叶钰彤几乎是小跑着走过去,一把将夏钰珍从沙发拽起来。
夏钰珍面色潮红,浑身酒气,可叶钰彤早已顾不得这些,她用力地摇晃着夏钰珍,希望她能清醒过来,可后者并不如她所愿,只是闭着眼睛,不耐烦地挣扎着。
叶钰彤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茶几上还放着半瓶矿泉水,她连忙一把捉过来,一骨脑儿地全泼在夏钰珍的脸上。
这个方法还是管用的,夏钰珍似乎被水呛到,咳了好几声。她混乱地推开身前的叶钰彤,然后张开了眼睛。
刚清醒过来的夏钰珍,眼神还不能聚焦。她迷蒙着咳了会儿,才看清坐在自己面前的叶钰彤。
她像是被惊吓到了,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一记耳光就这样扇在叶钰彤的脸上。
叶钰彤被她打得懵了,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根本就忘了反击。
夏钰珍踉踉跄跄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她就站在柔软的皮具沙发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钰彤,骂道:“你还有脸来?”
“我都没去找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夏钰珍也不管叶钰彤难得的迷茫,她只自顾自得骂下去,“我以前只当你是清高,却没想到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是,爸爸和妈妈是对不起你,可你这次会不会太恨了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金额的洗钱罪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你竟然利用独孤茂来给爸爸下套!”
叶钰彤从不知道夏钰珍的口才还可以这么好,这么长的一段指控说下来,她竟然连大气都不喘。可是……她说的话,她却一个字都没听懂。
但她毕竟是叶钰彤,呆愣也只是片刻,夏钰珍话音刚落,她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着声调问道:“你再说一遍。”
从前,夏钰珍最怕这样的叶钰彤,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她根本拿捏不准她的下一步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可今天,她也许真的是怒从胆边生,压根不在意叶钰彤眉宇间的冷若冰霜,“爸爸被你害得被警察抓走了!连我妈妈都一起被带走了!”
叶钰彤闻言一愣,不自觉地喃喃道:“你说什么……”
夏钰珍忍不住喊道:“这个时候你还要演戏!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独孤茂联系的那个基金是非法的吗!?你不就是故意要拉爸爸下水吗!?这下好了,爸爸被带走了,你满意了吧!”
夏钰珍的最后一句指控几乎是吼出来的,叶钰彤被她的音量吓得一跳,不安地看着她。而对方早已泪流满面,一点都不像演戏的样子。
“所以……”过了好半晌,叶钰彤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独孤茂真的在耀城……被抓了?”
叶钰彤的语调太颤抖,夏钰珍看着她眼里的悲恸,微微一愣。不过,她心里的同情也只是须臾,片刻后,便听见她冷着声音说道:“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演吗?你退出娱乐圈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叶钰彤此刻已经听不见夏钰珍的冷嘲热讽,她只觉得双眼一黑,当场昏了过去。
叶钰彤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黑压压的,一时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鼻尖萦绕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但她并不觉得刺鼻,她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就连眼珠子都疼得发烫。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起身的过程中轻轻一扯,竟疼得她叫出来。
杜成济本站在远处的药柜旁写病历,听到一声呼痛,连忙转过身来,就看见叶钰彤猫着腰伏在床上,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倒抽一口凉气,快步走过去,将她一把扶起来。她手上的输液针头已经错位,手背上还有小股的血流,杜成济看得心惊,但还是尽可能镇定地帮她把针头拔下,然后拿来粘了碘伏的棉棒替她清理伤口。
叶钰彤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依稀记得自己昏倒时,夏钰珍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她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口气虚弱地问道:“成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杜成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处理好她手背上的伤口,冷声道:“你前一阵子是不是被重物撞击过脑袋?”他说着,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这样继续指控下去:“你到底知不知道大脑的重要性?伤到脑袋了,你都不会去医院看一下吗!?”
叶钰彤与杜成济认识的时间算不上长,但却深知他是个极其注重绅士礼仪的君子,别提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他甚至从未对她大声过。于是,叶钰彤仿佛是被他的语气吓到,只能呆愣愣地看着他。
当下的气氛实在是尴尬,也许是杜成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最后也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沉默就像是一块黑布,将叶钰彤和杜成济裹在里头,明明有许多情绪,却压抑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最后,还是叶钰彤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脑袋被重物打击过?”
杜成济闻言一愣,然后像被打败一般,微叹一口气。他拉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就坐在她的床边,“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总觉得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叶钰彤一怔,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杜成济看着,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究竟昏迷了多久?”
叶钰彤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杜成济,而后者正以一种担忧的表情看着她,那种表情就像一盆清水,迎面泼过来,叶钰彤立刻就清醒过来。
想起自己已多日没有联系上独孤茂了,叶钰彤突然激动地抓过杜成济的一只手,抖着声音问:“我到底睡了多久?”
她其实还很虚弱,可手上的劲儿却一点都没放松,掐得杜成济生疼。
关于独孤茂的新闻,杜成济其实也有耳闻,他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杜成济想着,忍着心里的心酸与无奈,回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叶钰彤闻言,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独孤茂呢?”此刻的她已经彻底慌了手脚,“有没有独孤茂的消息?”
杜成济轻叹——就算独孤茂有什么消息,这消息也不会传到他这里来啊。
“我……我没有他的消息。”他说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这种时候,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知道杜成济是在安慰自己,叶钰彤眼里的光却还是悉数灭了下去。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就要掀被下床。
杜成济见势,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紧张:“你要去哪里?”
“去找独孤茂。”叶钰彤说着,就要挣脱杜成济的手。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独孤茂的名字,杜成济绕是脾气再好,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见他一个用力,将叶钰彤重新按回床上,盖好被子,压抑着声调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是什么状况?再说了,你现在又能去哪里找他!?”
叶钰彤当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独孤茂,但……她却直觉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想起夏钰珍告诉她的话……如果说夏高畅同谭幽都被警察带走了,那么独孤茂的情况肯定更不乐观。
如果他真的在这一场夺权战中失了势,如果他真的被艾国警方扣住,那么她就一定要想办法去救他啊!
看着叶钰彤泫然欲泣的一张脸,杜成济的心里早已是痛不自已。
为什么……为什么每当自己想要忘记这个女人的时候,上天却总是把遍体鳞伤的她送到他面前?
独孤茂,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她,你当初为什么不放她走!?
杜成济在心里咆哮着,却不能将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因为他知道,当务之急是打消叶钰彤离开的心思,好让她安心地留在医院里养病。
这样想着,杜成济也顾不得早先的打算,只见他松开擒住叶钰彤肩膀的双手,一把拿过挂在床头的病历,递到叶钰彤的面前,“你不是问我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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