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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州南面二十里的刘家村三面环山,共有百来户人家,九成以上都是地主刘宝仁家的佃户。
前几天刘宝仁一家听说张献忠的叛军朝袁州来后,举家逃往吉安府去了,剩下些家徒四壁的佃户不愿离开家乡逃难,大部分选择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刘二一家;
刘二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家里穷得连下一顿也没有了,没有什么可让叛军抢的,与其过着随时可能饿死的日子,还不如等叛军来了,加入叛军呢,村里持刘二这种想法的人不少。
现在叛军真的来了,一千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过来,带兵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四支粗壮,雁翎刀扛在肩上,睥睨四顾,满是桀骜不驯的神色。
留在村中的男人一齐到村头迎接,刘二的大伯刘佗代表大伙上去对领头的叛将说道:“谢天谢地,可把义军给盼来了,将军,我们村这些人都是打算留下来加入义军的,望将军收留,望将军收留..........”
领军的叛将叫余大能,听了刘佗的话,显得很高兴,一抖雁翎刀大声笑道:“好,很好,你们既然愿意归顺我家大王,那就是自己人了,本将这一千兄弟赶了半天路,你们赶紧准备些酒菜出来招待一下,快去。”
“这..........将军,小人等家中实在没有余粮了..........”
余大能听了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上山落草还得纳个投名状呢,你们要归顺我家大王,让你们提供一顿饮食,竟然推三阻四,简直是岂有此理,来啊,给我进村搜。”
余大能一声令下,一千叛军就象土匪一样,不由分说的冲进村去,刘佗还想劝阻一下,余大能霍然挥刀,“噗!”的一声,雁翎刀如闪电划过,刘佗的脑袋竟被砍下,滚到村民面前,几百村民吓得尖叫连连,有的起身想逃,立即被叛军放箭射杀,剩下的只得匍匐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大队叛军冲地村里搜了一会儿,便有人出来向余大能并报:“将军,村里除了藏着些娘们和小孩,就剩下少量粹米谷糠,什么好吃的也没有?”
余大能大骂了一声,骑着战马来到跪倒在地的村民面前,大喝道:“快说,你们把粮食藏哪儿去了?谁敢有半句虚言,他就是你们的榜样。”余大能一脸匪气,血淋淋的雁翎刀一指刘佗的尸体,就象一个噬人而食的恶魔,跪在地上的村民有的吓得小便都失禁了,一个个不断地磕头求饶。
“将军,饶命啊。”
“将军,饶了小的一命吧,我愿安前马后侍候将军.......”
对村民的求求饶,余大能无动于衷,类似场面他不知经历了多少,他喜欢这种生杀予夺的**,大刀再次一指喝道:“你,快说,粮食藏在哪儿?”
“回........回........将军,小人等平日都吃不饱,真没有粮食藏...........”
噗!刘二旁边的村民还没说完,就被一刀砍死,那脑袋虽然没有被砍断,便颈骨断了,整个脑袋歪向一边,只留一些皮肉连着尸体,鲜血喷了刘二脸,吓得他把脸埋到泥土里,全身瑟瑟发抖着。
就在这时,一阵哭喊声传来,刘二抬头一看,只见躲在家里的娘子刚冲出大门,就被后面追出来的几个叛军按住,几个叛军**笑着撕开他娘子身上的破衣裳,他娘子不住地哭喊挣扎,却又如何挣扎得过几个叛匪,很快就被剥得**。
一个叛一扯裤头,扛起他娘子的两条白花花的**便压上去,刘二那五岁的儿子从家里哭着追出来,“放开我娘,放开我娘,娘.........”一个叛匪头也不回,反手一刀砍出,将刘二那五岁的儿子整个脑袋被劈开,瞬间不**形。
刘二感觉那一刀就象劈在他脑袋上一般,脑子嗡的一下仿佛炸开了,“**养的,我跟你们拼了,你们这些**..........”
刘二一跃而起,大喊着冲向自己的娘子,余大能桀桀一笑,雁翎刀脱手飞出,噗的一声没入刘二的背后,刘二不甘地回过头来,怒目圆睁,艰难地骂道:“你们这些**,必........必定不得好死.........”
噗!噗!又是十多支劲箭射入刘二身体,刘二象刺猬一样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黄土。
余大能拍马上去拔回自己的雁翎刀,回头对那些跪在地上发抖的村民喝道:“本将最后问你们一句,粮食藏到哪儿去了?”
没人回答,留下来的村民都是些苦哈哈,三餐不继,哪里有粮食来藏,但又不能答没有,因为答没有就是死。
余大能怒火中烧,桀桀冷笑着:“好好好,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把这些刁民全砍了,扔锅里烹煮,就当是兄弟们的午餐吧,别忘了扔些野葱调味。”
吃人,这两个在承平之世说来就让人作呕的字眼,在明末这样的乱世却是屡见不鲜。
在饱经十多年战乱、早已是赤地千里的中原,不但叛军吃人,就是普通的百姓为了活下去,异子而食的也比比皆是。
刘家村的村民本想投靠叛军,却因拿不出一餐饭食,惨遭**,男的被砍头分尸,开膛破腹之后扔到大锅里去烹煮;
那些藏在家中的妇女被从搜出来后,当场**衣服,按倒在地任叛军蹂躏,连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四五岁的童女也不能幸免。
惨叫声,哭喊声,在刘家村回荡,鲜血眼泪淌了一地,不但换不来一丝同情,反应让叛军多了一份生杀予夺的快意,作起孽来更是变本加利..........
***
秦牧带着两千人马奔赴袁州,为了赶时间,也为了掩饰行踪,抄小路而行,不想一头撞入了刘家村,得到前方探马回报刘家村的惨景后,秦牧满脸黑线游动,两千士卒也无不是气愤填膺。
抛开保护百姓这些空虚的大义,秦牧一支人马在会昌日以继夜的苦练,每天弄得满身的伤,有的同袍甚至在训练中重伤身亡,经历了如此艰苦的训练,流那么多血汗,为的是什么?
除了丰厚的饷银驱使外,谁又不想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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