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会堂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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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路外都能听见。

    不！应该说是三十里之外都能听见。

    他一边打，一边骂：

    “你这个狗屄扯的，打死你！打死你！”

    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那时候，王鲁莽的长女丝瓜尚未出嫁。这是个好心眼的姑娘，她在王碌家户外，听到那不停的声震屋瓦的“怦怦”声，不由得心中担忧万分：

    “哎呀，老天！这样下去，王碌的老婆，岂不要被他活活打死？”

    她奋不顾身冲了进去，俄顷，她又捏着鼻子从王碌家的屋内跑了出来。

    众人惊问其故：

    “缘何”？

    她一忍再忍也没忍住，最后忍不住“嗤”地一下笑出声：

    “嘻嘻！嘻嘻！”

    众人惊问：

    “你笑什么？”

    王鲁莽的长女丝瓜累得笑弯了腰，她拼命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她又没怀孕，捂肚子干嘛？另一只手的手指指着王碌家的屋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他，他，他的……大棒子……并……并……并不是敲打在孟冬的身上，而是敲、敲、敲……打在猪栏杆……上。”

    何谓“大寨田”？

    “大寨田”即“梯田”。

    自从中国开展了“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中国的不少乡村，就在各自附近的山上开辟了不少的“大寨田”。

    花墩也不例外。

    花墩在拶山的西南面开辟了数百丘的大寨田。

    一座拶山，它的所有权不独花墩所有。金鹤、木葫芦、野塘、蚯蚓村，皆有份。

    有一回，时任金鹤村大队长的xxx在一次群众大会上，对着高音喇叭高调宣布：

    “横山开到边，拶山开到尖，计划生育搞记添。”

    横山就在金鹤村的西南边，那里有一大片青松林，还有一大片老坟地。他要把它开到边。他还要把属于金鹤村的那片拶山开到尖，全部改造成大寨田。在开山劈地运动中，还要再强化一下“计划生育”。“添”即“添加”。

    农业学大寨，拶山的三分之二面积都被开辟成了“大寨田”。

    拶山原本长的松树，羽茅草，荆棘丛，马缨花，山楂树，此外还有野柿子树……这样一来，全部被掘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用巨石垒成的梯田。

    一些梯田的中间还夹着一些“死都不肯移”的一些农户的祖坟。

    在这些梯田，也即“大寨田”上栽种些什么？

    一、旱豆。

    二、甘薯。

    三、大麦。

    四、小麦。

    要问这些大寨田的收成如何？

    答：不好说，不好说，非常不好说。

    总之，因缺乏水源，这些“大寨田”十年九旱，遇到大旱之年，更是颗粒无收。甚至连种子的钱都捞不回来。

    自从改革开放，拶山的大寨田被再次荒废。

    又过x年，这些大寨田全部被退耕还林。

    x年以后，拶山又生长起了一片郁郁葱葱的青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