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乐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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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安乐王！”

    后来，耗子叔经过多年的潜心观察、研究、分板之后，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他说：

    “我经过仔细观察，发现王安乐这人一张脸长得虽不怎么样，但他的鼻子长得挺拔，鼻子又叫土星，按相书的说法，鼻子又叫财帛宫。一个人鼻子挺拔，准头丰满，鼻孔紧缩，不外露，他的一生就多福禄。他长了一个截筒鼻。”

    耗子叔的“半仙”理论，也许不无道理。如果按《姓名学》来解释，又何尝解释不通。王安乐，王安乐，王安乐的名字倒过来念，不就是“安乐王”吗？

    这位“安乐王”在其位，不谋其政，既没干正事，也不得罪人。光晓得喝酒。在社员大会上，他还经常自我标榜：

    “我这人当了十几年村支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

    就是这一句话，也是拾人牙慧。有人揶揄：

    “醉酒确实让人疲劳。”

    有一回，石镇——那时候还叫公社——要造一座小学，选址花墩。征求花墩这位村支书的意见，结果被这个鼠目寸光的村支书一口回绝。他不喜欢任何一样公家的东西造到花墩村子里来。他回答的是三个字：

    “不！不！不！”

    本来，这个花墩小学要造在大丁岩山。村里的孩子上学也可以近一些。后来，不得不重新选址。最后改选到了北山。原本的“花墩小学”，就成了“北山小学”。

    何谓“八八”？

    “八八”即“八哥”，也叫“卜鸽”，还叫“鸲鹆”。这种鸟羽毛乌黑色，喙部金黄色。

    曾几何时，猫鼬即黄鼬家的水阁楼的青砖砌成的墙壁上，住了一窝“八八”。几乎在每一年的春天，这对“八八”夫妇都要孵出一窝小鸟。“八八”孵小鸟的时间差不多与燕子孵小鸟的时间同步。

    每当小鸟出壳，“八八”夫妇就会一天到晚，飞进飞出，忙碌个不停。它们的嘴里发出了只有“八八”才能发出的“唧唧”声。

    它们从外面叼回来小昆虫与蚯蚓，最初叼回的都是一些小蚯蚓，绝细绝细，颜色鲜红。直至一两个月以后，小鸟渐渐长出粗毛，小鸟父母才叼回一些比较大的虫子，蚱蜢、蜻蜓、甚至于螳螂。由此可见，八八夫妇是多么地心细，多么地善于生儿育女。每当八八夫妇从外面叼回鲜美的食物，鸟窝内就会发出一阵阵“唧唧喳喳”的声音。小鸟们张大嘴巴，争先恐后向父母大声央求：

    “给我！给我”

    “八八”夫妇一离开，小鸟们会暂时安静下来，闭眼，合嘴。有的甚至趁机打起了瞌谁。嘴边有一条谷芽一般的小小的“八字”。

    在八八夫妇的悉心照料下，小鸟们长得飞快。仅一个月的工夫，身上就开始长出粗毛。嘴边的“八字”也渐渐地退去。

    小鸟们的身体是如此肥大，个子很快超过了它们的父母。下一步，它们就要出窝，跟父母练习飞翔了。

    八八夫妇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它们费尽千辛万苦，哺育大了它们的儿女，将要带它们到广阔的蓝天翱翔之际，厄运突然降临到了它们头上。它们的一窝鸟儿女，平白无故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水阁楼的主人，猫鼬即黄鼬，早已对它们虎视眈眈、垂涎欲滴。他要趁它们羽毛未丰之际，将它们斩尽杀绝，食肉寝皮。

    一日，趁八八夫妇外出觅食之际。猫鼬即黄鼬，悄悄弄了个梯子，外加一只捕鱼用的小网兜，轻手轻脚接近小鸟住的洞口。他用网兜罩住洞口，然后伸手从洞中一只一只掏出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