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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馒头和小木一起走后,在入睡前接到他爸爸打来的电话。电话中,萧爸爸交给馒头一项重要任务,要他第二天去探望他的姑妈。
馒头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陆氏,他的姑妈看到他异常欣喜,一直将他留到晚上十点。馒头本打算回石泉,结果被萧墨色的一通电话搅了计划。萧墨色以学校事务太多,大家都很忙为由,于是馒头就被留在了陆家做客。
学校周年庆典那天,馒头本没有来学校的打算,可是萧爸爸要他给萧墨色送文件,于是他就来了,于是很不凑巧的遇到嘉嘉姐遇刺、萧墨色受伤。
自己的二哥受伤,他自然留下来照顾。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夜里会有人来玩绑架。当时景凡有事离开,病房只剩下他和昏迷不醒的萧墨色。
赤手空拳的比试,馒头应该还可以应付应付,可是对方手里拿着枪,不单对着他,而且还指向萧墨色。从大局角度考虑,馒头选择束手就擒,之后再想办法脱身。
受到威胁不反抗,那可不是馒头的性格。他反抗了,他也成功了一半,怪只怪他是个守法公民,最后棋输半招,又被对方擒住。为了防止他逃跑,他们给他注射了某种药剂。
叛逆因子异常活跃的馒头,纵然被注射了药剂,依然不消停,竟然从关押他的负十二层,一路逃到负十层,在躲避僵尸时,无意误入关押小木他们的房间。他还没有来得及给四人松绑,刚巧药效发挥,他就昏倒在地。
再说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主要还是注射在他体内的药剂问题。因为被逮捕的犯罪分子供认,那针剂中是僵尸病毒。也就是说,馒头也是僵尸病毒的携带者,所以就来到这里。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我也就当故事听得,可是景皓却纠结更多细节,比如馒头注射的真的是僵尸病毒?景皓最为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正式感染者,他坚决否定了馒头感染僵尸病毒的事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在外面同样无聊,还不如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馒头丝毫没有惧意,悠然自得的倒在床上。可能他早就知道那些药没有问题,所以他丝毫不害怕。
“白呀,你背后怎么会有这么惨不忍睹的伤?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真的堕落了,这点儿小事都搞得伤痕累累,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这话不要在我姐姐他们面前提,不然你会死得很惨!”我不顾手上还扎着针头,伸手就拍在了馒头的肚皮上。啪的一声脆响,他没有这么样,我倒是感觉到了痛。
可怜兮兮的收回自己的爪子,哭丧着脸轻轻抚摸自己的手,心中后悔不已。馒头也坐起身,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看着都觉得纠结。
“打牌,打牌!”萧墨色夺过景皓手中的扑克牌,振臂一呼,然后就开始洗牌。景皓眼神怪异的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来回扫,有话想说,不过却被萧墨色堵得说不出来。
四个人围在一起斗地主,游戏规定,输得一方在脸上贴纸条。如果让我形容这种游戏,那就是两个字,无聊呀!纵然我是极不情愿,可是我也不好意思退出。
我挂在吊瓶,所以每隔一段世间,医生就会来换药瓶。每次医生来,他的眼神都会十分鄙夷的看着我。估计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我这样嗜赌成性的人,打着吊瓶还要赌,实在没救了!
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放亮,景皓的脸上已经被贴满了纸条,我已经开始感觉疲惫,可是他依然和打了鸡血似的,精神那叫一个振奋呀!馒头依然在和景皓拼杀,而萧墨色早就支撑不下去睡了。
仔细对比一下,我们四个难兄难弟,萧墨色的外伤最重,我受到的威胁最大,景皓挨饿时间最长,馒头还算比较幸运,只是被打出了些皮外伤。
手中的牌越来越多,景皓的催促声越来越远,我的身体越来越轻。眼看窗外大放金光,太阳就要爬上地平线,就在最后时刻,我的灵魂终于成功出窍。
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我感觉自己真的飞了起来。在太阳跳出地平线的瞬间,我的灵魂冲出了玻璃墙的禁锢。我飞越山河树木,飞越田野村庄,我来到一座山上……
我一直出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我感觉自己一会儿在隔离病房,一会儿又身处某个陌生的地方,一会儿看到景皓那张鬼脸,一会儿又看到一些不认识的怪人……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久得我都不记得有多长时间。直到我感觉自己从高楼上纵身跳下,不久之后,我的后背先着地。剧痛自后背传遍全身,头痛到无法忍受时,突然眼前一黑,我的意识才完全丧失。
再次醒来时,我还是被痛觉折磨醒得。我原本想抬手揉捏头部,可是我的两只手好像灌了铅似的。我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眼干眼涩眼珠子疼,全身上下,没有一个舒坦的地方。
我趴在柔软的床上,费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直射在眼睛上,此时的眼睛更痛,而且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有光,可是图像却无法正常显现。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我只觉得光线一暗,馒头激动不已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紧接着,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些嘈杂混乱,想必来了好些人。
没多久,在我的面前就集结了好几个人。接着我就感觉到有一只手掌盖在了额头,温暖的感觉将我身体上的痛苦也缓解不少。这是这眼睛,依然是白茫茫一片。
“谢天谢地,你总算把烧退了!”李校长声音有些沙哑,松了一口气后,他的声音听起来愉快多了。我想说话,可是嗓子很不给面子,于是我只能招招自己的手,示意他们放心。再然后,我指指自己有眼睛。
他们看不懂我的手语,我只能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我仔细观察过,李校长没有移动,于是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还没等我开口,李校长说话了。
“你的眼睛,暂时半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