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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这幅表情，”莫林问，“沈亦跟你说什么了？”
我收好电话，拿了镜子出来看脸上的妆，“没说什么，就是说一会儿过来接我，一起回家。”
“这不挺好的吗？你怎么还一副憋屈的表情？”
“不是，”我看着莫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莫林，我觉得沈亦现在这样子让我很不习惯。我总觉得怪怪的，我和他现在这种状态像什么呢？我说不清楚。”
莫林摇摇头，说，“你现在就是自己心里有了疙瘩，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要我说吧，沈亦心里是在乎你的，不然他干嘛这么小心翼翼？”
“正是因为这样，我心里才难受。”我把头撇倒一边。
莫林明白我的意思，朝我坐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安慰地说，“好了，别难受了，等明天吧，明天过了，事情就好说了。”
“谁知道呢。也许明天过了，我会更难受。”我望着窗外漠然地说。
明天会发生什么呢？谁都不知道。
本来我和莫林是打算去宜家买点东西的，她心疼林恒总是睡在沙发上不舒服，想说买张单人床放在客厅。我们打车到宜家，她却被一个电话给叫走，说是台里有紧急会议，要她马上回去。
我开玩笑说她是台里的台柱子，让她赶紧回去，我一个人买了待会儿让人送去她家。
莫林刚走，我就打电话给沈亦，让他到宜家来找我。
我一个人逛着，照莫林的意思给沈亦选好了单人床，下了单付了款后无所事事，继续逛着等沈亦。
宜家的东西我一直很喜欢，上大学那会儿，这里曾经是我和沈亦约会地之一，看着里面的家具家具幻想着以后有了自己的家，我们要怎么布置，要买什么样的家具，甚至连家里的每一根凳子都选好了。
刚结婚那会儿，我们穷得一天到晚吃泡面，也曾经逛到宜家，沈亦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说相信他，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定会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后来沈亦发了家，我们的家具基本上都是在宜家买的。搬新家那天晚上，我和沈亦站在客厅，开心地拥抱在一起，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自己温暖的窝。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然后，沈亦来了。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是我给他选的香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换过。
“怎么哭了？”沈亦紧张地看着我，他比我高很多，我要抬头望着他。
在他清澈的眼睛里，我看见了自己的渺小。
“没事儿，就是想起从前了。”我笑中带泪，“走吧，我们去买点东西回家做饭。”
沈亦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朝我微微扬起嘴角，“嗯。”
上了沈亦的车，我闻见一股香水味，是女士香水，那股味道有点浓，有点绵长的感觉。我的嗅觉一向很敏锐，这种香水味一下子就能辨别出来。而且，那味道绝对不是我的，也不是沈亦的，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闻见过得味道。