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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炎七了,他办事不利,让你受到了惊吓,我还要罚他呢。”敖逸勋冷淡的对裘鸢说道,可裘鸢却着急了起来。
“不是的!是我自己任性非要参加聚会!不关他的事!炎七呢?师傅你罚他了?不行的!他受伤了!他为了救我受伤了!不对,师傅,他在哪儿?我要见他!”裘鸢看着敖逸勋的脸色,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她脸色苍白的抓紧了敖逸勋的袖子,向敖逸勋讨炎七的下落。
敖逸勋阴沉着脸不肯告诉裘鸢:“师傅告诉你不要管不相干的人,现在很危险,跟师傅上飞机,我们飞去M国。”
裘鸢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师傅会这样冷漠:“师傅!炎七不是不相干的人!他保护了我这么多年,他……”
“够了!别说了,听师傅的话,先上飞机,其他的,咱们随后再说!”敖逸勋看了看表,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皱着眉呵斥裘鸢。
裘鸢脸色苍白,她嘴唇微微颤抖着,讲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师傅,炎七是不是死了?”
敖逸勋不说话,只是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师傅,炎七的尸体呢?”
尸体?他现在哪里有时间去管炎七的尸体!
前有狼,后有虎,他敖逸勋快保不住自己和裘鸢的小命了!哪里还有功夫安顿炎七的尸体!
“好了风筝,现在情况比较紧急,等事情过去后,师傅一定给炎七风光大葬,好不好?”敖逸勋耐着性子,像往常一样安抚裘鸢。
可是现在的裘鸢却已经沉浸在了自责当中,敖逸勋的话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我不去M国,我留下来给炎七办丧事。”
裘鸢面无表情,可是细心的人就能看到,她已经在浑身颤抖,站都已经快站不稳了。
“裘鸢!别说傻话!快跟师傅走!”敖逸勋耐心耗完,阴沉着脸,拉着裘鸢就要离开。
裘鸢猛地挣脱敖逸勋的手,跌跌撞撞的就想要往反方向走:“师傅,你不用管我了,这儿有我的家,我不会去M国的。你不管炎七,我不能不管,我现在就……”
“啪!”
裘鸢冷硬的话语,被敖逸勋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回了肚子里。
这是敖逸勋第一次打裘鸢,裘鸢愣愣的看着敖逸勋,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敖逸勋打了裘鸢,整个心都像是被匕首剖开了一般,血淋淋的疼着。
只是他现在由不得裘鸢任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裘鸢,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走,这辈子你都不要想再见到我了,我敖逸勋就当从来都没有过你这个徒弟。”
敖逸勋从来都不是会后悔的人,那一巴掌,他虽然也疼,但是也并不后悔。
裘鸢被他保护的太好了,如果现在还不让她看到人性的险恶,迟早会害死她的。
裘鸢听了敖逸勋的话,整个人都像是泡进了海水中,又咸又涩,根本就无法呼吸。
师傅说什么?师傅说就当从来都没有过她这个徒弟?师傅,不要她了?
裘鸢浑身冰冷,颤抖的两条腿再也没有力气,终于虚软的摊在地上。
敖逸勋立刻想要伸手去扶,可是他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这一次,必须要裘鸢自己想想明白,人总是要长大的。
裘鸢苍白着脸,仰头看冷漠的敖逸勋。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她熟悉的那个师傅,温柔的,疼爱她的师傅。
可是,为什么,他突然变了,变得这样陌生?为什么……
“师傅,你,不要我了?”
“师傅没有不要你,只是风筝,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了,你要不要跟着走?”敖逸勋就那样笔直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裘鸢。
他在等,在等裘鸢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屈服。
裘鸢喉头有浓浓的铁锈味,她眼前的敖逸勋越来越模糊。卑微的,颤抖的,裘鸢伸手抓住了敖逸勋的裤腿。
“别不要我,师傅,求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你别不要我……”低着头的裘鸢,泪水洇湿了草地。
“跟师傅走吗?”敖逸勋依旧狠下心肠,希望裘鸢能亲口说出跟他走几个字。
裘鸢慢慢的抬头,满脸的泪水,让敖逸勋揪心。
“师傅,我跟你走。”
“跟你走”,不过就是短短的三个字,却用尽了裘鸢将近十年对敖逸勋积攒出来信任与依赖。
她开始明白,师傅的爱,也是有保鲜期的,不可能永远的属于她,如果她没有能力留下,敖逸勋迟早会收走。
敖逸勋也许不会想到,就是这天晚上的一切,让他和裘鸢之间拉开了距离。
也正是那一夜,让裘鸢成了一个全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