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报赏钿，八面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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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脚将门踢开，猛然一声断喝：

    “不须动！”

    “我们是派出所的。抓赌。”

    “一个一个都靠墙站着。缴获赌资以后，逐一进行登记。”

    “来。一个个报上名字。”

    “蝎子。小歪。……你叫啥？”

    正赌在兴头上的一群乌合之众，被一网打尽。

    清点人数，参赌者一共有一十五人。清点缴获的赌资，还不到六千元。这原来是几个“麻头鬼”在“小搞搞”。

    参赌人员被逐一登记之后，很快就被释放了。

    本来，这事到此为止已基本划上句号。然而，这一次的抓赌行动，彼时早已惊动了不少村民。里头在逐一登记参赌人员名单的时候，外头就已聚集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有的说：

    “新年新岁的，谁不想玩玩。”

    “这又不是大赌博，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有人在相互询问：

    “是谁的耳报神这么快。警察的鼻子总不至于这么长吧？”

    有人说：

    “是长脚蚊村的一个小麻头，从这儿路过，发现有人赌博，就去派出所报了案。”

    有人表示愤慨：

    “抓住这麻头鬼，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正这时，有人发现了那辆停在碾米机屋横头的“三轮卡”。有人说：

    “喏！就是这辆车开来抓赌的。”

    众人目光的的焦距，立马对准了这辆三轮摩托车的司机。众人纷纷指责他，几乎是同仇敌忾：

    “你这人为何为虎作伥，助桀为虐？”

    “跟着老虎有肉吃。”

    三轮车司机见势不妙，马上回避说：

    “不管我事，不管我事。我只管跑运输。我只管拿这几十元运输费。”

    一名警察，两名协警，这时，正好从蝎子家出来，正待乘车离开。其中的一名协警，甚至已从后头钻进三轮车的车棚坐好。这时，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哄。有人带头闹事：

    “狗屄的！翻了这辆车！”

    人心齐，泰山移。一群年轻人——其中有几位是刚刚从蝎子家放出来的业余赌徒——忽然一齐动手：

    “一二三！”

    那辆“三轮车”登时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多亏那位已上了车的协警眼疾手快，在车子被掀翻之前，一个跨步跳下了车，不然，后果还真的难以设想。

    路边不远，就是一流水沟，离开路面大抵有三四米。众人又发声喊：

    “一二三！”

    那辆三轮车被翻进了路边的一条沟里，底朝天。

    事情闹大了。

    有本事之人，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有本事之人却总能将小事化大无事生非。

    随后，那名警察，包括两名协警，还有那位“三轮卡”司机，只能灰溜溜步行回镇派出所。

    有人预言：

    “等着瞧吧，有好戏看了。”

    后来……

    后来，派出所就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班子人，有派出所领导，有从“兄弟”派出所临时召集过来的全副武装的警察，还有专门负责啪照的，带着手铐的，开了好几辆警车，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花墩。

    这时，那群闹事分子早已作鸟兽散。

    这帮警察只好先来到了家住b门堂的村长马鬃家。他们要求马鬃履行村长职责，协助公安机关，严惩那几位煽动群众带头推翻三轮卡的肇事者。他们要马鬃带路，一户一户前去指引抓取。

    马鬃说了大实话，马鬃说：

    “我刚从田畈种马铃薯回家。我怎么知道到底是哪几个人带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