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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天色尚早，秦臻拾掇着碗筷，汪月华也继续发扬自己这些天的美德，帮着她收拾了桌子。
杨子萧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杨则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妻子的脾气他自然了解。
在娘家养成的小姐脾气，这么多年都没改过来，没想到来这里这短短数日，竟让她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杨则盛的目光注视着走进厨房的两个女人，然后又扫过杨子萧，那顺价他竟觉得这一切都如此陌生。
明明是熟悉的人，朝夕相对了几十年，却在这短短一瞬让他觉得陌生起来。心头莫名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这些本都该是他最亲近的人，可这些年，他真的了解他们吗？
厨房里，秦臻洗碗，汪月华在一旁帮着打下手。秦臻将收拾好的碗放进碗柜，转头对汪月华笑道：“阿姨，要不您去客厅陪伯父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
秦臻知道这两人关系有问题，也知道这些事与她并不相干，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大概也摸清了汪月华的脾气，加上之前自己了解的那些，关于他们婚姻的状况。偶尔她也会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秦臻生长在普通人家，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至少她知道什么是家的温暖。
将碗放进橱柜，秦臻回过头便看到汪月华正站在自己身后发呆。心头一时感慨，但她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然后又叫了声：“阿姨。”
汪月华立马抬起头，“好、好了吗？”
“没什么事了。”秦臻点头，“就剩打扫厨房了，阿姨您先出去吧，我来做。”
“还、还是我来吧！”汪月华立马去拿橱柜上的抹布，然后又抬头对着秦臻不自然地笑笑，“你出去陪陪子萧吧。”
“阿姨！”秦臻制止住她的动作，从她手中拿过抹布，“有些话虽然我不该插嘴，但我还是觉得您和伯父应该好好谈谈。”
自从杨则盛到了后，汪月华就不如平日那般自然，这些秦臻当然看得出来。
汪月华抬头望了她几秒，然后又将目光移向别处，笑道：“我和你伯父有什么好谈的，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要谈也该你们年轻……”
“阿姨！”秦臻打断她，“你们的事，我听伯父提起过一点。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但我想，这些年伯父其实也有内疚，您不如趁此机会和他好好谈谈，有些话其实说开就好了。”
汪月华没接她的话，窗明几净的厨房有霎时的安静。
半晌，秦臻又上前一步拉住汪月华的手：“其实没什么，您只是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像您说的，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许久，汪月华才摇摇头，“有的事，你不明白。”
秦臻却笑，“阿姨，当局者迷。我知道您怎么想的，也知道您在怕什么。但这些其实都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到如今，伯父心里也不好受。”
“伯父是聪明人，当年那些不过年轻气盛，但现在他比我们都清楚，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您也不必担忧，您心里想的那些不过是杞人忧天。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要和伯父好好谈，把您心里想说的、他不明白的都告诉他。”
“但……”
“没事的，不是还有子萧吗？”秦臻给了她一抹鼓励的笑，然后又道，“再说，这样拖下去您心里就真的好受吗？您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汪月华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她，只是言语中依旧犹疑不定。
秦臻也没再逼她，笑了笑便转身继续收拾起厨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