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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沈木子在骂,沈父沈母也都红了眼眶。闺女进了劳教所,他们面子往哪搁。
“爸、妈,你们去求求爷爷,他不会让我白受冤枉的。”
沈父点头,抽抽鼻子询问旁边警察:“同志,她还能在邹县呆几天?”
一般警察抓人后,得等到固定时间才往监狱或者其它地方送,并不是随抓随送。沈父常年呆在体制内,多少了解这点。
这段时间足够他转圜,不为了闺女,沈家一家老小也丢不起这脸。
“明天就去。”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被打击到的沈家三口很快知道答案,过年时积压了太多的嫌疑犯,翻过元宵这一篇,年也算基本过完,积压案件总要快点处理。
“不过你们放心,劳教所是这两年市里新建的,里面宿舍、伙食都不错。”
警察小伙本是一片好心,但这话却在沈家父母血淋林地伤口上又洒了一把盐。市里新劳教所建起来没两年,进去的人寥寥无几。偌大的邹县,因为不满十四岁而关进去的只有他们闺女这一个。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沈家父母只感觉一张钉耙抓在脸上,胡乱扯动将他们脸皮划得七零八落,撕成碎片直接扔到地上。
“爸爸妈妈,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沈木子满脸泪痕,小姑娘的呼救声更是让听者伤心。十几米外暗处的虞家二老皱眉,心头阴云更重。
“老头子,你说这怎么回事?”
“进去问下虹虹就知道了。”
“这事不能问虹虹,她被王家那对父女迷了心窍,说话肯定偏心,我们随便找个人问问。”
“那就先问下吧。”
老太太随便拦住一年轻男子,指着门口问道:“我们刚才来,看见警察带个孩子出去,里面出了什么事?”
年轻男子只是外围工作人员,压根没挤到现场观看,可这并不妨碍他有一颗扩散八卦的心。
“我听说啊,”年轻男子低下头,趴到老太太耳边:“是俩小姑娘吵嘴,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一个好像抓冰块砸另一个,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后来双方家长来了,一边有人撑腰,就把人家小姑娘送进了劳改所。真实情况怎么样,我也不太确定。”
二老继续往前面走,又一位知情人士告诉他们:“前面有个老领导来,不然沈家孩子哪能进劳改所,我也不太清楚。”
当然也有少数人还原事实真相:“听说那沈木子好像要杀了王曼。”
老太太大惊:“那最后怎么样?”
“王曼没事,导演在叫我,等下再说。前面就是观众席,您二老慢走。”
又询问了几个人,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好奇心和想象力下,一件事被传得面目全非。毕竟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沈木子拿冰凌戳王曼,他们着重描述自己所见所闻。
后台就那么大,他们只凭自己亲眼所见,加点发散思维。张三传给李四,李四添油加醋后再告诉王五,二老再从王五口中得到不知道第几手消息。
“老头子,你怎么看?”
虞老爷子尽量保持冷静:“先问问虹虹,看她怎么说。”
“虹虹那边问都不用问,她肯定为那父女俩说好话。你忘记当年虞邛多拧巴,我们给他相看那媳妇多好,他梗着脖子愣不要,自己挑来挑去选那么个玩意,整天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虹虹个性随你,比虞邛都犟。万一逼急了她直接跟王继周领了结婚证,那咱们可是害她一辈子。”
“那这么大事你不问,就在这听几个不相干的人道听途说?”
“我没说不问,我们先放下成见,先自己观察下。”
“你能放下?”
老太太怒:“我都能接受虞邛媳妇,这么点事还做不到?”
虞老爷子点点头,那几个人各说各的,听起来很有道理,仔细想想他们怕是连现场都没见过。听别人说一点,自己瞎编一点,有时候好人都能说成坏人。
但老伴上了岁数脑子开始糊涂,尤其这两年她特别容易钻牛角尖。不让她亲自去看,别人说一万句她都转不过那个弯。
“别生气,你心胸最宽大。”
白发苍苍地虞老爷子搂着老太太肩,满是耐心地小声劝慰。寒风吹进来,老太太一缕长发飘动,搭在老爷子白发上,长短交织缠缠绵绵,白首偕老相濡以沫。
穿好棉服跟着虞楠一块来接人的王曼,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姥爷、姥姥,你们来了。”
虞虹迎过去,挽住老爷子手臂,对着王曼介绍:“这是我姥爷,这是我姥姥。姥姥、姥爷,这就是王曼。”
老太太皱眉看向边对面,这么冷的天小姑娘还穿不过膝的旗袍,口红和胭脂涂那么重,妖里妖气真是随了她那个妈。
“虞爷爷、虞奶奶,元宵节快乐。”
王曼紧紧身上棉服微笑欠身,她总觉得二老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
“恩,外面太冷,你穿这么薄别冻着。”
四人一道向里面走去,送他们到座位上,王曼就去了后台。
虞虹特意安排,王继周座位就在二老旁边。瞅一眼手表五点半,他从座位下取出一只黑提包,取出一棉质保温袋,里面是又一个快餐杯。王继周手背试探下温度,还温,这样吃应该刚好。
二老远远地见到王继周,先是眼前一亮,这小伙子长得好。
“虹虹,那个就是小王吧?他这是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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