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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四周众人终于从那音律之中回过神来。
“这我竟是完全沉浸了。”
“你流泪了”
“不是,是风你也流泪了。”
“太悲壮了,你们知道吗?刚刚我的脑海中,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浮现出了一幅画面,我似乎是站在了一条没有见到过的河水旁,正在给一位不认识的壮士送行。”
“你也是这样吗?我刚刚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和你一样。”
“我也一样。”
“咱们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都一样。”
“这怎么会都一样呢?”
众人一个个满是震撼的互相对视着,突然,一位窟主高声惊呼道:“廖窟主”
“廖窟主,她她顿悟了!”
廖窟主漂在绿草之上,身上,一股股悲壮到极致的浓郁气息向着四周激荡而去,她明明手中无剑,可众人望着她,却有一种错觉。一种廖窟主此时正手持长剑,要去天外行刺某位大能的错觉。
曹振望着廖窟主自己都懵了,不是说她不是音律窟的窟主,走的不是音律一道吗?怎么就顿悟了?
不对,她顿悟的的确不是音律,她这气息,这肃杀的气息,还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她这
她好像是将她自己给带入成为荆轲了,所以,我刚刚变成了为她击筑,她顿悟了。
所以,她的落霞峰,或者说她所走的,气势是累死刺客的吃刺杀之道?
廖窟主,顿悟的时间,却明显比一般人要长许多,一直过来一炷香的时间,她这才结束顿悟。
双手向着曹振的方向一举道:“多谢曹峰主,顿悟之恩,”
曹振一看到这动作,不等廖窟说完,自己便直接开口道:“无以为报是吧,我知道。”
说着,他抬手一指远处的一群飞鹜道:“这些飞鹜都落下了,这怎么算?刚刚我击筑的时候,他们可是都飞起来的。”
“曹峰主说笑了。”廖窟主直接摇了摇头,看着曹振,一脸赞叹道:“曹峰主所奏之曲,乃是我平生听过的,最有感染力的乐趣。
甚至以我的水平,都不敢妄自去评价曹峰主的曲子,更不要说与曹峰主您论道了。”
认输。
她直接认输了。
四周,一众千窟门的弟子闻声,却是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曹振的曲子,他们都听过,即便是不懂音律之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悲壮之气,甚至过了许久,仍旧深受影响,未曾从那悲壮之中脱离出来。
即便刚刚他们都沉浸在曲子之中,甚至没有注意那飞鹜是否飞起,可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千窟门,乃是十大仙门之一,他们输了就是输了,输了,他们便会认!
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是连输三局了。
幻空长老一张脸,尽是一片绝望,他就想不明白了,曹振这么一个百峰宗,排名最后一名的峰主,怎么又是会书画,又是会音律的,他还会什么?
好像还会
他还说了诗词
幻空长老的目光一下落到了人群中的几个窟主身上。
音律窟的那些窟主和弟子们,是随着一起来的,但是此处,诗词窟的那些窟主和弟子的数量却是一点也不必音律窟的人少。
毕竟很多人说到诗词的时候都会说诗词歌赋,歌也是音律的一种。
而诗词文人,他们同样喜欢音律。
所以,此时倒是有不少诗词窟的窟主和弟子前来。
曹振,他之前可是说过,他也擅长诗词的。
他就不信了,曹振书画、音律都这么强,都达到了几乎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的程度,曹振在诗词方面,也那么强!
就曹振曹振,喊飞鹜为野鸭,那粗俗的话,他就不信,曹振能多么懂得诗词。
他想到这,快步走到曹振身前说道:“曹峰主当真是惊才绝艳,对了,曹峰主你之前说你擅长诗词。正好,我们这,几位诗词窟的窟主都在,不如,我们便再此处,论道一番如何?”
说完,他不等曹振拒绝或者答应,连忙看向一旁,以为拿着纸扇,看起来很是儒雅的中年男子道:“潘窟主,你怎么看?”
潘窟主微一点头,抬手向着一旁一指导:“道友前来我们千窟门论道,我们自要与这位道友切磋一番。”
他可是亲眼看到,他们千窟门刚刚在音律论道上输给了百峰宗的人,自然明白幻空长老的意思,刚刚输了,那肯定要扳回一局的。
他抬手向着四周一指导:“曹峰主,此处如此优美,我们便以此情此景来作诗如何?自然,作诗也需要时间的。
在镇仙皇朝之中,有一个传闻,说,诗词殿中,殿主,曾经九步成诗。不如我们便效仿那位殿主,九步之内做出一首,以此处风景为题材的诗词如何?”
“这里?”曹振整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如果换做一个别的题材来,他说不定还得想一想,九步的话,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诗。
可眼前的这环境作诗?那还需要思考吗?这简直就是送分题。
曹振看了看远处已经开始下落的太阳,指着前方的湖水,指着湖水与远处天际连击的地方直接开口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一句话落下,四周皆寂!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
一个个诗词窟的弟子,仿佛是魔障了一般,不断的品读着这两句话。
而四周,即便是一个个音律窟,以及其他的弟子,虽然不是主修诗词一道,却也从这简短的一句话中,听出了那无尽的意境,尤其是眼前的场景,与这一句话何其对应。
不少窟主,甚至已是品味起来。
“落霞、孤鹜、秋水和长天四个景象勾勒出一幅宁静致远的画面,太精妙,太美了。”
“上句的落霞、孤鹜,与下句秋水、长天相对。更绝地是,上下句中又各自成对,乃是句中自对。落霞可对孤鹜,秋水对长天。”
“其实更妙的是画面,画面和谐美不胜收,上句写动,霞、鹜,齐飞;下句写静,水、天,一色。一动一静,以动衬静”
“夕阳之下,晚霞绚烂耀眼,而鹜的羽毛是深色的,加上是逆光,所以孤鹜近乎一个暗影,而晚霞不可能遮布半个天空”。
“孤鹜是在飞的,云霞是在落”
一位位窟主,不断的发出一声声赞叹。
曹振听着这些窟主的赞叹,只想说,我谢谢你们啊,让他说直那些经典的诗句没有问题,但是具体好在哪里,他就不会编了。
幸亏这些窟主,那都是有真才实学,直接给他解答了。
湖水边,廖窟主望着远处的天际口中更是喃喃自语:“落霞与孤鹜,落霞与孤鹜齐飞”
下一刻,她的身子陡然腾空而起,一股浩荡无际的气息向着四周铺散而去,似乎要铺满大地,铺满整个天际
“顿悟!”
“廖窟主,又顿悟了!”
曹振望着顿悟的廖窟主,整个人直接无语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廖窟主,怎么又顿悟了?
我就是随便说一句话,你就顿悟,你这是什么天赋?
我怎么感觉自己亏大了?
一会你顿悟完了,是不是又要再来一句无以为报。
廖窟主这一次顿悟却是比之上一次顿悟要快了许多,不过片刻之舟,她便飞落了下来,看着曹振再次一拱手,真挚感谢道:“多谢曹峰主,顿悟之恩”
说着她自己也停了一下,然后说道:“廖落霞必定铭记在心。”
曹振好气,你这换了一个词,还是没有实际的东西。
不行,如果说,我让你们一两个人顿悟就顿悟吧,可我都让你们千窟门,这么多人顿悟了,不要点东西实在说不过去。
再说了,我在百峰宗,让百峰宗的人顿悟,我都要好处了,到了千窟门,我让你们顿悟了不要好处,那岂不是吃里扒外了?
我又不是你们的上门女婿,这好处一定得要。
等着,等到最后走的时候,一定要宰一笔狠的。
一旁,一众诗词窟的窟主们,却是直勾勾的向着曹振望了过来,看着半晌没有开口说话的曹振,连忙问道:“曹峰主,后面的呢?”
这么美的诗句,怎么只能是一句呢,他们现在,已经忘记了论道,他们只是想要听到后面的诗句。
“后面的”曹振在众人满是期盼的目光中很是光棍道:“我忘记了。”
“忘记了?”众人全部都傻了。
“对,就是望了。”曹振很是干脆的承认,他是真的忘了,滕王阁序他上学的时候是背过,问题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能记住过的就前面的一小部分,以及最后一名的这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后面的内容,他是真的忘记了。
廖落霞听着曹振的话,脸上露出一道愧疚之色,低声道:“倒是我的错,一定是我顿悟,打扰到了曹峰主,打断了曹峰主的思绪。
如此佳作,却是因为我而断”
她虽然不是修炼诗词之道的人,却也能够感受到那意境之美。她更无法想象,曹峰主若是将全诗作出,会有多么的美。
四周,众人闻声,也是一脸遗憾地点了点头,诗歌就是这样,有时候灵感突然来了,自然有了绝妙的诗句。
可一旦思绪一段,却是再也找不到那等感觉,做不出那等诗句来了。
曹振听着众人的话,自己都懵了,我是真的忘记了后面的内容了,你们连这都能给我解释通吗?
我其实真的是看到这场景,不自觉地说出那一句话。
算了,还是再换一句吧,还好,这里还有瀑布。
曹振转头,看着一旁的瀑布,抬手一指导:“日照香炉生紫烟”
说着,他自己都顿了一下。
日照?
好像是说白天,这现在都傍晚了,都有落霞了,就好像不太一样?
算了,反正这些人自己会解释,我就继续背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向前迈出一步道: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一手诗仙的著作,还能镇不住他们。
话音落下,自首再次陷入沉寂之中,众人的目光也纷纷落到了一旁的瀑布之上。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好句,当真是好句,太绝美了。字字铿锵有力”
“太富有想象力了”
“不过,这个香炉是何处?”
众人之中有人发出了疑问。
曹振闻声突然反应过来,好像香炉,不是自己想象的丹炉而是,李白当时看的地方就是香炉峰
这
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点长了,被这世界影响,想当然地认为,香炉是丹炉了。
这如何是好?
一会我要怎么解释?
他正头疼着,已经有人开口道:“你们看着瀑布,从远处看,后面的山,像不像是丹炉?”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不过,现在好像是傍晚了,日照香炉”
“傍晚也是有光的,再说,你们没有发现吗,这日照,是不是与曹峰主之前所作的落霞对应了,还有此处是落霞窟,这日照大有深意”
“对,我也感觉有很深的意思。”
“你们没有发现吗?廖窟主身穿紫色的裙子,这个紫烟”
曹振听着这一些弟子的解读,整个人都傻眼了,你们是真能扯,我觉得李白的棺材板已经按不住了。
不然笔来给你们,让你们来写?
对,他们来。
曹振也反应过来,向着众人道:“诗,我已作了,如今,是不是由诸位来作了?”
他的话音已落下,四周一个个千窟门,诗词窟的窟主们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张窟主,不如来代表我们?”
“齐窟主,诗之一道还是你更擅长。”
“哪里,以景作诗,还是高窟主更为擅长。”
“咱们”
一位位窟主,你推我,我推你,一时间却是没有人作诗。
他们都是诗词窟的窟主,作诗自然能做出来,九步成诗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如今有如此佳作在前,他们谁也没有胆量,更没有脸面来做诗。
最终众人对视一眼,却是无奈叹息一声,伸手向着曹振一拱手道:“曹峰主,大才,我等自愧不如,却也不再献丑了。”
认输了!
幻空长老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他们这是认输了!
不对,诗词,诗词,只是诗输了,还有词的。
这不是他们千窟门输不起,诗词,本来就是分开比的,就好像是书画,大家说的时候都会一起说,但是最后比的时候,还是会分开比的。
诗词虽然说,比起书画来,更加的相通,会作诗之人,大概率也会作词,水平也不会差,但是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再比词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他连忙看向一位窟主传音入密提醒道:“石窟主,还有词,还有词没有比。”
石窟主闻声,也很快反应过来,向着曹振开口道:“曹峰主的诗我等佩服,不知,可否再欣赏一下曹峰主的词?我们依旧以此处之景如何?”
曹振顿时有些慌了,比起诗的话,词,他记住的可不多,有满江红,还有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问题是,和现在的情况不搭。
好像,还有苏轼大神的那一首王炸。
这天,好像也快黑了。
曹振心中一乐,低声道:“词也可做,不过,我还没有欣赏过诸位的大作,不知道诸位先来如何?”
千窟门的众人闻声,对视一眼,纷纷点头道:“那我等便献丑了,石窟主先来如何?”
石窟主显然非常擅长词之一道,众人却是纷纷先推举石窟主。
而石窟主也当仁不让,开始作词:“乱石穿空,湖”
半晌之后,石窟主看向曹振问道:“不知道,曹峰主如何看?”
曹振却是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几人问道:“诸位呢,大家来都来了,都做完了,再说嘛。”
他让这些人作词只是拖延时间,他会品鉴个屁,他品鉴?他品鉴那就露馅了!
四周众人闻声,纷纷皱眉,这曹峰主是什么意思?没有评价、品鉴,难道说,没有看上石窟主的词?
可是老石的词已经非常优秀了。
一时间,众人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作词的速度也开始变慢。
就这样,一位一位窟主作词之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曹振轻轻咳嗽一声道:“诸位,是否到我了?”
现在,王炸出场。
他抬手一指已经漆黑的天际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千里共婵娟。”
静!
四周,瞬间一片寂静!
“这词”
“这”
一个个千窟门的窟主们,已是变得语无伦次。
“天下竟然还有如此佳作!”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了!”
“没有资格,如此佳作,我们哪里有资格评价。”
幻空长老都不用别人说,自己都知道,千窟门又输了,又一次输给了百峰宗的人,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这个曹振,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此才情之人,怎么会是百峰宗排名倒数第一的峰主!
书画、音律、诗词竟然样样精通,他之前所说的擅长的还有什么来着?
他说的不会都是实话吧,不会全部都擅长吧?
幻空长老望向曹振的目光都变得狐疑起来。
他是不相信一个人,能够擅长那么多东西,而且都达到那等的高度,但是眼前,这个曹振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这世上就是有那样的天才。
现在的问题是,千窟门又输了,他们千窟门,再这么输下去,以后人家真的不会争论什么千窟门和百峰宗,谁是杂家第一仙门了,可能大家都会面向百峰宗。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输了。
那个曹振有些邪门,但是,百峰宗来到这里的人,可不只是曹振一个,峰主也不是曹振一个,一旁还有一个蓝霹雳。
可以从蓝霹雳手中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