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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北院大王’,赫赫有名的战神。”帐外忽然传来一声低笑,继而人影一闪,帐内多了一个人,月光照在那人身上,正是东方云飞,他微笑着注视着两人,依旧是一身白衣,如同伫立于凡尘之外的仙人般高不可攀。
“好久不见。”耶律休哥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因为楚南刚才已经告诉过他东方云飞来过。
东方云飞望着耶律休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真是累人累己,谁能想到令天下闻名丧胆的北院大王竟然是个情痴,对一个女人的十年如一日,若不是深爱,怎能如此快得就认出那‘假杨雪’的身份?
“我今日来是询问你的意见?”东方云飞在心里感叹了一阵之后,单刀直入的说道。
“哦?”耶律休哥挑起眉头,静静地期待着他的下文。
“你也知道,当年小雪生他们兄妹时跌入寒潭,导致胎中受凉,虽然李元昊当时拿出了天山雪莲,却仍然为瑞雪留下了隐疾。这些年来我想尽办法也只能维持住她的生命,但是也只有十年时光而已,现如今,她发病的次数愈来愈多,再这样下去,她恐怕活不过今年。”东方云飞说着望了静默的楚南一眼,心中庆幸,好在楚南的身体是健康的,否则.。他如何对得起妹妹?
耶律休哥脸色隐隐发白,女儿身体不好,他早已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连东方云飞都这么说,难道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吗。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他握紧了拳,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李蝶凤造成的,这一刻,他真的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我须得征求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她父亲。”东方云飞回答。
“怎么做?”
“为今之计,唯有‘换心’。”
“换心?”耶律休哥和耶律楚南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将一个正常人的心脏换给瑞雪,这样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健康的活下去。”这是他研究了很多年才想出来的办法。
“要把谁的心脏换给她?”耶律休哥倒不在乎换不换心的问题,他在乎的只是女儿能不能健康的活下去。
“她!”东方云飞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不出意外的,他看到耶律休哥的瞳孔猛地收缩。
“可她已经.”
“她的肉体仍然存在,灵魂虽已离开,肉体仍然保持着原样,体内的一切器官都仍未腐朽,仍然可以起到作用。”东方云飞回答,“而且她是瑞雪的母亲,她们的心脏一定符合。”如果用其她人的心脏,他不敢保证能做到万无一失,但如果是小雪的心脏,就不一样了。她们拥有着相同的血缘,存活的希望率更高。
“就这么做吧,我想这也是她的愿望。”耶律休哥松开手,低声说道。
“你要去见她一面吗?”东方云飞望着他,“一旦心脏取出,肉体便会开始腐朽,必须立即将之火化。”如若肉体火化了,就意味着杨雪将从这个时代真正的消失。
耶律休哥摇摇头:“不了,相见不如怀念。”他望了身旁的儿子一眼,“你带楚南去吧,他从出生开始,从未见过母亲一面,让他去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尽了为人子女的责任。”他爱的是拥有着另个灵魂的小雪,现在留在这世上的是莲月的肉体。楚南不同,他和莲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初小雪是借着莲月的身体产下他的,作为子女,送她最后一程,也是他的职责。
东方云飞不再说话,看了看楚南,见到对方点头后,他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小雪和瑞雪都在‘药王谷’。”有句话他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小雪当年的遗愿是请求他将她火化后和七郎葬在一起。不过因为考虑到瑞雪的身体状况,他觉得小雪的心脏说不定有朝一日会用到,再加上天灵这个隐患的存在,所以才将她遗体暂时保留了起来。也幸亏小雪本身血液的关系,身体十年来都未曾腐朽,更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父王?”楚南起身,跟着东方云飞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父亲,却见他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一股名为‘孤独’的东西萦绕在他的身周。
”去吧。”耶律休哥朝他挥挥手,“父王会在汴京城等你们。”
楚南颔首,和东方云飞一起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后,耶律休哥才缓缓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嘴角扬起一抹凄楚的笑容:“雪,你一定不想见我对不对?至少作为杨雪的你是不想见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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